蔓蔓见大家如此的僵硬,心里也是难受异常“娘亲,王妃姨姨,美男伯伯。你们都别生气了,我真的不疼。而且,这开水虽然烫到了我的脚,但是面积不算大。
    伤口只要处理的好,顶多半月就恢复了。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我自己就是一个大夫,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疼。”
    “蔓蔓,你怎么……”顾横没想到妹妹竟然还为了坏人说话,有些生气。
    “哥哥,我不想母亲为难,她和王妃情同姐妹二十年,此刻彼此都心里有结日后如何相处?”
    顾横微微诧异,妹妹竟然想到了这个份上,比他周到细致许多。
    “娘亲,要怪就怪那个黑寡妇徐香莲,要不是她发疯要杀人。我怎么会受伤呢?不过,这样也好,有理由请假不去国子监了哈哈哈。”
    原本严肃的氛围因为她欢乐的笑声顺便变得柔和起来,长公主唇角微抽,白了她一眼“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额……”
    “那个贱人在哪里?老子要亲自手撕了她!”怒气冲天的吼声震得门帘都微微响动,下一刻,大门被一脚踹开瞬间裂成了两半。
    门口的家丁被打得落花流水,搀扶着彼此后退几步,双腿还在瑟瑟发抖。
    安王看向来人,正是顾长临,他赤目横拳身边带着一头体格硕大的银色狼。英武不凡的将军和凶猛的狼,出现的那一刻便吓坏了众人。
    安王妃没有想到顾侯爷竟然来的那么快,还换上了甲胄和武器。
    她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看向了来人。
    “顾……顾侯爷,你…冷静。此事,王爷也没有预想得到!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侄女。”
    “滚开,老子不打女人!”顾长临伸手一推,她整个人便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分了出去,安王妃惊慌尖叫手护着自己的肚子。
    在她以为自己就要面临一次遭难时,一只手稳稳的抱住了她,顺势带到了怀中。
    对上那双关切的眸子,安王妃有些惊讶。
    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他了?
    时间久到她都快忘记了他的名字,只记得那双桃花美目,闪耀如光。
    “爹爹,你这样会吓到人的。冷静冷静。”蔓蔓抚额,无奈的叹息一声。
    “蔓蔓,你伤到哪里啦!来,我看一眼,唉…都怪你爹我心软,把你交给这对不靠谱的夫妻。”顾长临说着,做势要去碰她的脚踝。
    他的大手刚刚碰到,便被长公主眼疾手快的一巴掌拍开“你浑身是灰尘,毛手毛脚的。别乱碰,小心伤的更严重。”
    顾长临不悦的瞪眼“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后面半句,他陡然噎住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怪谁又有什么作用?
    而且妻子对女儿的爱,不比自己少。
    “爹爹抱”
    蔓蔓委屈的咬着唇,伸出手搂住了顾长临的脖子,小声的在他耳边低语“娘亲刚才已经哭了一回。你可不能再惹她哭了。”
    “我……”
    “娘亲,我想吃你做的桃花羹。对了,芙蓉酥来一点。”小丫头龇牙一笑,讨好的看向长公主,小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安王妃首先反应过来“嬷嬷,快。去厨房拿芙蓉酥,桃花羹也快些做!”
    长公主还有些生气,淡淡的看着她“不必了。”
    “娘亲,我现在不宜移动。就在这暂时呆着吧。”小丫头说完,朝着安王道“美男伯伯欠我一车的酒还没有兑现,我怕他赖账。”
    安王傻眼了,什么时候变成了一车?
    不是说好的二十坛?
    “兑现,马上就兑现!”
    最后,顾长临提出要亲自处置那个贱人,安王本有些不愿。可一想到是自己亏欠了人家,只能勉强答应了。
    那心里,始终感觉有一根刺一般在那里卡着。
    安王妃频频示好,可长公主依旧面无表情的坐着,除了给女儿布菜其他一律不闻。
    听到那徐香莲三个字时,她才缓缓抬头“她在哪里?”
    “天牢”
    长公主红唇紧抿,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
    从安王府回来,蔓蔓感觉娘亲似乎有些冷静得过头,面上始终冷冷的一言不发。
    她缩在顾长临的悲伤,小手捏着他的耳朵掐了掐。
    “吸,疼……轻点。”
    “呃呃,忘记了。我给爹你吹吹啊,这样就不疼了。”
    翌日,安王府送来了很多东西。
    从补身体的药草到字画衣裳,还有那一车子的酒,隔着巷子都闻到了酒香味。
    安王妃亲自上门道歉,这才让长公主面上好受了一些。
    “进来喝口茶再走吧!”
    “不了,我……我府中还有些事情,改日,改日再来看蔓蔓。”说完,逃似的离开了长安侯府。
    感受到身后那到目光,安王妃有些脸红耳赤。
    “人走了?”顾长临今日一身居家的圆领长袍,腰带未束整个人显得潇洒非凡。
    “嗯”
    “容儿”
    “什么事?”
    “我昨日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一时情急。”高大俊美的男人竟然像一个犯错误的孩子一般站在她面前,不知所措。
    “我知道,我…只是怪我自己!”
    “不关你的事,我这个做丈夫的,竟然让你们母女受了委屈。错的是我才对。”顾长临急忙将她抱在怀中,像哄着孩子一般拍着她的后背。
    长公主静静的任由他抱着,心里五味杂陈“长临……我不该和她走的太近。日后,还是少来往吧!”
    她珍惜了几十年的姐妹,竟然利用她的孩子争宠,这无疑比她欺骗自己更令长公主寒心。
    结婚那么多年,这是极少的几次看见妻子哭的像个孩子。她一向情绪腼腆,严于律己这样放肆的哭泣,让顾长临感到无比的触动也很开心。
    蔓蔓还不知道母亲和安王妃之间的隔阂,可是,她感觉母亲最近对自己真的是好了很多。
    不管她睡到几点了,也不强求她看书写字,还亲自陪她吃饭。完了还送了一堆的草药给自己,对了,竟然还要出资给她建药房。
    这可把蔓蔓高兴坏了,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摆弄药草了。
    趁热打铁,她顺便把小六的长期居住权给居住下来,但是条件是,那狼得送到“烟雨阁”让顾长临养,她只能探视的权利。
    蔓蔓严重怀疑这是他爹提出来的馊主意……目的自然是觊觎她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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