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云相爷这么做。明显这是偏袒包庇您啊!”青萝儿讶然道,“连我都看出来了,那些人是不是也能看出来啊?以前萝儿对这位相爷的性情还不太能接受呢,现在一看,顺眼多了。”
    慕槿抹药的手一顿,蹙眉看向她,“他真这样说的?”
    青萝儿忙不迭点头,“是啊小姐,我听的时候,都震惊了好久呢。”
    慕槿不禁凝眉,心里有几分思索。
    连皇上事事都要过问于他,拿他没有办法。又何谈这些迂腐顽固的老臣呢?
    这些话,倒也只有云盏能无所顾忌地说出了。不过,他真的不怕皇上怪罪,给他带来数不尽的麻烦吗?毕竟,他身为臣子,一言一行,皆被人看在眼里。稍有不甚之处,便会被人唾弃责骂。
    “小姐,这事儿您可真要好好谢谢云相爷啊,他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您啊。若非他一人顶着,恐怕,宫里今早怕是要派人来捉拿您了!”青萝儿对云盏可谓是赞叹不已。“那些人,简直是没用!连事情也不弄清楚便要拿您开刀,端了国公府,真是太可恶了!要让萝儿逮着机会,定要将他们暴揍一顿,踩扁!剁成肉泥!”
    她在一旁愤愤道。
    “我不会有事的。”慕槿见她如此气愤,不免开口解释,“你以为,国公府是他们想众人墙推便倒的么?若是如此,那国公府早在百年前便湮灭于烟云之中了,岂等得到这时候?”
    且国公府一倒,那还有谁能在短短时间内与之达到相衡的实力。与其余几大势力相制衡?
    仅皇室,是控制不住的。
    况且,皇上于外,虽会听众臣意见,但云盏在他心里,份量却是极重的。这事,也不仅仅是从查探过的过往那些事得出来的结论。
    于内,皇上又极尊重皇后的意思。而云盏又于皇后有恩,她又怎不会帮着云盏说话?
    可能,云盏与这皇上之间,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只不过,目前无从得知。
    而她能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是不经大脑而任意泄愤的。她即便是杀了苏瑾茹,东陵与天圣之间,也不可能起战火。
    而谢青含,也不会因她而与天圣起冲突。
    昨夜走之时,她便派人给谢青含送了消息。信上所说,便是让他在两盏茶内赶往西城山头,否则,苏瑾茹将被人取其性命。
    在这之前,她派人打听过这些年来苏瑾茹的事。她乃是玉筹的义女,这几年来,玉筹与谢青含互相牵制又对立。
    苏瑾茹在谢青含身边,便是一颗棋子的存在。她倒是不知晓谢青含对苏瑾茹具体如何,只以为,他曾与苏瑾茹狼狈为奸,有利益纠葛。
    而有些东西,在快要浮出水面之时,却又不像是那么回事。比起个人的利益以及手中独握的权力,她倒是更想看看,在谢青含心中,不论以前的她也好,还是现在的苏瑾茹也好,到底那个更重要。
    而昨夜,他分明有足够的时间赶到,可他并没有。这便是再好不过的证明。借此将苏瑾茹远离他身边,少了一个以前不能除的眼线。他心中又岂会不痛快?
    且借此能给玉筹带来不小的打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乐而不为?
    谢青含也不会借此挑起事端,让玉筹也好,他国也好,让他们坐收渔利。
    “就算是如此,那小姐您也会深受流言所累啊。若不是云相爷出面,恐怕,那些人还不会就这样忍气吞声呢!”青萝儿撅嘴,诽腹道。
    这件事,她分析得还是有些道理的。
    这丫头,胳膊肘都往外拐了。慕槿顿时无话可说。这收服人心的本事,云盏的确有一套。绕是她,也不得不佩服。
    “郡主,外面有两人求见。他们说是郡主您的亲友。郡主可要见见?”外面进来一个小丫鬟,恭敬地禀道。
    相爷说了,若他不在府中,凡事便由郡主决断。一些来挑事的人,由雪香姐姐将人赶出去。另一些想要前来求见之人,则看郡主的意思。
    慕槿蹙眉,心下有些疑惑。谁会在这时候探望她?
    看了看莲柚已熟睡的样子,心思暗敛了敛。点头起身,披了貂裘,去外堂见这两人。
    堂内,两人正四处打量着府里的东西,见着人来了,也都齐齐起身,上前问候。
    “表妹啊,几日不见,你怎么就成这副样子了?是不是那云盏小儿虐待你了?说说,我替你报仇去!”陆澜蹭到她身前,抓着她的肩问道。
    慕槿抬眸看了看他,收回眼不理。
    前些日子不是装得挺好的么?这会儿倒是不瞒也不装了。
    “表妹,那日的事,是为兄思虑不周,让他胡来,给你造成不必要的烦恼。”陆云亭站出来,解释道,“其实,我本想来京里住几日,了解情况,然后再去国公府登门拜访。不过,昨日的事,我们已听说了。我们太担心你,怕你出事。所以接到消息后,便赶紧来看看。表妹,你看上去确实憔悴了许多,精神不佳。可是为昨日的事而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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