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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水一盆盆端出去,外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算是之前叫嚣的秦夫人也不是真想才过门半年的儿媳妇这么死了的,徐家,并不好欺。
    庄书晴觉得这回的手术很顺利,可外的人,觉得度日如年。
    秦公子实在忍不住了,在宝珠再一次出来倒水时拦住人问,“里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徐氏是吞金,又不是受了伤,怎么这么多血?你们这是杀人呢还是救人呢?”
    宝珠险些没忍住将一盆血水全倒他头上,既不满他对自家小姐的不信任,也因为在手术台上受苦的女子全是因为这个男人才落至那般境地。
    嘴一咧,宝珠冷笑,“公子不知道夫人有身孕了吗?真可惜呢!”
    “有有有身孕?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
    “你说呢?”宝珠走远将水泼了,不再看其他人一眼,秦公子意识的就要去拉扯住人问个清楚,宝珠哪会和他客气,一个闪身再不着痕迹的勾了他的脚,让人脸着地跌了个狗吃屎,然后施施然的进了门。
    秦夫人气得手指头都在发抖,“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当秦家是什么地方?竟然这般放肆,来人,撞门,我儿媳妇指不定就被里的人害了,撞门!”
    “住手。”秦令吓得魂都要了,儿媳妇死了不是事。再娶一个进门就是,就是徐家,他也自信对方在他手里占不到便宜。可里面那个祖宗除外!
    要是惹得他不高兴,当着众人的面要了他秦家谁的命,他秦家也只能认!
    不去哄着人就算了,还上赶着去得罪,不是老寿星上吊是什么?
    “老爷!”秦夫人只得这么一个儿子,此时都快要气疯了,“你就这么看着别人在我秦家耍威风?那是您唯一的嫡子!”
    “住嘴。”秦令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出更得罪人的话,“来人。扶夫人回歇着去。”
    “老爷!”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小跑着进来的管家一看这情况也顾不得别的,一把拉住秦令道:“老爷,徐家来人了。”
    秦令一早就知道这事瞒不住。这个时候才来已经是出乎他预料了,毕竟儿媳妇在家有多受宠他也是知道的。
    可看到随后进来的人,他便知道为何他们会来得迟了。
    徐家掌兵,一家三代的男丁都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一身本事都是实打实的,他当时和徐家结亲,就是冲着徐家的兵权能给秦家带来的好处去的。
    可眼好处还没得到多少,麻烦就来了。
    看着一身戎装,脸色冷厉得仿佛随时准备拔剑的徐功茂。秦令不由得也挺直了背,“亲家……”
    徐功茂根本不理会他,径直走到秦公子面前就是一脚。随之而来的另一个高大男人又补了一脚,将人踹出老远。
    秦公子痛得直嚎。
    “泰儿!”秦夫人扑出去抱住儿子,抬起头来瞪向动手的两人,“徐家人好不讲理,哪家的孩子没有点风流事,为人妻者竟然以死来胁迫。就凭这一点,我秦家也能休了她!”
    “我只知道我好好的女儿嫁到你秦家不过半年就寻了短见!”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妇人被两个年轻的妇从扶着从门口进来,大概是哭过,眼睛还红肿着。
    “秦夫人说我儿不贤惠,当休,我倒想问问秦夫人,当年是谁一碗药灌去,将如夫人肚子里成型的男胎流掉,只因为那个孩子要先于嫡子出世?”
    这样的事哪个家族都不少,可没人会掀开来说,并且是在这种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徐夫人说的是谁。
    “若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两家,谁也休想快活!”
    接二连三受气,秦夫人身体晃了晃,往后一歪,人事不知。
    好在这里什么都缺,就不缺大夫。
    “秦夫人气急攻心,醒过来就好了,无大碍。”
    秦令示意人将夫人抬去,看向徐家人的眼神很是不善,“徐功茂,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我们再来论谁欺人。”
    这事一开始确实是自家不占理,可先是儿子被打,夫人气晕,这还是在他秦家,他要是忍了,以后他秦令就是全会元府的笑话。
    “别以为我秦家怕你徐家……”
    ‘吱呀’一声,门从里拉开,白瞻脸色不是很好的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要么闭嘴,要么滚。”
    徐功茂愣愣的看向白瞻,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不是他女儿的房间吗?怎么有个男人在里头?回去报信的不是说是请了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庄神医?
    难不成,庄神医是白公子?
    这也不对啊,庄神医不是说是女的?
    徐功茂完全凌乱了,徐夫人却没那么多顾及,上前两步就问,“里面可是庄神医?敢问一声,我女儿如何了?”
    “没死。”扫了那两人一眼,白瞻又关上了门。
    放在平时徐夫人可能还会因为年轻人的不敬而不满,可这会,她只觉得松了口气,过来的一路上她最怕的就是听到女儿的噩耗。
    没死就好,没死就还有活的希望。
    腿一软,徐夫人差点跌倒在地,两个儿媳妇忙上前扶住。
    徐夫人推开两人,在台阶上坐,她要在这里等着,女儿一醒就将人带回家,这秦家,不能呆了。
    她做了多年当家主妇。最是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的女儿即便这回能保无恙,这秦家。也已经没了她的立足之地。
    里,庄书晴已经脱了手套口罩净了手在一边坐歇着了。
    倒不是故意使坏要让外面的人多担会心,实在是对麻药没有信心,要是这会出去和人说人无碍了,一转身就出了事,给人希望再让人绝望,还不如让他们先担着心。
    上回南枝是在半途就醒过来了。这回却是手术都完成了人却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可别真的一睡不醒了。
    “庄小姐。盐水还要继续吊吗?”
    “换加了葡萄糖的那种。”
    “好勒。”
    每天都能学到新东西,青阳子觉得这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身上满满都是劲。
    白瞻拉过庄书晴的手给她按摩,边问。“就这么等?”
    “恩,这麻药我心里实在没底,青阳子,以后能不能不把麻药做成丸子,所需的每种药都做成药粉,然后按照伤势的严重程度来斟酌份量,这样是不是会好控制一些?”
    青阳子稍作考虑就连连点头,“这法子好,比这样做成丸子好用。回去我就去试验。”
    庄书晴也不问他往谁身上做试验,起身去号了脉,还算稳定。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庄书晴都靠着白瞻迷迷糊糊睡着了。
    “动了,动了。”
    庄书晴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上前一看,徐佳莹挣扎了一,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得清我吗?我是谁?”
    “你是头一个说我是弱者的人。”声音不大。但是语句通畅,不像是有后遗症的样子。庄书晴顿时笑眯了眼。
    “死过一回的人,以后要活得像个强者,现在药效还没完全过去,你感觉不到伤口的疼,应该不用多久,你就能感受到你这回干的蠢事要让自己受多大罪了。”
    “受点罪才能记住教训。”
    “你能这么想这趟罪就没白挨,宝珠,请外面的大夫进来,请他们开药方。”庄书晴很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里,半点没有要逞强的意思。
    这么长的时间里,没有一个大夫提前离开,一个个心思难言,硬是饿着肚子等到现在。
    看到门打开,听到丫鬟的话,几个人进门的脚步都很急。
    少夫人睁着眼,人还活着!
    再一号脉,竟然只是失了气血虚弱了些。
    要不是理智还在,几个年过半百的大夫都差点掀了被子去找秦少夫人身上是不是真有刀口!
    刘大夫冲着庄书晴抱拳,“不愧是神医,老朽佩服。”
    “哪来的神医,不过是另辟蹊径罢了,烦请各位给少夫人开个方子,这方面我比起诸位来却是要远远不及。”
    “此事不急,老朽有个不情不请,还望庄神医成全。”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庄书晴笑得云淡风轻,“我幼时和一异人学得一手有别于诸位的医术,走的完全是另一个路子,和诸位说了,诸位也未必会相信,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想多费口舌,请各位见谅。”
    “说穿了,你就是怕我们学了去吧。”
    庄书晴看向说话之人,“我倒是敢教,你们敢学吗?”
    刘大夫止住还待说话的人,“真是在人身上动刀子?”
    庄书晴讶然,“原来大夫知道,就是如此。”
    几位都想眼见为实,可秦少夫人的身子却不是他们能见的,再心痒难耐也只能忍着,医术一道于他们来说是琢磨了一辈子的东西,便是有人重利,碰上另一种有别于他们的医术,他们也同样好奇。
    “老朽再问,这是什么东西?”
    看他指着的瓷瓶,庄书晴没有隐瞒,“一种经过特殊处理的水,通过空心针送入人身体内。”
    将水送入身体?
    几人瞪大眼,想问她是不是疯了,怎么可能将水送入身体后人还无恙,可是眼的秦少夫人确实在好转!
    这到底是个什么理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