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笑着对他说:“感觉好些了吗?”
    “父皇?”武王一惊,忙要挣起来。
    皇帝伸手一按他的肩头,慈爱地道:“不用多礼,好好躺着。”
    “父皇,您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皇帝说。
    “是儿臣不孝,让父皇您担心了。”君慈说。
    皇帝的心一刺痛,一时伤感莫名。
    他与林妃的这两个儿子的父子缘为何要这么薄呢?
    君义小小年纪就已离他而去。
    而君慈少小离家,在外长大成材了才回来。
    他也想把这个儿子留在身边的久一点的,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让他离去了。
    他很难过,觉得对这个儿子亏欠甚多。
    “不关你的事。”皇帝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世上,有哪个父母是不为儿女忧心的呢?有事没事都会忧一下的。”皇帝说。
    君慈一笑:“父皇,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不要想太多了。”
    “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皇帝喃喃。
    这个儿子,小从就思想独立自主的。
    “太子在武王府晏会上晕倒的事已查明了,是他自个肠胃不好,又刚巧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所致。”
    “哦。”君慈道。
    皇帝这样说,他就这样听吧。
    “你们兄弟之间,一聚晏就出事,以后别再私自聚晏了,这事我已跟太子和信王、璋王都说了。”皇帝再道。
    “是。”净慈应道。
    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有点艰难,但皇帝还是渐渐把地要说的说了。
    “如今北牧之势渐大。”
    君慈不说话,只听他爹说。
    皇帝继续道:“秦大将军死了,西北大护府大都督之位空缺,若其他人任此职位的话,我不放心,还是你去吧。”
    “好。”君慈道。
    这个儿子之前一直活泼跳脱,能言善道,今天却是惜语如金了,这让皇帝很心塞。
    “你之前长年在外,这次难得回来,其实我想留你在我和你母妃身边多呆几年的,可是那边情况严竣,大都督之位不宜空悬太久,所以.......”
    “儿臣明白。”君慈说。
    “嗯,你......”
    皇帝刚要再说什么,君慈却打断了:“父皇。”
    “嗯?”皇帝的心里总觉亏欠于他,一听他呼唤,忙应道。
    “儿臣可以带母妃到西北大护府去吗?”君慈说:“古语有云,父母在不远游,儿臣却从小在外,多年来未能奉孝亲有,心中一直愧疚不安,总觉得对不起你们,难得刚回来没几天呢,却不仅未能好好孝顺你们,还让你们诸多担心,如今又要走了,我心很难过,想把母妃带在身边尽尽孝道。”
    皇帝的心一抽一抽的。
    君慈的权力很大,林妃在京,说难听一点,能起到“人质”的作用。
    “西北偏远苦寒,你母妃近来身体一直不好,朕不忍他车马劳顿,再说了,慈儿,你何忍你母妃与朕分开呢,朕会好好照顾你母妃的,你的孝心你母妃会理解的,你在外保家卫国,我们都替你骄傲,把国护好,就是最大的忠孝了。”
    君慈神色落寞,轻轻说了声:“好。”
    “你也老大不小了,忆萝是从小就跟着你的,她她一直苦苦等了你许多年,不如.......”
    “父皇是让咱几兄弟一起大婚吗?”
    “是的,日子已定好,就在下个月......”
    “父皇。”君慈再次打断:“您刚才不是说咱几兄弟不宜再在一起举行大晏吗?”
    “我是说你们不要私自聚晏,这次是国之大事。”
    “这样大的喜事,要是万一再出什么事的话,未免扫兴。”君慈说:“儿臣觉得,我还是在皇兄们大婚之前离去较好。”
    “不必这样。”皇帝说。
    “求父皇成全。”
    皇帝心有愧于他,他之前所求带他母妃走,皇帝又未能答应,如今更不好拒绝他什么。
    故意让皇帝心中对他有愧,是君慈的小心机。
    皇帝叹了一口气:“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找个人了,你的兄弟们虽都没大婚,但房里都有了人,就你没有,难道娶不到阿奴你就真的不娶了吗?”
    “再说吧。”君慈说:“最主要是让皇兄们先顺利大婚吧。”
    皇帝的心再塞了塞。
    这个儿子虽没明说,但言语间,似乎在怪他偏心,只顾着其他的儿子,不顾及他。
    “你若娶了妻,我与你母妃也会安心些。”
    “父皇放心吧,我会娶的。”
    ......
    阿奴跟着云海走了。
    她走之前去拜访了钦天监。
    对于阿奴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钦天监大大惊讶。
    他客气地请阿奴上了座。
    阿奴却摆摆手说:“不用客气,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的,说完我就走了。”
    “什么秘密?”袁策问。
    “就是你手上那本《天机神枢经》的秘密。”阿奴说。
    “《天机神枢经》的秘密?”
    “对,你手上的那本是假的。”阿奴说。
    袁策一愣,随即一笑,说:“当然是假的了,真的被烧了,如今我手上的这本是我自己默写出来的。”
    “不,不。”阿奴摇了摇头:“我是说,被烧的那本是假的,这么说吧,你就从没见过真的。”
    袁策嗤笑了一声,说:“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不会是觉得我算了你的命格是荧惑星就故意来这样说的吧?
    说吧,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想来让我为你改命吗?或者让我对你的命理改个说法?听说武王殿下要大婚了,姚姑娘急了吧?”
    阿奴巧笑嫣然道:“不,不,不,区区命理拘我不住,我姚阿奴从来只相信命由天定,运由已造,所以袁大人,你即使能看到我的前生,但绝算不定我的来世,袁大人,听说易学之大成者是能从其父母的八字中算出其儿女的八字的,对吗?”
    “对。”袁策说。
    “袁大人会吗?”
    “这个我正在研究中。”袁策答。
    阿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往茶几上一放,说:“我奉劝你还是不要研究那本假经了吧,这个本本呢,是我从真经上所摘抄的,内容是关于从某人或某些人的八字而推演出其近亲之人的八字的算法,你若研究懂了,就可以知道你的儿子是不是你的亲儿子了,
    而且,还能根据你妻子的八字及你儿子的八字推算出你儿子亲爹的八字,说不定,你儿子亲爹是你所相熟的呢,告辞了袁大人,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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