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右太医令端了个托盘进来向皇帝皇后施礼。
    皇帝问他:“手上端的是什么东西?”
    太医令:“娘娘胃口不好,小的去给她炖点开胃汤。”
    “好。”皇帝说。
    皇后的嬷嬷把东西接过后,右太医令向陛下道:“小的告退。”
    “等等。”皇帝道:“你陪我去武王府一趟。”
    皇帝走后,皇后心里暗喜:
    果然,按汪净慈所言,皇上心中已有了疑,如今再一听到春华的话,就真的带右太医令上门去探探武王的虚实了。
    ......
    皇帝一行人来到了武王府后,武王正在寢殿睡觉。
    皇帝就让右太医令进去看看武王的情况。
    皇帝忽然贺临且身边还带着另一个太医,这让武王府中人心中惴惴。
    时正中午,君慈极少在白天睡觉,他现在之所以还躺在床上是因为他受了伤,且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让他的身体损耗太大,再加上刚喝了药,殷重又不让他下地走动,所以他只能躺着。
    没人陪他说,他躺着昏昏沉沉的,并没有深睡。
    因而,当太医令进来号他的脉时,他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来,看到右太医令抓住自己的手,而皇帝坐在一旁。
    他一时有点迷糊的样子。
    皇帝对他温和一笑,伸手轻轻一按按他的肩头,似乎是怕儿子刚醒来受了惊吓般,慈爱地道:“我过来看你,见到吴健,就顺便叫他一起过来了,你感觉好些了吗?”
    君慈眨眨眼,一时弄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说:“好多了,谢父皇关心。”
    皇帝微微一笑。
    吴健号完,他问:“武王的伤怎么样了?”
    “陛下请放心,无大碍。”
    “好。”皇帝微笑道:“无碍就好,你好好休息。”
    君慈点了点头。
    皇帝出来,问在门口的小喜子:“武王最近吃些什么?”
    “都是些清淡的,所有吃的,都是经殷大人指定的。”小喜子答。
    正说着,殷重带人端着东西过来了,见到皇上与吴健,殷重愣了愣后向陛下行礼。
    “免礼,朕在过来的路上遇到吴爱卿,顺便叫他一起过来。”皇帝说着,看了看他们端着的东西,问:“武王还没用午膳吗?”
    “回陛下,是的。”殷重答。
    “武王的膳食最近都是你在管的吗?”
    “是的,忆萝郡主偶尔也想做点吃的给殿下,但因为殿下的伤,所以,小的让她待殿下伤好后再做,他的伤没好前,都是小的在管。”殷重答。
    皇帝点头赞赏道:“恩,很好,待他伤好后,你再回太医院吧。”
    “是。”
    皇帝走后。
    殷重带人把膳食端进武王寢殿来。
    “殿下,陛下为何带着吴健过来?”殷重问。
    “吴健刚才给我号了脉。”武王答。
    “这是为何?是我哪里做错引得陛下不信任了吗?”
    “也可能是对我俩都起了疑,他这种时候过来探虚假,应该是为了太子的事,若我没猜错的话,他这样做,应该是他疑心,或是有人使他疑心,太子案是我自导自演以假伤来中伤太子。”
    殷重皱了皱眉头:“若是这样的话,情况对殿下您很不利。”
    他这次伤在肩头不算重伤。
    “你当初对陛下描述我伤情的话,也让人挑不出错不是吗?”
    “是的。”
    “那就没事了。”
    “可是陛下对您起了疑,一旦对您起疑,这案子就变得复杂多了。”
    “那是我父皇的事。”武王竟一笑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当我与太子起争执,父皇会怎么做?”
    他说着,一转头,看到殷重手上的粥,再看了看殷重身后侍女们端着的青菜,他神色一垮:“又是青菜小粥,我都吃怕了,能换一换吗?”
    “忆萝郡主今早倒是去给你买了羊肉,想给你整羊肉羹。”
    君慈双眼一亮,还没等他说完,就先道:“那换换口味,吃忆萝做的吧。”
    殷重:“但您的伤目前不宜吃这些,我让她过几天再给你做羊肉羹。”
    “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殿下,伤筋动骨一百天......”
    “那就过几天吧。”君慈忙打断道,戒口几天总比戒一百天强吧。
    .......
    出了武王府,皇帝问吴健:“武王的伤,是小伤对吗?”
    吴健恭敬答道:“回陛下,小的看了武王的伤口,武王接连受了两次伤,一次伤在心脏,几乎要命,这伤得较重还没全好,最近这一次伤在肩头,是小伤。”
    “可是殷重为何会说他伤情较重,一弄不好,随时有生命危险?”
    吴健一愣,想了想,答:“若单论这一次的伤的话,武王的伤确实没什么大碍,但,若论两次伤合在一起的话,确实是比较危险的,因为武王心脏的伤根本就没好全,又受了创伤,伤口一受感染,造成发热的话,那是极危险的事,而且,现在距武王受伤已经三日,臣不好做判断,说不定武王当时的情况确实是蛮危险的。”
    “好。”皇帝说。
    吴健不知此刻,皇帝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他肯定,皇帝的心里已起了疑。
    令皇帝起疑,这是皇后一方的目的。
    达到这一目的就够了。
    ......
    皇帝回了书房,思绪纷杂。
    如此看来,武王第一次受伤,确实命悬一线。
    第二次受伤嘛......
    是殷重夸大其词小题大作吗?
    殷重的话,没挑出什么错。
    他想起王相的话:“武王中毒一次,遇刺一次,难道就一点提防都没有吗?武王是那种一直被动挨打而不懂反击的人吗?”
    这一次,是慈儿的反击吗?
    他们兄弟之间,当真到了不能相容的地步了吗?
    皇帝的心一伤,头一痛,长叹了一口气,手一按额头,手肘撑在桌面上。
    三天后,案情公布。
    所抓到的相关人等,全部被处斩。
    仅此而已,没牵连到其他人。
    所公布出来的刺杀原因,也只是杀手受扶桑人指使而刺杀的武王。
    案情结果公布的同时,太子被解除了禁足。
    皇帝作为一个父亲,对这事,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外人不得而知,但从结果来看,两个儿子,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
    也许,他希望能有时间、有机会、能找到一个两全之法,在未来的日子里帮两个儿子化解因怨,至少能令他们和平相处。
    收到这样的结果,武王当然心寒:我都快死了,父皇还偏袒太子。
    收到这样的结果,太子也是不忿的:他故意陷害我,令全天下的人都误解我,而父皇还是一如既往地偏袒他!
    我处处顾念兄弟之情,甚至连姚阿奴我都可以让给他,而他,却步步紧逼,实在欺人太甚!
    回想过往种种,太子越想越气!
    我自己确实太窝囊了,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被他狠狠按在地上摩擦而毫无还手之力!
    我必须要反击,否则,他真的以为我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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