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与明敏在厨房里烟熏火燎地忙得不亦乐呼,尤其阿奴,拿着大锅铲在锅里炒大锅菜,把大锅铲像玩具一样舞。
    明敏在旁边学郝大娘做菜。
    郝大娘端了盘正冒着热气的丸子过来伸给阿奴,并从阿奴手中接过大锅铲。
    阿奴招呼明敏:“快来吃!闻着很好吃的样子哦。”
    她说着拿小竹签叉了一个丸子,放到嘴里,边吃边被烫得吱牙裂嘴的频频吸气:“吸......真的很好吃,吸......唉唷,太烫了。”
    “晾一晾。”郝大娘笑道:“这急嘴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阿奴却不管,只管边吸气边吃她的。
    还叉了一个伸给明敏。
    明敏拿着正冒着烟气的丸子,吞了吞口水,却没吃,只拿着打算晾一晾。
    阿奴吃完一个,再叉第二个时,听到远出传来吆喝之声。
    “他们回来了!”郝大娘笑道。
    阿奴一喜,拿着手上的长竹签,急急地在盘上叉叉叉地,就连叉了四个丸子,拿着丸串就冲了出来。
    见远远的,寒风之中,一行人,从山上下来。
    因山路蛇行状,所以即使他们速度很快,但也没那快一下子回到。
    明敏掀帘出来时,就看到阿奴欢喜地向前跑去迎接武王与其骑卫。
    那队骑马下山,如一阵风刮来,一下子就刮到近前了。
    他们没有停的意思,挥着马鞭,吆喝着,如人马都一起吃了兴奋药一样。
    明珠就站在门前,看着。
    本来跑向前的阿奴忽的惊叫着转身往回跑。
    明敏看得一头雾水:她不是要跑去接武王的吗?怎反往回跑了?
    正这样想着呢,她就惊呼起来了。
    因为她看到武王一身白衣,如个白马王子一样,哦,不,他是真皇子,骑着匹白马如道闪电向阿奴闪来。
    阿奴鬼叫着往回跑,手里还拿着她临时串的那串丸子串,但武王与众兵将们吆喝着就到了她身边,众人速度停都不停,武王一个弯身伸手一捞,哈哈笑着,就把惊呼着的阿奴捞上马坐于他的身前,他拉马一个转身,又向来路而去了。
    而他的骑卫们,则兴奋鬼叫着,依然向前而去与武王分道扬镳了。
    由于天气还冷,地上的雪都没化,寒风也大,阿奴坐在马前,迎着寒风,她还鬼叫着,君慈怕她吃了风,在把她捉住搂上马时就把自个身上的披风一扯,包住了她。
    这时,她伸手一扯袍子,露出个小脑袋,靠在他身上,抬头看他。
    由于刚才她又跑又叫的,兴奋得脸都红了,此刻正红粉花飞的,双眼水灵灵的,让人见之撞心。
    她娇嗔:“坏人。”
    君慈呵呵地一笑。
    阿奴把袍子再拉下一点。
    “小心撞了风。”他说,却闻到一阵香气,只见一串丸子从袍下冒了出来。
    君慈以为她会给自己吃,谁吃她却往自个嘴里一送:“嗯,好吃。”
    君慈的肚子瞬时咕咕叫了起来:“郝大娘在炭火里煨的竹筒糯米丸子,我最喜欢吃了。”
    “云海哥哥也喜欢吃。”
    “你怎么知道?”
    “郝大娘告诉我们的啊,我与明敏都向她学了做法了。”
    “学是为了以后做给你夫君我吃吗?”
    “为了我自己想吃时能随时做来吃!”她说。
    君慈呵呵地一笑。
    对于她,他从来愿意惯着她,平时像是动不动就翻醋坛的样子,其实,他对她一向蛮宽容的。
    也不知以后会不会一直这样?
    “爱情如童话,婚姻是专门打破童话的。”这歪理邪说是谁说的?
    当然是阿奴了!
    不过他倒希望她婚前婚后,都如活在童话里一样开心。
    “当然,做多的话,也可以分点你吃的。”她说。
    他再一笑。
    “给你吃一口好了。”她把手里的丸串伸给他。
    君慈张嘴叼了一个:“嗯,好吃,还是熟悉的味道!炭火味,竹味,太好吃了!郝大娘好久没做这道菜了,她说费时、费事。”
    “她在厨房向我吹牛,说这道菜有多好吃多好吃,我就緾着她做了。”阿奴说。
    君慈哈哈大笑:“托你的福。”
    “没做多少,就做两竹筒,她怕我烫着,还把丸子弄出来放到碟上再给我。”
    “就着竹筒吃更好吃。”君慈说。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说吧。”
    “你皇家什么时候下旨给我二哥和公主赐婚?”
    “下个月一号。”君慈说:“因为无人知你二哥的具体生辰八字,所以我父皇让太史局选个吉日完婚。”
    “选了哪个吉日?”
    “二月二龙抬头那天,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嗯,嗯,是这样的,那个老夫人不是仙逝了吗?”
    “嗯。”
    “她.......她是我们的祖母呀,她过世了,今年我家是不是办大喜事的.”
    君慈一下子就把马拉停了,傻眼了,盯着她:“你什么意思?你打算今年不嫁给我吗?”
    “女儿外嫁可以?但男丁不能大婚啊。”阿奴说。
    君慈眨眨眼:“你是说,老夫人的事不影响咱的婚事,但影响你哥哥们的婚事对不对?”
    “对啊。”
    君慈看着她。
    她在他怀里抬头看他。
    他扯缰绳的手收了收,就像把她抱怀里一样。
    他看着她,若有所思,嘴角似带丝淡淡的笑意。
    “你干嘛奸笑?”她如撒娇般地跟他说。
    “你是让我在圣旨下之前提醒皇帝是吗?”
    阿奴眼神一飘:“嗯,嗯,嗯,对啊!不提醒他的话,那圣旨下了,我二哥接还是不接?接岂不是大不孝?不接岂不是抗旨不遵?到时你皇家是让我二哥接还是不接?若让接,岂不是违背世代祖宗的规制逼人大不孝?若不接,岂不是让人对你皇家大不敬吗?到时岂不是双方都难做?”
    阿奴说完,悄眯眯地瞄他一眼。
    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说:“好,我回去跟父皇母后他们说说。”
    也没见他的神色有什么不对劲的。
    她把手里的串向他嘴边一伸:“还有两个,一人一个。”
    ......
    君慈带着阿奴在山里奔了一圈就回来了,因为到饭里了,回来正好吃饭呢。
    阿奴来了之后,才知这秦营的训练营里的训练强度很大。
    吃完饭没多久,他们又操练去了。
    操练完回来,还在演武台比武。
    “你真讨厌!”阿奴抚着自己的手臂对明敏抗议:“你怎么跟子规一模一样,一紧张就捏人的手臂?现在台上是李君慈好不好?又不是你的云海哥哥!我都没激动你干嘛这么激动。”
    明敏一脸惭愧,“对......”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又惊呼一声,手一捏!
    “唉~呀!”阿奴鬼叫:“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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