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配合地,吃了那块黄瓜。
    安之边吃边喂她吃,还时不时的说自己要喝汤,让千言回喂他,两人的情形,倒真像是对甜蜜的小夫小妻。
    好不容易,终于吃完这顿饭。
    千言起来收拾。
    安之在一旁帮她。
    他当然看得出她心事重重。
    只是一直在强装没事罢了。
    她慢慢地在收拾着,终于,她似有足够的勇气说她要说的事了。
    “二公子。”
    “嗯?”
    “我们,我们没有,没有.....没有洞房。”
    安之苦恼地抓了抓头:“对不起。”他轻声说:“那晚.....”
    “不是你的错,我知道的,我也不怪你。”
    “是我太大意了,我实在想不到那个女人她......唉!我到现在都弄不明白她,一个女人怎会干出如此疯狂的事?”
    是啊,靖和确实是个女中奇葩。
    “二公子,我们的事,算了吧。”她说。
    “什么叫算了?”
    “你娶公主吧,毕竟与您有夫妻之实的人是她,我没关系的。”她一直头低低地,不敢看他。
    “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你就是我的人了。”安之说:“我不会娶公主的。”
    安之牵过她的手,搂着她。
    “二少爷,长这么大,我从没求过您什么,今天算我求你了好吗?”
    “我不答应。”安之说。
    千言忽地在他面前跪了下去:“二少爷,我求您了。”
    她才是最无辜的,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不是吗?
    为什么反而像是她做错了事,反而是她去求人呢?
    安之心疼莫名,也跟着她矮下身去,要扶起她:“我死也不会答应的,是公主威胁你了是不是?她威胁咱家了是不是?”
    但是千言不肯起来。
    “没有。”她哭着说:“二少爷,您若不答应我,我就从此离开姚家,永远不再见你们。”
    “是她威胁你了。”安之说:“她逼你走对不对,她也逼你来劝我了对不对?”
    “没有,公主真的很好,太后要赐死我,是她拦下的,是她救的我!”
    “你!”安之心伤至极:“是她害的咱们啊。”
    你竟还把她当救命恩人。
    “事情已经发生了,咱就不要怪她了,您难道真的要抗旨吗?您难道真的要与家人一起被砍头吗?”千言哭道。
    “你先起来。”安之说。
    “您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二少爷。”她拉着他的手,乞求道:“您接旨好不好,娶公主好不好,您答应我好不好?您答应我吧,求求您了!您不要逼我远走!我也不要看到您和姚家出事!我想陪在二小姐身边,看到她出嫁,给她带孩子啊。”
    千言哭得甚是悲怆。
    安之跪下来,紧紧搂着她,亦泪流满面。
    千言,这个善良的女孩,将是永远印在他深心处,永不褪色的朱砂痣。
    好一会,他才轻轻地,但很清晰地说:“好,我答应你,我娶她,我接旨。”
    时间已到,阿奴来接千言,几人依依不舍。
    离开前安之问阿奴:“子规最近是不是很忙?”
    “是的,她一直在那农庄,这几天爹也在那边。”阿奴答。
    .......
    在马车上,阿奴问千言:“你跟我二哥说什么了?我二哥刚才眼睛红肿红肿的,我从没见过他这般可怜样。”
    千言的脸又噼噼啪啪滚了下来。
    她抽噎不清地说:“我求他接旨娶公主。”
    她本以为说完后,这二小姐会骂她的,但却见她低了头,沉默不语。
    两人一路无话,千言也不肯痛快地哭,快惹阿奴伤心。
    她拿手绢,把泪抹了,低头静静地,愣愣地坐着。
    回到姚宅,千言却不下马车,她对阿奴说:“二小姐,您先进去吧,我,我想去旧宅看看。”
    这个旧宅是指栖凤镇的秦宅。
    “好。”阿奴着对车夫说:“你回去告诉夫人,说我和千言过旧宅了。”
    说完驾一声,就调转马头,往秦宅方向而去。
    “二小姐。”
    “我陪你去啊,我当车夫。”阿奴说。
    你掉在悲伤的河里,我拉不起你,但也不敢放手任你一个人漂泊,我怕你沉下去永远上不来了。
    人生在世,虽然会遇到无数的人,但知己却就那么两三,我怎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这个一直将微笑,将快乐展现给别人而独饮悲伤的女孩啊,我知道你已习惯了独自面对悲伤,亦已善于独自化解悲伤,但是,并不是所有悲伤,都非要自己一人去扛,亦并不是所有的悲伤都能一人扛得了的啊。
    阿奴把轿帘放下,她自己在外驾车。
    车出了城,上了大路,渐渐地离了热闹,进入偏僻。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如烈焰。
    无人,枯树,干草,怪虫啾啾,孤鸟咕咕,远处田地间寥落的人家,寂寞饮烟......无一不让悲伤的人更加悲伤。
    一个人在车里忍声哭了一会的千言,眼睛红肿的掀帘出来,坐到阿奴身边,哭着说:“二小姐,我做错了什么呀?”她伏在她的肩头,终于痛快地哭了出来!
    待她哭得抽抽噎噎后,阿奴伸手轻轻拍拍她的头,说:“你没做错什么啊,这件事情里,很明显,错不在你,我家千言最好了,乐于助人,温柔善良,与人为善,凡事为他人着想,受了委屈,也不计较。”
    “可是为什么,我的幸福没了,他们甚至连我的命也要夺去,我从来不与人为恶,但为什么却有人夺我的幸福,还要我的命?”千言说:“不是说与人为善,别人就以善回待的吗?”
    阿奴叹了口气:“有些人针对你,并非因为你与她有什么过节,甚至,你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千言大哭了一场,心中虽然依然难过得很,但却没有像之前那般,似心里要承受不住那般地难受了。
    她抹了抹泪:“小姐,这世上,哪会有人无缘无故意针对你的嘛。”
    “当然不会无缘无故,但你却不一定认识这个人,亦不定与其有过节。”阿奴说。看千言似乎不明白,也为了能舒她的心,她就跟她讲:
    她温柔,平静地跟她讲:
    比如抢劫犯,看中了行路人的财务,于是就设计打劫,甚至杀人越货,行路人得罪了抢劫犯吗?认识抢劫犯吗?没有吧,不一定吧,奈何财务被劫,甚至连命都丟了。
    就像你这样,你招惹公主了吗?没有吧?那她为什么抢你的东西,甚至要你的命,因为她看上我二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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