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王自从河东回宫后,就一直向杨妃哭诉思念亡母,因而,两天前,杨妃在其生辰晏上,安排了一出节目,安排她家族中的三个侄女演了他与陈妃当年争花魁时表演的飞天舞,舞者当晚就被昊帝临幸,第二天,直接就被晋封成了仅在三夫人之下的昭仪。”
    阿奴傻眼:“这昊帝也太不靠谱了吧,他对陈妃愧疚,却娶了跟陈妃有相似点的女子?还娶了一个又一个?那以后任何一个女子想入宫为妃,就找机会在他面前奏陈妃当年奏过的飞天曲,或表演陈妃当年表演过的飞天舞就行了,这太不靠谱了吧。”
    “姚姑娘您说错了,陈妃当年不是飞天舞之舞者,是曲者啊,陛下今年纳的这个不是曲者,而是舞者。”
    “这个舞者的舞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阿奴问。
    不是舞有特别之处,是人有特别之处。”鸳鸯说:“她长得很像陈妃!简直就是陈妃再世!因那是杨妃为慰璋王的相思之苦而安排的节目,所以她让这个很像陈妃的女子当整个节目的灵魂人物来表演这个节目的,谁知,那女子却被陛下看上,竟一步登天成为了九嫔之首,听说陛下本想给她一个妃位的,但太后坚决阻止,才退而为昭仪的。”
    阿奴迷糊,你不是说她是杨妃的侄女吗?怎会长得像陈妃?这太玄幻了吧。”
    “这杨昭仪是杨国舅的女儿,她的母亲是陈妃的兄长的女儿。”
    “哦,原来有血缘关系。”
    “也玄幻啊。”鸳鸯说:“有血缘关系长得有点像不奇怪,但,这杨昭仪跟陈妃实在太像了!我当时远远的偷看她一眼,我的天啊,我以为见鬼了。”
    阿奴一笑:“有像得那么夸张吗?”
    “真的很像的,您见她一面就知道了。”鸳鸯说。
    “这些事不至于一次次地急召你们殿下入宫吧?”阿奴说。
    “自然不是因这些事。”
    “那是什么事?”
    “咱武王府的人与太子府的人在外起了冲突双方动了手,在这种番邦来朝的特殊时期,这事很丢大国面子,陛下震怒,就召殿下和太子入宫狠狠训斥了一顿。
    还有,陛下纳了杨昭仪后,把一块地划给了杨国舅,但这块地被咱殿下早就赐给了御史中丞的了,杨家和御史中丞家就因争这地而起了冲突,陛下又召殿下入宫训斥了一番。”
    “这就是你们殿下的不对了,他怎么能私赐土地给大臣呢?”
    “这地本来就是陛下赐给咱殿下的啊。”鸳鸯愤愤不平地说:“既是咱殿下的土地,那他给谁当然是自个的自由了。”
    “陛下招呼都不打,就把原属于武王的圭地转赐给了杨国舅?”阿奴惊讶?
    这李伯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据说是陛下纳了昭仪后,问了照仪家里的情况,知道她家情况不太好,这照仪应该是在言语间也流露出他爹喜欢那块地的意思吧,枕边风一吹,又是新得意之人,昊帝头脑一热,就随手写了张条子让人带出去给国舅爷,让他去找武王要地,那国舅爷拿着条子就带人直接到那赐土去收地,要把御史中丞的人赶走,两方人马就起冲突,一个拿着土地凭证,说地已是武王赐给自己的,另一个拿着张像是儿戏一样的小纸片,说是陛下把这地赐给他了,两方人都不相让,就打了起来,各有损伤,昭仪就向陛下哭诉,她竟向陛下状告咱殿下目无君上,不把陛下的手诏放在眼里!陛下大发雷庭,就又把咱殿下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阿奴感觉压力重重:李君慈的处境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他跟太子、跟陛下的宠妃、跟陛下先后起冲突。
    这些事隔膜的起因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从这些事,阿奴可以看出那几派人对他的压制。
    这些也许只是冰山一角,是显现的,人们看到的,隐性的,人们看不到的,也许更多。
    李君慈到底顶了多少压力?可想而知。
    他是因为最近烦心事太多,心情不好,所以才那样对我的吗?
    那他就更不对了,在外受了气,怎能把气撒在无辜人的身上!
    要真是这样,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还有。”鸳鸯看了她一眼,说:“镇北公主住回四方馆去了。”
    她哦了一声,低下头,这怂货不敢问原因。
    她怕对方告诉她说是因为她小气巴拉的缘故。
    她有点震惊:我是不是真的太小气了呢?天啊,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了?
    是因为李君慈吗?我是太在意他了,所以见不得任何其他的女人近他?
    鸳鸯见她头低低的,神愣愣地。
    道她累了,忙跟她说:“姚姑娘,您刚喝了药,应该躺下好好睡会的,我扶您歇下吧。”
    “好,那你们殿下回来的时候,你通知我一下。”
    “好的。”
    “还两天就要过年了,我这两天必须要回去的,否则,我娘就要找来了。”
    李君慈怕她娘,不敢不放她。
    “殿下今天必定会回来了,事再忙,总让人睡觉吧,殿下最近都是留宿在武王府的,他一回来,我就告诉您。”
    .....
    她这一睡,起来时,天已全黑了。
    鸳鸯说殿下还没回,让她先吃点东西,她没胃口,只喝了汤。
    刚把汤喝完,一身暗紫服的李君慈就负着手进来了。
    下人们忙识趣地退了下去。
    屋里一下子就静得可怕,针跌可闻。
    阿奴坐在床上,不看他,不知为什么,本来还算好的,但现在一见他,她就感满腹委屈。
    但他却在一旁,不知在干嘛,一丝动静都无?
    阿奴真是又气又屈:
    他惹我受了那么“大”的苦,生了那么大的气,还生了这么“大”的病,他竟不向我认错,也不主动来哄我!
    真是无法原谅!
    “我明天要回去了。”
    他不说话,她只得先开口,但依然不看他。
    “嗯。”他说:“以后还来吗?”语气竟是冷冷的!
    “主人都不欢迎我,我干嘛还来?以后都不来了。”
    说完,她甚感委屈,心中一股热气直冲喉头,被她强制压下!
    “你走可以,以后都不来也可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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