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条两条路的?”阿奴听得迷糊。
    安之趴着,像睡着了一样。
    不知为什么,阿奴忽的心中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了。
    但她想来想去,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晃了晃头,不想了。
    再看了他二哥一眼。
    外面这么吵,他竟真的像睡着了一样。
    她努了努嘴,真是个神奇的二哥,伸手去给他推掖了掖毯子。
    忽的,就想起哪里不对了!
    他刚才说什么?他说如果我嫁给李君慈,他就有了当国舅的心理准备!
    国舅!那是不皇帝妃子的兄弟吗?
    而她嫁给李君慈最多也只能是个王妃而不是个皇妃!
    他当哪门子国舅?
    一思及此,她的心咯噔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口误吗?
    阿奴就想把他推醒问个清楚。
    却忽地被吓了一跳,安之也被吓得一下子抬头,瞬间就精神了。
    外面的声势太大了。
    .....
    今天无雪,天清气澄,十二月的寒冷亦阻挡不了帝都人们的热情。
    环城街两旁人山人海,万头攒动,人人翘首以盼,当看到将士出现的那刻,人们齐声欢呼。
    呼声如雷,响彻云宵。
    武王李君慈一马当先,人们看到他时,都要疯狂了。
    那种狂热,把车里的阿奴都惊呆了。
    这些人还有理智吗?太狂热了吧。
    许多人没见过他,一连的向围围人确认:
    “那个是不是咱武王殿下!”
    “不是他是谁?”
    “这还用问吗?走在最前的肯定是他啊。”
    “太英俊了!”有些女孩的眼神神、情热切激动的,让人觉得她随时会失去理智一样!
    李君慈,当然不是个一般人都能有机会见到的人,大多数人都是只闻其名,却从没见过其真颜。
    许多情窦初开的少女们,自然会对他们所崇拜的对象有过许多的幻想,幻想与人的故事,自然也包括幻想跟他的情,幻想他的颜......
    而如今见到真人,怎能不激动呢。
    更重要的是,他的真人形象远超众人的想象。
    真实的李君慈是如此的气宇轩昂,英姿不凡!
    他神采奕奕地坐在那匹神采奕奕的高头大马之上,一马当先。
    真是太威风了啊。
    他身穿玄衣战甲,威风凛凛,一身正气,刚毅阳光,天然生就一股王者风范,那股天然生就的王者气度、凛然的霸气不言而自显。
    他如太阳那样耀眼!让人心折神驰。
    人们对他欢呼高喊。
    “武王殿下!”一个女人不顾矜持,双手在嘴前一拢,对着他的方向高呼他,她兴奋得脸都红了。
    在那种似乎全世界都疯狂的环境之下,谁还顾矜持呢?
    她旁边一人问身边的一个长者:“紧挨在武王殿下身边的那位穿着像个黄金人一样的是谁啊?”
    老者答他:“按位置来看的话,应该是璋王殿下。”
    那人立刻翻了个白眼,语气瞬间有点阴阳怪气:“是他呀~~~怪不得穿成那样,像个暴发的农夫!”
    老者微笑了一下。
    老者分析得没错,紧挨在李君慈身边的人就是璋王李君智,他本来自认是与武王同等的王子,应该是君慈同行的。
    君慈也不说他。
    其他的人自然不敢多作言语。
    两人虽是并行,虽是王,但却对比强烈。
    君慈玄衣战甲,英姿勃勃,神采、气度非凡。
    而君智则身穿紫服金袭,腰緾玉带,脚踏金靴.....包装尽显奢华豪贵,但是不知怎的,人们看到他这形象时总感觉怪怪的。
    他在一溜骁勇善战,身穿战衣战甲的英气勃勃的将士中,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他“包装”奢华,却反被对比得俗气无比!
    加上他的颜太低,神情气度更是跟君慈没法比。
    君慈是天人之姿、王者气度,而他却神情猥琐,贼眉鼠眼!加上那样一包装.....唉,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我的天神啊~”靖和见他竟不要脸的跟武王按辔并行时心想:“谁给他这般大的勇气与二哥并行的!真是自取其辱!我都替他脸红!”
    “别说人是天渊之别,就是各自的马都是天渊之别好不好!”靖和再想。
    黑风如他的主人一样,英姿飒飒,精气神十足,而他的红棕马嘛,则跟他的人一样,他单独一骑还不觉得什么,但与黑风和其主人一比,就显得惨不忍睹。
    “你说都是人,都是马,怎差别就这么大呢!”靖和叹息。
    靖和真想天神能忽的大发善心显个灵让他五哥马上原地消失!
    因为她越看越觉得她五哥碍眼,越看越自觉丢脸:“他要是立了大功还好,问题是他在江东的所作所为.......”
    唉,靖和心中暗暗生气:他自已难道完全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吗?他跟在我二哥身边,难道一点都不自惭形秽的吗?
    她望着她五哥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真是没眼看!
    李君智自已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其实是有的,而且还很强烈。
    当他穿着那一身,骑在那匹马上的时候,他自个感觉良好!
    但不知怎的,与君慈一挨近,他的心里就本能升起一种强烈的、极度不舒适的感觉。
    自觉哪里不对,自怯了一下,忽的感觉自己挨了一大截一样。
    他决不承认这种感觉叫:自惭形秽。
    他马上把这情绪狠狠地甩掉,自我催眠:你我同是王,我们是同等的!
    起先,他骑着那一匹红棕色的马跟着君慈身边,两人并行。
    一开始,他很享受那种人们崇拜的目光,热情的眼神,激动的欢呼。
    但是渐渐的,他发现人们热情是给李君慈、给安都甚至给骁勇善战的将士们,却唯独没有给他的。
    甚至他还看到嫌弃而且不知是不是眼花了,他还在其中看到仇眼的目光。
    大多数人都是嫌弃,其至有些人还嫌弃他挡住他们看武王的视线了。
    当他听到有把少女的声音极度厌弃不耐地说:“唉呀!那个恨不得把全部家产穿在身上的人谁啊?他怎么会跟武王并行的啊?真讨厌,老挡住人家看武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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