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风收雨歇。
    月在云中,若隐若现。
    万物息,万物动。
    法外城中影憧憧,各方人物穿上夜行服,开始在这城中踩点探虚实
    皇觉寺外的乱像似乎随着阿奴的转移而移到这里来了。
    十三也换好了夜行衣,在穿靴子。
    而有常睡了一觉,刚起床,有点睡眼惺惺。
    “爹,这次见面,我怎么总感觉你哪里不对劲的样子?”十三说。
    “这么久不见,你爹我又被困在那山洞里那么久,不对劲很正常,人不傻掉,已经算不错了。”有常说:“你给我准备的夜行服在哪?拿来给我。”
    “不是啊。”十三若有所思,一脸困惑地说:“不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是不是眼神?”有常问。
    “啊!”十三双眼一亮:“对,就是眼神!爹,你的眼神有杀气!”
    有常一直给人的感觉是温淳和暖,眼神亦是温和而深情的。
    如今却增加了一种距离感,甚至加了点冷的味道。
    有常翻了个白眼,说:“这些都是托我那新师傅的福咯。”
    “您什么时候又有个新师傅了?”
    有常小时候不好好读书,姚老夫人管了他好久无果后,彻底断了对他从文的心,觉得他爱动,那就请师傅给他教武吧,于是给他请了十个八个武师,有常不愿拂了母意,硬着头皮学了两年武后,终受不了,被他的师傅们吓得离家出走了。
    直到姚老太师爱孙心切,把他的武师傅们全辞退了,他才敢回家。
    有常跟他的儿子们说这段趣事的时候,他的儿子们差点笑死了。
    他现在都一把年纪了,又哪来了个新师傅呢?
    “就是我掉涯时遇到的救命恩人啊。”有常说:“他逼我跟他学武,不仅学招式,还要学气势,首先那眼神要凌厉,要有杀气,差点就把我练成斗鸡眼了!”
    十三差点笑喷,忍笑忍得甚是辛苦:“你这遇到的什么怪人哦。”
    “就是咯,练到最后,他说我眼神太凌厉了,说最有气势的气势就是没气势,平平和和,又让我往回练。”
    “噗。”十三忍俊不禁:“但你练不回来了?”
    “这倒没有,只是还没练回来,就收到十四的传书,说把你妹妹弄丢了,说她有可能被北牧人抓走。我一急,就顾不了那么多,求他放我出来咯。”有常说:“求了许久,他终肯放我出来,还把他珍藏的绝世宝剑送给我防身。”
    “你口中所说的绝世宝剑,不会是指桌上的这把,额.....烂鬼剑吧?”十三看着桌上的这把剑,对它的绝世宝剑之名持严重的怀疑态度。
    这剑鞘是青色的,近一看,都有点掉漆了。
    “哇噻,儿子,你真是太有见识了,我师傅说它的名字就叫“烂鬼剑。”有常说。
    十三差点晕倒。
    不用把剑抽出来,也能想象得出这里面绝对是破铜烂铁了。
    这救我爹的人,是个正常人吗?我爹跟这样的一个人日夜相对了这许久,还能正常吗?唉。
    “十三,你把给我备的夜行衣给我拿来啊。”有常说。
    “额.....”十三语气噎了一噎,脑子急转了转:“爹,我忘了给您备夜行装了,您还是乖乖再睡一会吧。”
    唉,别还没救出妹妹就先搭了个爹进去啊。
    “啊!你个臭小子!这都能忘?”
    “我错了,爹!”十三一脸知错的样子,很是诚恳。
    “不过爹,咱没有接应人,您就当个在明处接应的人好不好?您不知道,这里环境有多复杂?个个穿上夜行衣,脸一蒙,就不知谁跟谁了。”
    “你们就不能穿个有特色标记的夜行衣或者说暗语什么的?”
    “爹说的方法,和没想到的各式方法,各路人马早就试过了,只要发现有人特殊或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必遭各路群雄群起而欧之。”
    有常傻眼。
    “爹,目前各路情况不明,您是咱的头,咱的军师,最好留在大营作接应,兼指军全局。”
    有常还想说什么。
    十三抢道:“爹,时间紧急,不能耽搁了,儿子去也。”
    话没说完,他一个翻身,就向后窗外,翻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有常无奈地一笑:这臭小子,这是嫌他爹我累赘吗?
    他过衣柜去翻找:我就不信,你没给我备夜行衣。
    如今的奇峰客栈,就如当初的皇觉寺一样,吸引了各方注意。
    而且,各方目标也都是一致:就是抢夺在奇峰客栈的北阁楼里的某间客房中的人。
    而他们不知道,其实他们真正的目标其实是在另一个地方。
    ......
    阿亚下来了。
    他一下来就把阿奴的绳子解开。
    阿奴一得自由,就伸手反抗。
    他兴奋极了:“绑着像木头一样,还是解开绳子带劲,加上浪叫,就更有味了!”
    他说着,拧住阿奴的下巴,把阿奴嘴巴撬开,拿着一颗药,就往阿奴嘴巴一塞。
    阿奴双手对他又打又推又扯又挠,但他整个人每个地方都如铜铸一样,无法撼动,除了阿奴用指甲狠狠地挠他,才略让他的皮肤稍稍起点红印。
    这对于他来说,是更刺激的行为。他兴奋极了。
    药一入喉,一股怪味,加上强烈的刺激味,呛得阿奴咳了起来。
    她终于能发声了。
    她的声音、挣扎、细皮嫩肉、香喷喷,还有李君慈的女人这个名头等等,这一切,如杂汇成了一道色香味俱绝的美食,摆在他的面前,饥肠辘辘的他要开动了!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一扯她的衣服。
    阿奴胸前一凉的时候,狠狠地刮了他一巴掌!刮得他脸上火辣辣的,似乎还有点痒痒的。
    他觉得应该是她的指甲把他的脸刮出血了。
    他伸手呼了阿奴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阿奴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世界和声音似乎离她远去了一会,他只听到耳朵轰轰的声音。
    一看阿奴整个被打蒙了,软在那,终于不乱抓乱挠了,他笑了一声,就要开动大餐。
    却忽的头一晕。
    他的心莫名的咯噔一下。
    却不知因何而突的害怕。
    也似乎是本能,他伸手抹了抹那有点痒痛的脸颊,伸到眼前一看。
    他的手指上只抹到一点点血,但,他惊骇地看到这血却是乌黑乌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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