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后,她傻眼了,门纹丝不动。
    她望向小灰。
    小灰对着石头下陷的地方,伸手做了个掏拉的动作。
    阿奴疑惑了一下。
    那小灰看到主人不开心了,它自己走过去,蹲身,竟伸手往石头下陷的缩进处伸下去,看它手的动作,是手掌往上,四指向上弯,似乎想要拉什么出来,阿奴听到几声手指甲与石板摩擦的声音,石头纹丝不动。
    小灰挠挠头,一脸疑惑的表情。
    显然,它看到有人伸手下去,从下做这样的动作,它跟着学,但只学到其然,却学不到其所以然。
    阿奴把它拉开,自己蹲身,学着它的样子,伸手进去掏拉,当然,结果也一样。
    她不信邪,自觉这慧觉师太能做的事,她也能做,如果慧觉师太能把这块砖头拉出来,那她也绝对能做到的。
    她觉得,区别是她没找到窍门。
    开启机关一般不是什么体力活,是脑力活,找到窍门就行。
    于是,她细细摸索,五指在石下轻按,终咔一声,在石下一处地方受她的指力后,轻轻向下一陷,发出一声细微的声音,那块石头动了。
    阿奴忙把手缩了回来。
    看到那块石头慢慢地向外伸展出来,竟把刚才那块陷下去的地方严丝密缝地填补了。
    乍一看,这个地方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只有阿奴知道,其中已发生本质改变。
    本以为这次,门总该开了吧。
    但转头一看,再次傻眼,门还是一动不动。
    猴子再扯扯她的衣角,往她右侧的那个灯座指了指。
    “怎么做?”阿奴轻声问它。
    那灯台所处蛮高的,小灰够不到。
    不过,她给阿奴做了一个,双手抱着灯座底座,向右旋转的动作。
    阿奴学着它,照做了。
    刚才使了吃奶的劲来折腾它,它却动都不动,此刻,只轻轻一转,这灯座就毫不费力的被向右转了半圈。
    她看到小灰的大眼睛,正紧张兴奋地望着大门。
    她也紧张地盯着。
    果然,石门缓缓地向上抬起。
    阿奴的心怦怦地急跳起来!
    小灰见门开了,欢乐地跳脚,抬脚就要往里进。
    阿奴伸手一扯,把它扯了回来。
    向外石狮子顶上指了一指,凶道:“去那坐着等我。”
    小灰不干,抱着她的腿撒娇,想跟她一起进去。
    阿奴不为所动,凶巴巴地盯着它,再次低低地严声命令:“快去!”
    它无奈,委屈巴巴地、一步三回头地、不情不愿地爬上了石狮子,坐在上面,望着阿奴。
    “在上面不要乱动,等我出来哦。”阿凶巴巴地对着它轻声命令后,转身,轻手轻脚地摸索着向着内里去了。
    小灰坐在石狮子子,所处位置蛮高,视线蛮长的。
    它黑乌乌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它喜欢的,对着它凶巴巴地,却又经常给它好吃的,经常帮它盖被子的小主人,一步一步的,慢慢地沿阶向下,向着那深渊,向着那未知而去了。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它的视线中时,它露出焦急担心的神情,但它却按着主人的指示,坐在那里。
    转头看了看周围,又转回头来,看着那块大石门的方向。
    当它看着这石门在它的主人进去一会后,慢慢地闭上时,它的眼神更显担心了。
    阿奴沿着一段阶梯往下走,下到下面的空间时,才发现,这个地方,仿佛是个地底密室一样。
    台阶一走尽,就只有一条廊道向前。廊道两侧都燃着灯火。
    在这陌生的地方,四周静悄悄的,昏黄的灯光,让人感觉诡异得很。
    她悄悄地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她似乎听到前面有声音了。
    她感觉心跳得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沉重了。
    她停一停调了下气息,待冷静下来后,再悄悄地向前行去。
    前面是一处拐弯。
    她身紧贴着廊壁,慢慢地拐过去。
    眼前突然开阔,纱缦重重。
    声音越近了。
    这声音听着让人感觉怪怪地,似人重重的喘息,似乎还夹杂着人的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似乎还有些怪气。
    她拨开纱缦,往声音处慢慢靠了过去。
    穿过重重纱缦后,那声音更清晰了。
    她面红耳赤起来。
    这声音,她女扮男装,跟着她某两个哥哥上妓院时,听到过。
    她似乎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勾当了。
    她永远也忘记不了当初跟着她的二哥和七哥两个不靠谱的上妓院的那次惨痛的经历。
    那年,她十四岁,女扮男装跟着那两厮出行经商,经过一繁华闹市。
    看到一栋灯红酒绿的三层楼,楼上勾栏处,有一群穿着凉爽浓妆艳抹的女人,挥着手绢,招呼着楼下经过的行人:“大哥,上来坐坐嘛。”
    阿奴知道这是妓院,她好奇心一起,突发奇想,就想进去见识见识。
    在下面抬头看“花”,看得眼花缭乱又看不真切的两位哥哥一听她想进去,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他们说他们也没来过这种地方,也想进去开开眼界。
    这话不知是真是假,反正阿奴当时是信了的。
    进去后,她的心情那是又兴奋又忐忑,反观她的两位哥哥,却表现得像个老手一样,一点也不怯生。
    一进去,她二哥就扔给鸨母一锭金子,金灿灿的黄金照得那鸨母双眼放金光。
    安之伸手一指阿奴,对着鸨母说:“这是我兄弟,没来过这种地方,所以我带他来见识见识,你先给我开个大房,把好酒好菜先上了,再让你们那个只买唱的香香姑娘过来,给我们唱一曲。”
    额~似乎每间妓院都有个叫香香的姑娘。
    鸨母笑呵呵地就带他们三“兄弟”往楼上去,说是要带她们去豪华包间。
    谁知在去的路上,一个廊前,她听到了房里有女人的“惨叫”声传了出来。
    她一下子就炸火,大叫一声:“打女人!”
    抬脚一踹!门哐当一声竟被她踹开了。
    估计当时里面的两人急着办事,门没闩上,只是掩上了。
    因为两人的衣服,从门口一路散落到房内大床上的。
    门一踹开,她如一道闪电冲进门内,大吼一声:“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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