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晕,从昨天傍晚,一直晕到今天傍晚。
    如今上到揽月台,周围花香阵阵,沁人心脾;微风清凉,温柔地轻拂着人的皮肤;日刚落,夕阳的金色余晖还没散尽,给天边留下最后,最让人惊艳,亦最让人留恋的余影。
    阿奴看了君慈一眼,心被撞了一撞,他觉得他越来越帅了!
    听下人说,在她昏迷其间,他衣不解带,滴水未进地守着她!除了太医,刘大夫,其他下人都不让靠近她。
    除了陛下和皇后外,其他人来探视,都让他借故挡在外面了。
    甚至皇后娘娘为避嫌,想让人把她移回待诏院,他都阻止了。
    瞬时之间,心暖暖的,经历过生死劫的人,似乎更懂得生命的弥足珍贵,更易感恩,亦易看淡。
    转念又想到,下午亲吻他的事来。
    心中既甜又羞,又有点怕他觉得她轻浮,甚至还有一点说不清的味道来。
    她觉得一定是当时晕头了,才会主动去亲他的,被这流氓迷晕头了。
    她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主动去亲他,被他看轻了怎么办?
    他瞄了他一眼,穿着青色常服,脸上似有笑意,眼中似有星光一样,那样的丰神俊朗。
    她的心怦怦乱跳,真想再亲亲他哦。
    真是想不到,自己以前无法理解,甚至有点反感的亲亲原是这般的甜蜜,销魂,美好!
    她差点又晕头了!
    阿呸!我在想什么!
    一定是被水淹傻了!
    本姑娘是绝对不会承认“色迷心窍”,没成婚就主动去亲他的!
    “李君慈!下午的事,成婚之前,不准再发生哦!”她一本正经,故作严肃地说。
    他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提,似忍住笑,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但却给她夹了筷菜。
    她脸一红,感觉有点不妙:“听到没有!成婚前,不准再乱亲我!下次要是敢再犯,我就不理你了!”
    “女流氓。”他嘀咕一句。
    阿奴脸一红:“你,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呀。”他一本正经地答。
    “那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不准再犯哦!”
    他咳了一声说:“恩,听到了。”
    “也不准让高小明出去乱说哦。”
    “恩。”他点头道。
    她心里有鬼,低头喝粥,以掩饰尴尬。吃了几口,想起遇险的事:“李君慈,有人要杀我。”她说。
    他正忙着给她夹菜,盛汤:“恩,你有得罪了什么人吗?”问着,轻轻吹下汤匙上的汤,然后伸给她:“先喝点参汤。”
    他这样温柔自然,动作亲昵,让阿奴感觉有点怪怪的。
    就像两人是相恋许久的恋人一样。
    她不自在地避了一避,说:“我自已喝就好了。”
    他哦了一声,似突然醒觉,有点不好意思,把手上的汤碗递给她。
    她喝了口汤,说:“我得罪的人太多了,我即使什么都不做,单凭天煞星的命,就似乎得罪了很多人。”
    她苦恼:“但,在这皇宫大院里,冒死杀我的人,我却是想不出来有谁?”
    对啊,在其他人眼中,她进宫来,完全是走走过场而已,不会危害到谁的切身利益!
    虽跟待诏女们有过不少的摩擦,但还不到要她命的地步,即使有人想她死,也还不至于傻到,会在这皇宫里冒险对她下毒手的地步!
    这事,稍有不慎,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阿奴觉得,即使即使是姚明珠认定了姚缘百是姚家人,而要为他三哥报仇,那也不会傻到在会在宫里动手!而且,更不会傻到在两家如今矛盾闹得正烈的时候动手!
    ........
    那会是谁要杀她呢?
    她思绪急转:
    冒这样大的风险,除非,我知道了什么让我非死不可的秘密。
    我知道了什么大秘密?她很是奇怪?
    突然,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闪过,似答案,但她却又抓不清是什么?
    却听到李君慈说:“杀你的人,她已认罪了!”
    阿奴震惊,神思一回,那一丝思绪便逃到瓜哇岛去了:“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一个掖庭的洒扫宫女!”君慈答。
    阿奴觉得不可置信:“宫女!还是一个掖庭的洒扫宫女!她是谁,我认识她吗?我怎么得罪她了?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这样冒险地要我的命?不怕诛九族吗?”
    “她叫小菊,你不认识她!你可能甚至都没留意过她!”
    “那她为什么要杀我?”阿奴确实对这什么小菊的,没有印像。
    君慈不答,而是不断给她夹菜:“先吃饭吧。一个疯子,杀人,哪有什么正常的理由。”
    “你不说,我就去问别人!反正总会有人告诉我的!”阿奴说。
    君慈没法,只得如实相告:“她说,她嫉恨你!她说凭什么你一个天煞孤星,却能进宫来当主子!而她,堂堂一个官家小姐,却要沦为掖筳罪奴!她说凭什么你一个天煞孤星,有父母亲人疼爱,不愁吃穿,而她却要家破人亡,孤身一人在这世上受苦!她说,你一个天煞孤星,凭什么那么阳光欢乐,自信,美丽!而她堂堂大小姐,却要被刺字毁容,自卑,怨恨,丑陋,没有前路!她说,你一个天煞孤星,凭什么会有人爱,凭什么跟......”
    君慈说到这,顿了一顿,咳了一声,不说了。
    “说啊。”阿奴说。
    “她说,你凭什么跟那样优秀,文武双全的二皇子偷偷相会,凭什么要那样欢乐地笑,如阳光一样灿烂,而她,却被全世界嘲笑鄙视,心中怨恨无处诉,如尘埃一样卑微,所以她恨不得你死!”
    阿奴听得目瞪口呆。
    一会,才发出一句感叹:“这真是飞来横祸!人一倒霉,向前仆倒都会摔到后脑勺!”
    继而愤怒:“那么多人去死,怎么不见她去死!这世上那么幸福,凭什么就我碍她的眼了!”
    “她说你是天煞孤星,不配得到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阿奴大怒:“这什么人啊!她不幸,那就要全世界的人跟着她不幸吗?难道我姚阿奴会被一个神棍的一句话,算定一生吗?真是笑话!难道那神棍说我是天煞孤星,我就得认命吗?我就得不得好死吗?我偏要笑,我偏要幸福给她们看!”
    “对,要笑,要幸福!”君慈深情地说:“阿奴,狠狠地去幸福吧!笑着去面对人生!我陪你!不管风风雨雨,老子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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