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常不安地咳了一声,就要向君慈施礼,想表示不知者无罪,请他不要跟这老人计较。礼还没施下去,君慈很有风度地伸手一托,微笑说了声:“没事。”
    这张老夫人见有常竟对一个年轻人如此,察言观色,心想:看这样子,这年轻人应该蛮有来头的,说不定他家生意,做得比有常家还大,他家一定比有常家还有钱!
    在她心里,这低贱的商人之家,朋友自然也是些商人之类的。
    君柔向前施礼温和地道:“老夫人,您消消气,你我两家相识多年,请先进屋喝杯茶,若有什么误会,咱心平气和地把话说请楚吧。”
    张老夫人不耐烦:“我说了,没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入你们家大门的。”
    君柔上前要扶她:“老夫人,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有话咱进门慢慢说清楚。”
    老夫人怒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把话说清楚了我才会登你们家门。”
    君柔再三劝道:“老夫人,你我两家相交一声,何必站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争论,让外人白白看了笑话,咱进门再说可好?”
    老夫人冷笑道:“原来你们也怕人家看笑话!做得出,就不怕别人笑!有什么话就要光明正大的当众给我说清楚!”
    君柔缓了口气:“老夫人,你既有备而来,那咱就开门见山吧,这事,你希望如何解决?”
    张老夫人:“我要安之把给我高儿赔礼道谦,当众给老身斟茶认错!那张什么鬼欠条当众撕了,从此不得再提这事!那么以后,我们两家还能像以前一样来往。”
    君柔点了点头,说:“好。”
    安之的心咯噔一下:娘亲不会真让我给他认错吧?我被这老家伙当众刮了一巴掌,难道娘亲她还要补一巴掌。
    却听到他娘说:”既然老夫人想站在这里把话说请楚,那我们就在这把话都说开了吧,我也有几个问题想请问一下您老。”
    “问吧。”张老夫人说。
    “你我两家相交于微时对吗?”
    “废话,这刚才不是说了吗?”
    君柔也不在意:“那五年前,那场大风雨让你家颗粒无收,那年你家没米下锅,都是我姚府给你们家送米,助你家度过难关。对吗?”
    张老夫人咳了一声:“确有此事。”
    君柔再问:“农忙之时,你家儿子过来帮做家活,但我的家人也去帮了你们,农村人家,相互帮忙,对吗?”
    这老夫长舒了一口气,才不太情愿的说:“对。”
    “你儿子曾多次欠人家赌债,被人上门催债,还威胁说不还债就要他的命,他被人打得半死,无耐就把催债的人带到我府来求助,我来之多次帮他还了赌债,安之还多次劝他戒赌,这事有吗?”
    这老夫人看了他儿子一眼,不说话。
    君柔继续说:“至于你说的把传家宝给我家来之,作为什么土特产的回礼之事 ,这事,不知是不是因为过去时日久了,老夫人您记错了,我记得,当初您的儿子向我来之求救,说您老重病,急需西域雪山雪莲救命,我来之才放下一切事情,急奔西域,花重金买了这雪莲回来给您,您当时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就把你的传家玉镯来顶这雪莲之费用。”
    老夫人脸色有点变了,咳了一声,不满地说:“你儿子跟我算老帐,你现在也要跟我算老帐对吗?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安之的思想原来是随了你!”
    君柔:“老夫人,难道只许你跟我们算老帐,就不许我也提一提过去吗?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说着叫了一声:“安之。”
    安之上门恭敬道:“母亲。”
    君柔:“把你写的那份让张公子签字画押的欠条拿来我看看。”
    安之:“娘,这欠条,孩儿没带在身上。”
    刚一说完,人群中有一人道:“我有!我有!”就挤开人群上前来。
    众人一看,竟是奸掌柜,见有热闹,他竟也来凑凑。
    君柔一笑:“正好,既然你有,那就劳烦您给大家念一念这欠条上的内容。”
    这奸掌柜从怀里一掏,掏出那张欠条来,抖开,双手捧着,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地把欠条上的内容一一念出。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欠条上的东西,这老夫人口中的土特产,一些小东西,竟样样都是珍品,死贵死贵的,有些,有钱都买不到!
    君柔对张老夫人:“我记得,来之平时给你们带的土特产,不是这些东西,而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家写信或让人传话让来之给带的,比如这雪莲,是您病重是要的,而雪芝嘛,得高说是冬梅产生后血虚,让来之帮带的,其余也要得各有理由,我就不一一明说了。”
    老夫人老脸一红,却依然气哼哼地说:“你现在才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家那么有钱,给我们这些贫贱之交带点东西怎么啦?是来之他自愿给我们带的,他不计较,你这当娘的现在是来替他来跟我这老人家斤斤计较是吗?”
    君柔:“自然不是!”说着把手一伸,对奸掌柜说:“欠条给我。”
    奸掌柜恭敬地双手把欠条奉给她,她接过,看了一眼,伸手一撕,竟当众把它撕了,扬声吩咐:“欠条这事,以后谁都不准再提了。”转头向安之:“安儿,知道了吗?”
    “是,娘亲。”安之答道。
    张老夫人:“这还差不多,既然你这么通情达理,那安之也无需再向我们道谦了,既然大家话都说明白了,那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以后,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两家人。”
    说着对身后:“高儿,让人把礼物抬进姚宅,我们进去恭贺姚家新居入伙之喜。”
    张得高笑着嗳了一声,就要招呼身后人把烧猪抬进姚宅。
    他乐翻了,以后,又能找姚来之这冤大头要这要那的了。
    君柔却说了一声:“慢着。”
    张老夫人一顿:“姚夫人,还有话要说吗,进府再说吧,我这把老骨头都在这站半天了,也实在累了。”
    君柔:“我刚才已再三邀请您老进门,你都拒绝,现在,我也不敢再邀请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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