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手掌触碰到秦瑜的双手时,却发现对方的双手同样冰寒彻骨。
    “咳咳,你怎么也这么冷啊?”李若初轻咳了两声,笑问秦瑜。
    当李若初冰凉的双手触碰到秦瑜的双手时,秦瑜眸中满是心疼,大掌反包裹着李若初的小手,柔声道,“你等着,我让人送身衣裳进来。”
    说完,转身便出去了。
    李若初望着秦瑜的背影渐渐消失,又看着秦瑜匆匆跑回来。
    秦瑜折身回来的时候,李若初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怎么进来的?皇上可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李若初心知,秦瑜此番探望是冒着杀头的危险。
    不过看到秦瑜出现的那一刻,她是感动的。
    见李若初这般问,秦瑜只淡淡一笑,“不用担心,自有我的法子。”
    目色温柔的看向牢里狼狈的女子,透过牢门缝隙,伸手轻抚李若初那有些脏兮兮的小脸,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显露出歉意,“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对于李若初此次遭难,秦瑜很自责,他以为她只要好好的待在慈安宫便什么事情都没有。
    没想到,还是出事儿了。
    李若初闻言,抬眼看向秦瑜,伸手抚了抚对方微微蹙起的眉心,安慰道,“不用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自个儿闲不住非要乱跑,还偏爱多管闲事。”
    秦瑜握住李若初的双手,温声安慰道,“你别怕,相信我,我会尽快想办法救你出去。”
    李若初浅浅一笑,“嗯,我相信你。”
    秦瑜凝视着李若初的小脸,片刻之后才道,“我得走了,一会儿会有人送来干净的衣裳,你记得换上。”
    李若初自然知道秦瑜不能在此处久留,只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二人互视片刻,秦瑜终于放开了李若初的双手,转身离开。
    李若初望着秦瑜离开的背影,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
    没多大一会儿,便有两个女子送来了干净的衣裳和被褥。
    在那两个女子的帮助下,李若初终于换好了衣裳,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李若初跟两个女子道了谢,那两个女子便离开了。
    有了干净的衣裳和被褥,李若初今日在大牢里的下半夜总算是有了着落。
    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点儿的角落,李若初铺好了被褥,和衣钻进了被褥中。
    躺下之后,李若初刚刚有了一丝睡意,便又听到大牢里有人进来的声音。
    李若初听到这声音,想着有可能是守卫巡逻,便没起身。
    下一刻,却听到有人轻唤她的名字。
    “李若初,是你吗?”那人看到牢房里有人用被子将自己卷成一团,并不确定牢房里面人的身份。
    李若初闻声,坐起身,眯着双眼朝牢房门口望过去。
    “谁呀?”昏暗的光线下,李若初看的并不真切。
    牢房门口的人在看到里面人的身影和声音时,顿时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随即再次轻唤道,“李若初,别怕,是本王,本王来看你了。”
    这会儿,李若初已经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她从被褥中爬起来,缓步走向牢房门口。
    来人不是别人,真是平南亲王秦时。
    李若初笑看向秦时,“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虽李若初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裳,但发饰依旧是乱糟糟的,是以,眼下的李若初看起来依旧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秦时看到李若初这副样子,顿时心疼不已,望着李若初问道,“你怎么样?你在里面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李若初看到秦时这副紧张的样子,心里有些感动。
    未曾想过,眼前这个曾经让她那么讨厌的男子,如今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对于秦时的担忧,李若初只摇了摇头,“没事儿,我挺好的。”
    秦时拧着眉头,“看到你发的信号,本王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对于李若初会给他发信号这件事情,秦时心里是很开心的。
    至少,在她有事的时候,她想到了他。
    “谢谢。”李若初朝秦时笑笑。
    又解释道,“当时情况紧急,所以给你发了信号。”
    李若初当时发信号的时候是想着,那南宫侍卫又不乐意帮她传递信息,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总要将消息递出去。
    秦时得知消息后,至少他平南亲王的身份在那儿,让他跟这里的狱卒打个招呼,哪怕不要让人为难她也好啊。
    抬眼看了看秦时,李若初忍不住问秦时,“亲王殿下,皇上可说了,任何人不得探视,你到底怎么进来的啊?再说,违抗圣意可是杀头之罪......”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意看向秦时的神情。
    秦时闻言,垂首低低的笑了两声,“这有何难,本王自有本王的法子。”
    李若初故作好奇的问道,“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望着李若初好奇的样子,秦时无语失笑。
    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身陷牢狱之中,不但不害怕,反而这么淡定。
    真不愧是他秦时所认识的李若初。
    李若初的乐观,让秦时的担忧褪去了大半,只笑看着李若初道,“你这么想知道?”
    李若初点头,“嗯嗯。”
    秦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俯身对李若初压低了声音道,“张尚书的老婆孩子的性命在本王手里捏着呢。”
    闻言,李若初一愣,斜眼看向秦时,忍不住给人竖了个大拇指,“你真棒。”
    秦时看着李若初,笑说道,“好说。”
    一阵沉默之后,李若初主动对秦时开口道,“你回去吧,这里不宜久留。”
    李若初想着,毕竟圣上有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秦时在这里待久了,未免被有心人举报,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秦时闻言,收起脸上的嬉笑神情,认真道,“不如,本王今晚在这儿陪你。”
    秦时说着,竟然真的就在牢房的门口背对着牢门坐了下来,回头笑看着李若初,“你别想多了,本王不过是怕你一个人在这里无聊的很。”
    李若初见秦时不像说假,蹲下身子拍了拍秦时的肩头,“你疯了,嫌命长是不是?被人发现可是违抗圣意的大罪......”
    “本王不怕。”秦时道。
    见秦时似乎真的不打算离开,李若初索性也靠着牢门与秦时背对而坐,“那好吧,既然你这么仗义,那咱们要死一起死。”
    感受到背后女子隔着牢门朝他靠拢,秦时无声的勾了勾唇。
    片刻之后,秦时才温声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本王心里有数,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
    李若初听着秦时这话,似乎话里有话,不由问道,“你知道真正的刺客是谁?”
    秦时道,“不知道。”
    李若初闻言,轻嗤一声,没再说话。
    二人就这样靠背而坐,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时出声问道,“李若初,你睡着了吗?”
    李若初闻声,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秦时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秦时回身,但见李若初抱着双膝,偏着脑袋靠着牢门睡着了。
    大牢里,昏暗的光线下,秦时静静的凝望着牢中女子安静的睡颜。
    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她的小脸,手至半空,忽然顿住。
    那种感觉就似乎是,觉得自己不能这般乘人之危。
    片刻之后,还是缩回了手,只蹲在牢门前,安静的看着女子的睡颜。
    李若初的睡相并不好,长街微垂,在脸颊上形成一道长长的的阴影,樱桃小口微微张开,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口水流出。
    饶是这般睡相并不好的李若初,秦时只呆呆的望着,心中只觉得这样的女子真是可爱,特别。
    翌日,李若初是送饭的狱卒叫醒的。
    李若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竟然横躺在牢门口,乃至于狱卒想要打开牢门,却被她挡死了门口。
    李若初挪了挪身子,一位狱卒将牢门打开,另一位狱卒先是搬来了一张小桌子和一张小凳子。
    待摆好桌子和凳子之后,又从牢门外面提了个精致的食盒进来。
    狱卒将饭盒中的饭菜一一摆放在小桌子上,又将食盒盖好。
    “李姑娘,这是您的早饭,您请慢用。”
    李若初坐起身靠着牢门,迷蒙的看着那名狱卒忙进忙出,只裹了裹身上的被褥,眯着双眼还想睡。
    然而,狱卒温柔恭敬的的态度让李若初瞬间就清醒了。
    狱卒将饭菜摆好,对李若初说过请慢用之后,便恭敬的退出了牢门之外。
    “等等。”李若初对两名狱卒喊道。
    两名狱卒闻声,紧忙停下脚步,回到牢门之外,其中一名狱卒恭敬的问道,“请问李姑娘还有何吩咐?”
    “平南亲王什么时候走的?”李若初问。
    两名狱卒一听这话,二人互视一眼,随即双双摇头,一狱卒道,“李姑娘说的话,小的不明白。”
    见两名狱卒没听懂,李若初又问,“昨夜可是两位差爷当值?”
    两名狱卒齐齐摇头,一狱卒就道,“小的二人这刚换的班儿。”
    李若初闻言,心道,原来是这样。
    又朝两位狱卒笑了笑,“两位差爷辛苦了,去忙吧。”
    两名狱卒对着李若初恭敬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李若初裹了裹身上的被褥,脑子里回想着昨夜的事情。
    秦时说他昨晚会陪着她,可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秦时什么时候离开的。
    还有,她昨晚跟秦时分明是坐在这牢门之处聊天来着,身上也并没有盖被褥。
    莫非是秦时半夜找狱卒拿了钥匙,进到牢房里面给她盖的被褥?
    如此说来,这秦时倒还算是个挺细心的大男孩儿。
    撇了眼桌上卖相不错的两荤两素的饭菜,李若初却是没什么胃口。
    “阿嚏。”李若初一个喷嚏打出了两行鼻水。
    不但如此,李若初此刻还觉得浑身乏力,昏昏欲睡。
    李若初无力的靠在牢门上,只觉得连嘴里哈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裹了裹身上的被褥,李若初索性躺下继续睡大觉。
    --
    九皇子在御花园遇刺一案,晋宣帝只下令将李若初暂且收监,并未表明这个案件交由何处审理。
    而且,晋宣帝暂时并未发话,于是,这个案子只能暂且搁置,等待晋宣帝的进一步指令。
    与此同时,慈安宫的太后一大早便去了庄妃的毓秀宫,去看望受伤的小皇子。
    因着昨日小皇子遇刺一事,庄妃便一直嚷嚷着害怕,死活不让晋宣帝离开。
    晋宣帝想着小皇子昏迷未醒,也有些不放心。
    于是,昨夜,留宿在庄妃的毓秀宫。
    太后到达毓秀宫的时候,小皇子刚醒。
    而晋宣帝和庄妃此刻都守候在小皇子塌前,等待太医的进一步诊断结果,
    待外面的太监唱报声起,晋宣帝与庄妃二人齐齐迎了上去。
    “妾身拜见太后。”庄妃对太后福身见礼。
    庄妃的参拜,太后恍若未见,双眼只看向晋宣帝,面上的神情明显不悦。
    晋宣帝开口问道,“太后怎么来了?”
    太后掀了掀眼皮,双目环顾了毓秀宫一周,淡声开口道,“听说赢儿,昨日遭了刺客,哀家来看看,赢儿醒了没有。”
    九皇子姓秦,单名一个赢字。
    庄妃接话道,“多谢太后关心,赢儿才醒没多大一会儿......”
    庄妃的话还未说完,但见太后冷冷的打断,“哀家跟你说话了吗?”
    太后一句话让庄妃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不过,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在闭嘴的同时,脸上还得强行牵扯出一个大度的笑容。
    脸上勉强的笑着,手里头的帕子却差点儿被绞断。
    庄妃也有几个年头了,虽说早便听说太后性子冷淡,这后宫里的嫔妃据说没一个她老人家瞧得上眼的。
    但到底从未亲身见识过,如今这头一回交谈,太后便给她这样难堪,这叫庄妃心里怎么能不气。
    晋宣帝见气氛尴尬,紧忙开口道,“赢儿已经醒了,朕带太后过去瞧瞧。”
    对于太后的性子,晋宣帝是早就习以为常。
    虽太后对所有人冷着一张脸,可他这个做儿子的却不能跟她老人家置气,照样得温言细语的跟太后说话。
    晋宣帝指了路,自然有宫女在前头带路,太后则直接从庄妃跟前越了过去,看都不看人一眼。
    太后这态度可把庄妃给气的啊,只差没吐出一口老血。
    太后到达九皇子寝宫的时候,太医已经重新调整好了药方。
    见太后一行过来,紧忙见礼。
    太后问那给小皇子诊脉的太医,“赢儿的伤情如何?”
    太医如实回禀道,“回太后,小皇子身子并无大碍,手臂受了刀伤,需静养一段时日方可正常活动。”
    太后闻言,颌首,“嗯,如此便好。”
    走进里间,奶娘正在哄着小皇子喝药。
    榻上的小皇子一条胳膊缠了纱布,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嘴,对着奶娘一个劲儿的摇头,任凭奶娘说什么也不肯喝药。
    太后缓缓走向塌前,从奶娘手里接过药碗,温声细语的对小皇子说道,“赢儿,你受伤了,只有按时喝药,身体才能好得快,这样才能早点儿出去玩。”
    太后的出现,让小皇子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太后。
    松开捂紧口鼻的双手,疑惑的看向太后,奶声奶气的问道,“你是谁?”
    便是小皇子出生,慈安宫那厢也只派人过来送了礼。
    是以,太后与小皇子二人之间还是第一次见面。
    庄妃紧忙上前,对小皇子训斥道,“皇儿休得无礼,快见过太后娘娘。”
    即便庄妃一脸的警告,可小皇子依旧不开口,只眨巴着一双眼盯着太后仔细打量。
    晋宣帝上前,坐在小皇子的塌前,对小皇子声音温和道,“赢儿,这位是父皇的母后,是赢儿的长辈,赢儿该叫一声太后。”
    晋宣帝这般一解释,小皇子似乎有些听懂了,盯着太后看了一会儿,终于冲太后笑着开口喊道,“太后安好。”
    太后舀了一匙药,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又送到小皇子嘴边,轻声哄道,“赢儿真乖,快把药喝了。”
    小皇子冲太后笑了笑,喝下太后喂过的汤药。
    只没多大一会儿,一碗汤药便见底了。
    一旁的庄妃见状,连忙笑说道,“还是太后有办法,赢儿平日里最讨厌喝......”
    庄妃嘴里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太后一个眼神淡淡的扫过来。
    介于刚才在外面,太后对她的态度,庄妃立即自觉的闭了嘴。
    喝完药,太后双目看向小皇子手臂上缠了纱布的位置。
    “赢儿,这里还疼吗?”太后目光温柔的看着小皇子问道。
    小皇子点了点头,“很疼很疼。”
    太后俯身,对着小皇子伤口的位置吹了吹,又问小皇子,“这样,赢儿还疼吗?”
    小皇子咧嘴一笑,“太后吹吹,赢儿不疼。”
    “赢儿真勇敢。”太后对小皇子笑着夸赞道。
    这一幕,看在晋宣帝眼里,顿时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从太后进门给小皇子一口一口的耐心喂药,再到刚才给小皇子吹伤口的位置。
    那温柔慈祥的笑容,尽数看在晋宣帝的眼里。
    好似,眼前的小皇子便是幼时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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