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穗被季凌风秘密训练数年,这期间她可并非单单只学习如何去效仿,才更像萧瑾萱。
    对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本事,季凌风就是此道好手,自然没少教授给青穗。
    因此青穗心里清楚,别瞧着外人都误会她是周显御的女人。
    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对方究竟待她是个什么态度。
    所以在明知靠她自己绝对无法打动周显御的情况下,青穗言语间就将萧瑾萱给抬了出来。
    并且直言不讳的称呼对方为王嫂嫂,实则是叫给周显御听,叫对方联想起已逝的挚爱,到时心里有了这个牵绊。
    青穗相信,周显御就不会在对着那个念无忧笑了。
    若是对方的注视和笑容她没法得到,那青穗就绝对不许周显御将这一切给予别的女人。
    所以她宁愿叫对方伤心,勾起痛苦往事,也要将周显御的笑容,从念无忧身上夺回来。
    而在心里认定萧瑾萱已死的周显御,闻听得对方的名字被青穗叫出来,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伤痛,脸上慵懒的笑意果然渐渐敛了起来。
    并不知道念无忧就是萧瑾萱,所以周显御一想到,他竟然又在不知不觉间,不但关心了对方。
    还和这个叫念无忧的女子,相谈甚欢,一种对已故萧瑾萱的自责感,就将他深深的笼罩住了。
    下意识周显御就回避般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有意和站在他身边的这位无忧姑娘,将距离再次拉开了。
    而对于周显御的回避疏远举动,以及青穗奸计得逞的满意轻笑,萧瑾萱这会根本就全然不在意。
    因为她这会已经从一旁的花圃里,捡了块装饰用的青石砖,拎着这砖头,就到了皇甫溪近前。
    正巧周显御的退后几步,给了萧瑾萱轻松接近皇甫溪的机会。
    而紧接着众人就看见她将砖石高高举起,然后像着这位大梁东太子的额头上就砸了下去。
    因为在场之中,除了周显御会武,皇甫澈和青穗对于萧瑾萱这突然行凶的举动,就是想拦也来不及了。
    可周显御因为心思都被萧瑾萱给搅乱了,他也有瞬间的失神。
    因此等到他伸手去拦的时候,对方已经一砖石砸在皇甫溪的前额上了,开出一条鲜血直冒的大口子。
    而拦住萧瑾萱第二次抡砖要砸的举动,周显御刚刚的确想和对方拉开距离,可这会又不得不气急败坏的担心说道:
    “念无忧你干什么呢,既然你明明知道,这家伙若是死了,必然要有人给他偿命。现在你还拿起砖头砸他,若真盼着这皇甫溪去死,你刚刚何苦还拦着我,本王替你掐断他的喉咙不是更省事。”
    眼瞧着手腕被周显御死死扯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当即萧瑾萱手也酸了,所以直接将握着的大青砖往地上一丢。
    接着满脸倔强,丝毫不惧周显御一脸怒气的样子,立刻回答道:
    “刚刚不许你出手,是我念无忧不愿自己的事情连累旁人。但这个东宫太子,适才逼的我险些咬舌自尽,反正若非御亲王相救,我现在也只剩下一具尸体躺在这里了。因此死我根本就不怕,只是在死之前,我非得亲手除了这个祸害不可。”
    萧瑾萱虽然现在失忆后,想法极为的简单,但她这种倔强不服软,而且好战不怕死的个性,却是丝毫没有变。
    望着容貌虽然更改,但性子仍旧如常要强决然的萧瑾萱。
    周显御真是在对方的身上,越发感觉到心中挚爱之人的影子。
    而越是觉得念无忧与萧瑾萱相像,他就越想去关心保护对方,更不会允许她做出以命抵命的傻事。
    所以就见周显御眼瞧自己苦劝萧瑾萱无用,当即双眼因为气愤,以及心里那份想关心又不敢靠近的矛盾心里,而渐渐泛红起来,更是扭头对皇甫澈喊道:
    “还愣着做什么,这念无忧是你西宫的人吧,赶紧把她领走,皇甫溪的事情本王会替她一力担下来。不过皇甫澈你要记住了,自己的女人你要有本事守护得好,否则下次本王未必还能帮你将人平安无事的救下。”
    或许是被萧瑾萱的行为和不听话给气到了,周显御忽然揉着头,颇为痛苦的皱眉闷哼了一声。
    而因为离对方很近,加上周显御的手,这会仍旧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
    所以萧瑾萱感觉得很清楚,周显御的手背,不但变得越发越烫,而且还阵阵发红起来。
    眼瞧这一幕,萧瑾萱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然对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御亲王,心里顿觉担心不已。
    可还没等她细问对方可否是病了的时候,已经走过来的皇甫澈,却将她拉到了身后,并且立刻说道:
    “这次多谢显御表弟出手相帮,忧儿才能平安无事。以后我定会好好照顾无忧,所以表弟就无需替她担心了。若是无事显御你也快回宴会上吧,父皇还四处寻你呢。这里是大梁,皇太子受伤的事情,还是我来处理更方便些,你在此事上就不必逞强了。”
    闻听得这话,向来凡事都亲力亲为的周显御,这次却难得没有拒绝。
    而是在点点头,又深深的望了萧瑾萱一下后,接着便以手撑着额头,快步带着青穗离开了。
    其实周显御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萧瑾萱的,只不过他清楚,若是在不离开,他一会必然要因为临近五月十五,而翻涌起来的血煞之气失态不可。
    随着每月初一,十五各发病一次,周显御明显察觉到,这血煞之气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
    如今他不但拿内力在难压制痛苦,而且在临近初一十五的前几天,血煞之气竟然就有不受控制的迹象。
    一想到几日后又是十五,他将再次整整一天饱受血煞折磨。
    周显御到不畏惧痛苦,只是有些担心身处梁国,他最意志薄弱的一面会被人发现。
    毕竟现在的大周,短短两年时间左右,已经陆续三位皇帝当政,本就极为动荡不安。
    若是他这个对诸子百国极有震慑力的战王,每月都有两日无力再战的消息被传扬出去,那对于大周来讲绝对会是场灭顶之灾。
    而先不提周显御要如何筹谋得当,去应付几日后的血煞侵体,瞒天过海不叫人知道。
    单说那边负责善后的皇甫澈,在找来禁军内侍,将皇甫溪妥善安置,并立刻送去就医后,他就带着萧瑾萱回了西宫。
    望着发髻蓬乱,身上染满点点血迹,双手也因为拿过青砖石,而沾满泥土的萧瑾萱。
    这一刻哪怕对方仍旧处于失忆之中,但皇甫澈却能在她的身上,清晰的看出当年萧瑾萱那强势凌厉的影子。
    忽然间皇甫澈不禁在想,是否就算萧瑾萱失忆后变成了念无忧,可是对方本质的东西,依旧无法改变。
    总有一天,就算记忆难以寻回,可是念无忧依旧会变成第二个萧瑾萱,强势冷冽,心机深沉。
    毕竟刚刚萧瑾萱抡砖砸人那一幕,其中的狠辣劲叫皇甫澈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有些发寒。
    加以时日对方这种强势的一面,越发苏醒过来,皇甫澈真不知道,他的忧儿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虽然忧心忡忡,可是面对萧瑾萱时,皇甫澈依旧面带温润的轻笑。
    对于今晚的事情,他不但没有责备对方一句,反倒极为暖心的说道:
    “折腾了一晚累了吧,下次夜路难行就不要出去了。我这就命人给你准备浴水,你赶紧去把这染血的衣服脱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下就去休息吧。我今晚还有事情,可能要很晚才回来,忧儿要答应我,这回可定要听话,别到处乱跑了。”
    对于今天偷溜出西宫,萧瑾萱还是挺心虚的,毕竟之前皇甫澈就嘱咐过她,外面危险不许她随意出去。
    可如今她闯祸不小,皇甫澈不但一句责备都没有,反倒安慰她,萧瑾萱不禁歉然的说道:
    “太子殿下,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保证以后你说的话,我定然都会听的。毕竟师傅将我留在你身边,我已经很感谢你了。像今晚给你惹来这般大的祸端,确实是我不该。”
    瞧着适才强势的萧瑾萱,那低头认错,又变回人畜无害模样的念无忧了。
    皇甫澈心里也有些无奈,对方这两种性格交替出现的模样。
    但他却有一颗包容的心,丝毫不在意的继续轻笑说道:
    “都过去了,你也别太自责,后续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但是忧儿你要答应我,不许在出西宫一步了。现在皇太子受伤与你脱不了干系,我怕董后会接机难为刁难,因此你就算忍不住,也要老老实实待在玉莲院里,这个要求你能做到吗。”
    今晚一想到给皇甫澈添了不少麻烦,对方这会的要求,萧瑾萱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只是在她点头答应的瞬间,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周显御的身影。
    一想到这位从大周来的御亲王,或许当对方离开梁国时,他们二人都无缘在见一面了。
    萧瑾萱这心里不禁就泛起酸楚之感,眼圈也是红红的,莫名伤心之下,她强忍着许久眼泪却还是滴落了下来。
    不过萧瑾萱到也是个守信之人,接下来一连几日,她都好好的待在玉莲院中。
    只不过往日贪玩好吃的她,却总是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变得忧心忡忡,少了往日的那份无忧无虑。
    而就在这时,寝殿被打开的声音,将陷入沉思中的萧瑾萱给惊醒了。
    当到她看清进来的人是羽洛之后,当即就迫不及待的忙问道:
    “怎么样了羽洛,你可打探到有关御亲王的消息没有。几日前的那晚我看他神情异常,手也滚烫的厉害,我就猜想他是否生病了。若真是病的不轻,我这里有师傅留下的药定能相帮他一二,也算我报答他那夜的搭救之情了。”
    作者有话说:“最近地球灾难频发,原大家都有好运气,学业有成荣光发,工作顺利心舒畅,身体健康无烦忧,家庭和睦温馨显,金银财宝自动来,灾难祸事绕你道,万事如意心飞扬,有事没事赏枪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