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慧心当即傻了,她的宫女们都被阻隔在门外,屋里只有她们四个,转念间又觉得,三对一还怕夏侯云歌不吃亏!
    “你们两个给本宫起来!”杨慧心不信,还能让夏侯云歌这条咸鱼翻了身,她可是宫里堂堂有名的贵妃娘娘,现在连皇后都礼让她三分,虽没执掌凤印,却已有代掌后宫之权。
    建兰和惠兰疼得根本起不来身,呻吟着想求饶,声音也支离破碎。
    “贵妃娘娘……我……疼死了……”
    “王妃呀……饶了我……饶了我们吧!”
    夏侯云歌还没发泄痛快,岂能就此放过!狠狠抽打在她们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顿时在她们白皙的脸蛋上出现一道道血痕。
    建兰和惠兰痛得尖声大叫,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杨慧心见夏侯云歌胆敢毫不怕她,当着她的面,打她的人,顿时怒不可赦。
    “还不快给本宫住手!你个贱人,要登天不成!”杨慧心指着夏侯云歌,威严十足地大喝一声。
    杨慧心试图用在宫里的威严气势将夏侯云歌镇住,却遭来夏侯云歌一记萧杀狠厉的目光。她被夏侯云歌杀气腾腾的目光,骇得浑身一滞,待她反应过来之时,夏侯云歌已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扬手就甩来两巴掌。
    杨慧心被打得目瞪口呆,苍白的脸颊瞬时红肿起来,张了张红唇,发不出任何声音。
    “王妃!那可是贵妃娘娘!是我们姐妹的错!王妃可不能打贵妃娘娘啊!”建兰惊叫一声,挣扎几下,浑身疼痛根本无法起身阻拦。
    “先保好你自己的小命吧!”夏侯云歌一脚踹去,建兰哀嚎一声,捂住痛处又是在地上打滚。
    建兰委屈地痛哭起来,“呜呜……救命!救命……”
    “贵妃娘娘……呜呜……”惠兰放声痛哭,满目惊恐的绝望,瑟缩一团,浑身早已抖若筛糠。
    杨慧心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发出极为尖锐刺耳的尖叫。
    “贱人!你敢打我……”
    夏侯云歌神色厌怒,挥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打得杨慧心眼冒金光,唇角渗出殷红的血迹。
    “我这辈子最讨厌舌头不干净的人,听不见也就罢了,当着我的面还敢口无遮拦,自讨苦吃也是活该!”
    杨慧心终于疯了般,毫无端庄仪态的撕扯向夏侯云歌,“本宫要杀了你!杀了你!”
    尖锐疯狂的尖叫,吓得门外的婢女们赶紧敲门,震耳的哐哐声,似要将门板敲碎。
    夏侯云歌岂会给杨慧心动手伤到自己的机会,一把将杨慧心推倒在地,摔在建兰和惠兰身上,三个女子痛得尖声嘶喊,混在一起好生聒噪。
    夏侯云歌挥起鸡毛掸子,每一下都打在她们三个的脸颊上。
    “这就是嘴贱的下场!”
    “王妃娘娘……我们错了……”建兰和惠兰痛的连连求饶。
    “王妃,我们再也不敢了,就饶了我们吧。”
    杨慧心挣扎起身,生生被抽下来的疼痛,痛得倒在地上。她怒声嘶喊,泣血一般似要将人生吞活剥。
    “你个贱人!我一定杀了你!杀了你……”
    夏侯云歌见杨慧心还不服气,打在杨慧心的脸上,每一下都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想来这张脸,只怕要废了。
    杨慧心赶紧去捂住脸,手指被打得好像断裂一般的疼,本能松手,脸上顿时皮破血流。她痛得凄厉大叫,当看到手上沾染了脸上的血,一双杏眸似蒙上一层血雾,疯狂之势要将人凌迟。
    “我可是不怕死的主,想跟我玩命,不妨试试。”夏侯云歌冷冽的声音凉到冰点,眼底涌起狠绝的杀气。
    杨慧心终于怕了,又气又痛浑身哆嗦,“摄政王也不来管管!”
    “不妨告诉你,王爷不在府里。”夏侯云歌扬起一巴掌又打过去。
    杨慧心被掴得瘫在地上,疼痛的绝望,再不敢哼唧一个字。
    就在这时小桃急急敲响房门,“娘娘,娘娘,宫里来人了!”
    杨慧心终于像看到了曙光挣扎着爬向房门,“你们这帮奴才还不快进来救本宫!本宫给你们赏钱!谁给我摁住这个疯子,我赏他一百两金子!”
    夏侯云歌挥起鸡毛掸子,打在杨慧心的头上,痛得杨慧心又是一阵尖声大叫,眼泪直流。
    可门外的人却怎么也撞不开红木门,一片喧哗大叫,好不热闹。
    一向安静的紫荆苑,何时这般吵闹过。
    小桃在一片喧杂中急声大喊,“娘娘,娘娘,是太后宫里的人来了,说要请您入宫。您可千万不能冲动啊!若被宫里的太后抓住您的把柄,王爷又不在,可就危险了。”
    想来,正是知道轩辕长倾不在,太后赶紧趁机抓紧机会,来“请”她入宫。
    门插终于被撞得松动,房门豁然大开,一帮簇拥的宫女齐齐摔倒在地。
    人多势众之际,夏侯云歌岂能吃亏,一把揪住杨慧心到怀里。
    养尊处优惯了的杨慧心,一向被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伺候着,绵软的身体根本连点力气都没有,拎在夏侯云歌手里就像一只待宰的小鸡。
    杨慧心满是血水的嘴里,含糊声音咬牙切齿,“贱人!你真是不要命了!”
    夏侯云歌已经一手扼住杨慧心的脖颈,“贵妃娘娘,先看看你有没有命离开这里吧,再提要我的命。”
    小桃见屋里满是狼藉,而杨慧心的宫女又已经闯入屋里,担心人多势众夏侯云歌被擒,回身就去院内放置的水缸里,拎了一桶水,猛地泼向那些刚刚起身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宫女们。
    一片女子尖叫,此起彼伏,一个个被淋了水,在这样深秋阴冷的天气里,冷意刺骨。
    小桃推开众人跑到夏侯云歌身边,见夏侯云歌满身杀气,而建兰和惠兰已是满身斑驳血痕,有气无力地瘫在地上,脸色苍白不住呻吟。
    “娘娘……”小桃担忧低唤一声。
    “哎哟喂,这是在闹什么呀?”钱嬷嬷一拍大腿,完全被眼前混乱的场面惊住。
    “这贵妃娘娘的脸……”宫嬷嬷大叫一声,虽然惊讶,眼角眉梢却是遮掩不住的痛快。
    钱嬷嬷扭着肥胖的身体,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更清楚看到杨慧心面目全非的脸,被夏侯云歌猛然射来的寒栗目光,骇得猝然僵住。
    “哎哟,王妃,您吓到老奴了。”钱嬷嬷拍着心口,皮笑肉不笑。
    “钱嬷嬷,还不快救本宫。”杨慧心急声大喊。
    “贵妃娘娘,我们只是一介奴才。”钱嬷嬷苦笑两声,满脸无奈。
    杨慧心和太后素来貌合神离,太后也早就想惩治一下杨慧心,最近太后忙于对付夏侯云歌,才暂时让杨慧心猖狂几天。
    “好啊,两位嬷嬷,你们现在是故意要和本宫做对了!”杨慧心沙哑的声音怒喊,牵动脸上的伤口痛得声音颤抖。
    “老奴可不敢啊!”宫嬷嬷忙不迭道。
    杨慧心的宫女们都涌上来,试图凭借人多从夏侯云歌手里将杨慧心救下。
    夏侯云歌猛然抓紧杨慧心的脖颈,窒息之感顿时来袭。杨慧心艰难喘息,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泪水蔓延到脸上伤口,火辣辣的疼。
    “你……你……”杨慧心惊恐的望着夏侯云歌。
    夏侯云歌丝毫不被杨慧心终于软弱下来的祈求目光动摇,手上力道之大,随时都能捏碎杨慧心的咽喉。
    “都滚出去!”夏侯云歌厉喝一声。
    杨慧心的宫女们,当即不敢靠前一步,只能小心翼翼地后退。她们见夏侯云歌手上力道再度收紧,杨慧心痛苦地发出呜咽的呻吟,一众宫女赶紧退出房门,七口八舌地喊着。
    “王妃娘娘,千万别伤害我们贵妃呀!”
    杨慧心艰难的抬眸,泪眼婆娑的求救地望向宫嬷嬷和钱嬷嬷。
    如今就只有这两位太后面前的红人,还镇定自若地站在房间内了,也是杨慧心唯一的求生希望。
    那两个老嬷嬷,却端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挤眉弄眼谁也不上前阻拦。
    钱嬷嬷和宫嬷嬷可都盼着,夏侯云歌亲手现在就掐断杨慧心的脖颈,不但夏侯云歌会惹祸上身,亦可以解决杨慧心这根眼中钉,一举双得的好事,岂能阻拦破坏!
    杨慧心终于绝望哭出声,憋闷的喉口,只能发出细弱的声音。
    “弟妹……弟妹,我错了……”
    望着杨慧心苦苦求饶,夏侯云歌终于有了发泄的快感,简直比一剑杀了她,更痛快。
    “贵妃,光认错可不行啊!”夏侯云歌咬牙,目露凶光。
    今日不杀鸡儆猴给众人看,日后还会有人当着她的面,说三道四,当她夏侯云歌是软柿子!
    杨慧心沾染斑驳血痕的双唇,渐渐发紫,哭声也沙哑无力,眼底迸射的恨意却那么清晰。
    夏侯云歌自是不怕杨慧心更恨自己多些,与她成为不共戴天的生死仇人最好。
    有句话不是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钱嬷嬷和宫嬷嬷当见到杨慧心的脸色已憋闷的乌青发紫,终还是怕事情闹大,到时候皇上追究起来,罪责她们没有阻拦,只好适时地说了一句。
    “王妃呀!这是闹的哪一出啊?太后派我们来请王妃娘娘入宫,还不快收拾收拾。”钱嬷嬷道。
    “本王妃没空!”夏侯云歌低喝一声。
    钱嬷嬷和宫嬷嬷当即脸色不善了,宫嬷嬷道,“王妃,连太后的面子也不给?”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不给她面子!”夏侯云歌邪冷一哼。
    钱嬷嬷和宫嬷嬷气得脸色僵硬,虽然畏惧夏侯云歌身上压迫人心的气势,转而钱嬷嬷嗤笑一声。
    “王妃,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妨告诉你,忽然弄出一个孩子闹得满城风雨,太后可是请你去甘泉宫问话呢!”
    宫嬷嬷厉声斥道,“身为王妃,不贞不洁,让王爷背负骂名,如此大罪,太后定不轻饶于你!”
    “让王爷沦为天下笑柄,又不孝敬公婆,王妃可是犯了七出之罪!”钱嬷嬷指着夏侯云歌的鼻子,喝道。
    夏侯云歌凉薄一笑,“说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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