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泽芝看了孔月影一眼,走开去一点,小声说,“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打札幌住处的电话,没人接,就知道有问题。”顾又礼有些激动地说。
    “能有什么问题,也许我是去超市买东西了。”白泽芝小声说。
    “不可能!我还不了解你,就知道你闷声不响主意大。你手机打不通,现在才打通。我问了美树,知道你来小樽了。”
    “你怎么有美树的电话?”
    “你别给我扯这些,转移话题。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你现在在哪儿了?”
    “我,我在……”白泽芝环顾四周,白茫茫一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
    她对顾又礼描述了半天,也没说清楚是在什么地方。而旁边的孔月影是一脸嗤笑的表情。最后白泽芝颇感无力地说:“这里又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除了雪就是坡,还有长得一样的树,又没有房子和商店,说不清啊。”
    听她这样说,孔月影干脆笑出了声。白泽芝急了,顾又礼反而好脾气地说:“别急,我怀疑你走错路了,往回走,找到最近一个路标,告诉我上面写的是什么。对了,旁边是谁?”
    “孔月影。”
    “嗯?”
    “我和孔月影两个人,说来话长。”白泽芝懒得多说。
    “行,你现在就按原路返回,不要走错了,找到指示牌。我现在就出来接你。”顾又礼的话让白泽芝安心。
    挂了电话,白泽芝冲孔月影歪了一下脑袋,示意说:“往回走吧。注意找路边的指示牌,可能被雪埋住了。”
    这里的指示牌都做得比较低矮,几十厘米高,而不是像国内做的那样,有个金属支杆,架得高高的。她们低着头注意地寻找着,看到疑似的形状就过去把雪扒开,但是找了几处却都不是。
    就这样,孔月影还在嘲笑白泽芝:“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好白痴,简直不像一个职场精英。也许西蒙就喜欢你这样的,有时候像个强硬派,有时候又有小女人的白痴。这提醒了我,看来我是处处表现得太强了,在男人面前有时候应该假装柔弱,满足他们大男人的支配欲和控制欲,还有保护意识。”
    “闭嘴吧,还有心思说这些,想想我们的处境吧!”
    “处境?”孔月影一耸肩膀,不以为然地说,“我不觉得有什么,能有什么,又不是在深山老林。再说了,西蒙不是来找我们了?”
    白泽芝懒得理她,她觉得天气越来越冷了,天色也越来越昏暗,才下午,就昏暗得像傍晚了。她把围巾往上拉了一拉,挡住自己冻得红扑扑的脸。
    “找到了!”
    白泽芝终于找到一块指示牌,立刻给顾又礼打电话,把指示牌上的英文和夹杂在日文里的汉字报给他。顾又礼叫她在原地等,他已经在出来找她的路上了。
    白泽芝和孔月影在原地等待,人一停下来就感觉特别冷。望着这持续不断的飘雪,白泽芝有种会被大雪掩埋的感觉。
    她冷,孔月影一样冷,她们两个开始在原地做运动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