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你爷爷奶奶他们终于去享福了!真是‘咱们夜家’祖上积德啊!”
    田喜娘忽然眼神闪闪,面带笑容的道。
    夜萤突然也跟着会意过来,笑容满面地道:
    “是啊,祖上积德,恭喜爷爷奶奶去享福了。”
    夜萤和田喜娘喜孜孜的模样也感染了下人,不说她们娘俩了,就是施管家和晚晴等人,也跟着松了口气。
    这二老刁蛮无理,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如果他们来归燕堂,用小指头想也知道是做威做福的主。
    现在被打发到千里之外的山西去了,从此以后,关山迢迢,怕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归燕堂可以说是搬去了头上最沉重的大山,终于可以得到宁静了。
    一时间,归燕堂上下,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厨神冬青看到晚晴嘴角微微上扬,不时还偷哼着歌,不禁莫名其妙,问晚晴道:
    “怎么?萤姐给你许了人家?高兴得眼睛都笑没了?”
    “去,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什么许了人家,才没有呢,萤姐说了,让我们自由选择,看上谁和她说,她才……”
    话说到这里,看到冬青眼睛闪亮亮地,晚晴情知自已说漏了嘴,不由地红了脸。
    “那你看上谁了没有?”
    冬青凑近晚晴发问道,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我?没有?才没有呢!”
    晚晴赶紧甩头,把脑袋甩得象拨浪鼓一般,一抬眼,却看到冬青的眼睛里,有一股异样的神彩,锁定了她。
    她在他瞳仁里看到了一个小人,那小人正是她自已。
    晚晴一下子就慌了神……
    客厅里,丫头们打了水,弄了墩布,正在起劲地擦洗,虽然这是每日的例行工作,但是今天这番擦洗却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方才夜家二老在客厅里又蹭又摸又吐痰,老爷子还抽了好几筒水烟,原本优雅芳香的客厅,都被笼上了一层异味,别说夜萤受不了,就是过去粗鲁不文的田喜娘,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丫头们少不得比平日多了一番力气清理擦洗。
    其中,自是也有丫头跑出去吐了一番……
    后来,大家都感概,还好夜家二老跟着做了官的孙子去享福了,要不然,如果真地住到归燕堂,还真是家无宁日了。
    夜萤处理完夜爷爷和夜奶奶的手尾,知道他们这一去,这辈子是见不着他们了,不由得心情顺畅。
    哈哈,反正,只要夜爷爷、夜奶奶不死,夜自清就只能在千里以外的范围当官,回不到近前。
    夜自清有官做,自是无所谓哪里,但是如果他回到三清镇附近,夜萤就怕那二老又会窜回来耀武扬威。
    这一招,真是妙极。
    即使放在这个时代,也无懈可击,无人可指摘!何况,这还是夜爷爷和夜奶奶自愿去的呢?
    想必此时夜萤求他们留下来,他们都不愿意留下来吧。
    夜萤想起方才宝瓶吐得那个惨样,赶紧去她报告好消息。
    一到宝瓶屋内,却见宝瓶恹恹地躺在床上,人懒懒,脸上的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
    夜萤赶紧上前摸了下她的额头,问道:
    “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为何如此没有精神?”
    “我也不知道,只是方才看到夜爷爷那副样子,没来由地一阵恶心,就想吐了。然后,人直到现在也没恢复过来。”宝瓶歉意地道,“让你担心了,我休息一会应该就没事。”
    “什么话,你和我是谁和谁,不舒服就该告诉我。不行,我得去叫魏大夫来看看。你可是从来都是生龙活虎的人,这副样子,若是让傅大夫看到了,不知道有多心疼,不知道该怎么骂我。”
    夜萤说着,就让人去请魏大夫。
    “萤姐,你这是大惊小怪了。难得看到我生病,你就怕了吧?”
    宝瓶说着,撑起身子就要坐起来,以表现自已并没有事,让夜萤别担心。
    谁知道,她这一撑起身子,又是一阵干呕。
    “我的天啊,到底是什么病啊?你别吓我。”
    夜萤自已生病倒不觉得怕,但是看到宝瓶生病,她真的吓坏了。她坐立不安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魏大夫被请来。
    “怎么了?是宝瓶姑娘病了?”
    魏大夫也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她一直想吐,但是又没吐什么出来,就是干呕。”
    夜萤道,俨然化身宝瓶的贴身小丫环。
    “嗯,我先把下脉,看看脉象如何。”
    天下所有的大夫都是慢郎中,夜萤在边上呱噪得很,魏大夫依旧是不疾不徐的。
    魏大夫的手指一搭上宝瓶的脉,眼神就凝住了,脸上的神情微变。
    “怎么了?宝瓶是不是有大事了?”
    夜萤紧张地问道。一看魏大夫的神情,就让她心“碰碰”乱跳。
    “是,出大事了。”魏大夫慢条斯理地道。
    “萤姐,别担心我,不管什么事,我都能挺住。”
    宝瓶道。
    “宝瓶,你别乱说,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不管这病要多少银两,倾家荡产咱也治!”
    夜萤眼圈泛红了,斩钉截铁地道。
    真是智商感人!
    魏大夫听到这“深情”的对白,不由地一乐,道:
    “原来二位姐妹如此情深,真是让魏某羡慕啊,不过谁和你们说是病了?”
    “什么?不是病?不是病是什么?”
    夜萤这一下心情简直是象坐过山车一般,从山上一直掉到谷底,再从谷底又往上升。
    这魏大夫真是急死人了,性子慢吞吞的,说话也不一次说完。
    “是喜脉啊!”
    魏大夫坦然地道。
    “喜脉?”
    宝瓶一脸懵逼。
    “啊?喜脉?宝瓶有了?”夜萤兴奋地差点跳起来,把脸转身宝瓶道,“你快做当妈了,你有了。”
    “我要当妈了?我有了?喜脉?”
    宝瓶一时并没有领会过来,喃喃自语了一番,这才有所领悟过来。
    “没错,宝瓶姑娘你有喜了。从脉像来说,平稳有力,不打紧,想吐是正常的反应,只能忍受,过了日子就会好了。”
    魏大夫一脸淡然地道。
    他又不是没见过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