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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地狱先生”童靴慷慨打伤,鞠躬!!!
    冬元节一过,叶知秋再度忙碌起来。
    白天带领大家对育苗棚里的秧苗移栽定植,给他们上实践课;晚上在学堂加设晚班,上理论课。
    定植的前七天是紧要时期,直接关系到菜苗的优劣和日后的产量。学生们虽然学得很认真,可毕竟没什么经验,事无巨细都要找她拿主意。
    尤其在温度和湿度的控制上,他们几乎没有概念,很难拿捏分寸。她只好在十座菜棚之间不断巡视,把自己当做温度计,指导他们调控温湿度。
    在她和大家的辛勤照看下,所有的菜苗扎根成活,稳健窜长,她却急剧消瘦,原本就不甚丰腴的身板单薄得一阵风就能刮跑。
    每次见到她,凤康都是心疼焦急又苦闷。心疼的是她的辛苦,焦急的是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苦闷的是她根本没有闲暇搭理他。
    整个白天和乃至半个晚上,她身边都会围绕着一群人,唯有睡前一点点时间能够单独相处。往往说不上两句话,她就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他只能在睡美人的脸上和唇上浅尝辄止地亲吻几下,聊慰相思。
    如此日夜忙碌,一转眼就过了十多天。这天是闻苏木为成老爹第一次下针的重要日子,叶知秋特地抽空赶了回来。
    因为施针存在风险,又是自己能否复命的最后希望,成老爹显得很紧张,死死地攥着叶知秋的手,额上微微冒汗。
    “成老伯,你不要怕。”闻苏木温声和语地安抚着他,“这针是我和王大夫反复琢磨改进过的,放在冰里稍稍冷冻一下,坚韧程度很接近银针。我已经在自己身上试过很多次了。不会有事的。”
    王太医也在一旁劝道:“成大哥,我翻阅过医典,这木针啊,在很早之前就有行医之人使用过。闻小兄弟在秉承前人智慧的同时。又对木针的缺陷做了改善,已经将风险降到最低了。
    你什么都不要想,放轻松一些。我跟你保证,肯定不会有问题的,你只管放心好了。”
    听了他们的话,成老爹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依然抓着叶知秋的手不放,“秋丫头,你可不能走,在这儿看着爷爷啊!”
    “爷爷。我不走。”叶知秋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就在这里陪你一块儿治病。”
    “哎,那就行。”有孙女儿站脚助威,成老爹底气足了些,“闻家大侄子。你给我扎针吧。”
    闻苏木应了声“好”,将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装有冰块的四方盒子。将浸好药液的木针放在冰块之间,稍作冷冻。
    这个冷冻的程度要求极为精细,多一分少一毫都不行。重了木针就会变脆,容易断折;轻了木针太软,穿刺不利。所以不能将所有的针一股脑放进去冷冻。而是要冻好一根施一次针。
    正因为要谨小慎微,处处仔细,施针过程十分漫长,足足用去一个时辰。将木针拔下之后,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负责施针的闻苏木和受针的成老爹,更是汗湿后背。几乎脱力。
    “叶姑娘,苏木幸不辱命,这次施针很成功。”闻苏木看着叶知秋的眸子,因为兴奋和欢喜熠熠地闪着光亮。
    叶知秋含笑点头,“闻公子。辛苦你了,谢谢你。”又转向王太医,“王大夫,也谢谢你。”
    “不用谢我。”王太医笑呵呵地摆手,“我什么都没做,都是闻小兄弟的功劳。若换个人,没有他那样娴熟的指法和灵敏的感觉,这针就很难施成了。”
    闻苏木谦虚地笑着,“王大夫太过夸奖了,若没有你提点和建议,怎能如此顺利?”
    凤康感觉自己被忽略了,听他们互相吹捧很是腻烦,插话进来,“施针多久之后才能见效?”
    “我与王大夫仔细商议过,三天施针一次为宜。”闻苏木表情认真地回答道,“若不出意外,治疗半月即能生效,一个月后便可复明。”
    成老爹闻言欣喜不已,“秋丫头,你听见没?我一个月后就能瞧见你了。”
    “我听见了,爷爷。”叶知秋眉眼弯弯地揽住他的肩头,“到时候我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你看个够。”
    “好好好。”成老爹乐得一连说了三个“好”。
    闻苏木许久没见叶知秋,原想跟她多说几句话,无奈旁边有个凤康虎视眈眈地盯着,有话也说不出口。于是嘱咐了成老爹一些注意事项,便收拾了药箱针筒告辞。
    叶知秋送走闻苏木,就被凤康拉回房中,又亲又抱,好一番缠绵。
    她算算时间,差不多到菜棚覆膜下帘的时候了,便挣脱他的纠缠道:“我要回菜棚看看,晚上有空了咱们再聊。”
    凤康不知道被她这话哄了多少次了,坚决不上当,抱着她不肯松手,“你这个小骗子,每次都说晚上有空聊,每次都在聊之前睡着,我信你才怪。”
    “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等忙过这一阵我好好陪你。”叶知秋柔声地道了歉,又踮起脚来主动送上一吻,“喏,补偿你的。”
    凤康哪有这么好打发?顺势捉住她的唇,发狠地压下来。舔舐吮吸,辗碾蹂搓,似乎要将她生吞入腹一样。
    一吻终了,叶知秋用手指抚着麻痛肿胀的唇,不满地瞪着他,“又不是不让你亲,用得着这么强取豪夺吗?”
    凤康不接茬,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眸子幽黑暗沉,染着丝丝缕缕的灼热。
    叶知秋清楚地读懂了他眼神之中蕴含的“意犹未尽”,心脏怦怦乱跳。想要移开目光,却像是着了魔一样无法挪动,一分一分地沉入他深邃的眼底。
    有一种燥乱又陌生的酥麻感自心尖传播开来,迅速流遍全身。血液一下冲到头顶,她的脸腾地红了。
    “你乱想什么呢?”她又羞又恼地推开他,用力捶了他一拳,转身向外跑去。
    凤康按着被她打过的胸口,感觉失落又好笑。他刚才的确动了欲念。可他也没打算干什么啊。竟然抛下他逃走了,真是个不、厚道的丫头!
    叶知秋一口气跑到院子里,脸颊依旧滚烫,呼吸也还是乱的。真是好险。再跟他对视片刻,大白天的说不定就要擦枪走火了。
    来这边之前,她先后交过两个男朋友,虽然都没有走到那一步,可恋爱经验也算丰富了。她以为跟凤康这个菜鸟谈情说爱,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从容应对,可动起真格来,她那点经验就捉襟见肘,完全不够用了。
    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居然被男人的本能反应吓得落荒而逃。真是丢脸!
    最可耻的是,她刚刚分明也是动了念头的,却反过来责怪他,还打了他一拳。唉,一定是因为她太累了。内分泌紊乱,荷尔蒙失调,连带着脑筋也不怎么清楚。
    暗自懊恼间,一抬头,就见沈长浩从角门走了过来。步子迈得有些急,神情也不似往常那样闲散,“叶姑娘。九爷可在你那里?”
    “啊,在。”她听见自己的回答有一丝慌乱,为了掩饰,强作自若笑了一下,“你找他有事儿吗?”
    沈长浩一点头,“是啊。我方才接到消息,汤先生已经到清阳府了。”
    “汤先生吗?”叶知秋吃了一惊,凤康早就跟她说过,汤先生最晚半月就会来到。最近实在太忙,她几乎把这个人给忘到脑后了。
    沈长浩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轻快地勾起唇角,“叶姑娘不必紧张,汤先生还在路上,不会直接闯到这里来的。”
    叶知秋有些窘,“那就好。”
    她还真怕那位家长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杀上门,看到她邋遢或者狼狈的一面。
    “怎么,汤先生到了吗?”凤康推门走出来,目光在她脸上扫了扫,才转向沈长浩。
    “再有一个多时辰就能抵达府城。”沈长浩答了他的话,又催促道,“九爷,你还是先回去准备一下吧。”
    凤康点了点头,看向叶知秋,“我要回清阳府一趟,有什么事我会着人提前通知你的。”
    叶知秋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对他笑了笑,“嗯,你快去吧。”
    因为先前已经仔细嘱咐过她了,凤康没再多说什么。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和沈长浩回到隔壁。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两人便快马加鞭地向山坳外面驰去。
    她理了理微乱的思绪,也出了门,往菜棚这边赶来。
    这天晚上凤康没有回来,隔壁静悄悄的,似乎比往常空寂了许多。她猜想他应该是在设宴款待汤先生,师徒见面,一定有许多要叙。
    第二天早早起来,照例到塘边慢跑,去菜棚巡视一圈,又拐到到鸭舍去看了看。这些天鸭群大量开产,每天都能收一百多个鸭蛋,多的时候能超过两百。
    她打算攒够一定数量之后,做成松花蛋和咸鸭蛋。
    忙碌的一天过后,回到家里,还是没有看到凤康的身影,也没有收到他传来的消息。第三天依然如此,她牵挂不已,找洗墨打听了一下,也问出个所以然来。
    夜里躺在床上,感觉很累,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每天见他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突然间见不到了,才发现他已经变成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不知道是太思念,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心里总有些不安。
    辗转反侧地折腾了半宿,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睡梦之中,忽觉一阵寒气扑面而来,惊然睁眼,就见床前立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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