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命运被南宫卿掌握着,听到陈声的话,急忙转过头看向南宫卿,眸子里闪烁着泪光,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都已经打成这样了,反正我也没甚事情,就算了吧。”
    南宫卿也有点于心不忍,不过对于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她也没必要留情。
    但是南宫卿明白陈声的意思,他出声询问自己就是想要保这香琴一命。
    仔细想想这香琴要是没有陈茵的授意她怎么敢对自己动手?也确实应该不是主谋,再说两个人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又何必找自己麻烦?
    而自己也暂住在陈府,又是被陈声所救,既然如此何不卖给陈声一个面子呢。
    “还不快谢谢云裳姑娘。”
    陈声眼含感激地看向南宫卿,他微微颔首转头视线又落在香琴的身上。
    香琴跪在地上,先是给南宫卿磕头,又给陈声、陈茵磕了几个,嘴里呜呜地叫着,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感谢、求饶,还是咒骂,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吧。
    “管家你也有渎职之责,罚你去了三个月的俸禄,可有不满?”
    管家没敢说话大声,只是小声答应着点了点头。
    “是。”
    “陈茵你听音谗言,念你心性未成,不懂善恶,罚你禁足十日,每日必须抄录陈家训诫十遍,禁足结束我要考你的,如有不会继续禁足直到会了为止。”
    陈茵没有答应,只是面色惨白的站在那里,陈声看了她一眼,也只能是叹了,想要重重说几句却知道妹子也是为了自己的婚事,只是这方法有些极端了。
    陈声挥了挥手,管家懂事的命人叉着香琴出去,又将屋子里的其他下人遣走,自己则最后一个出去,轻轻地和好门窗。
    房间里一度陷入了沉静,还是陈声主动向南宫卿道歉,而南宫卿只好虚与委蛇的附和两声。
    就在陈声打算带着妹妹离去的时候,抬眼看向皇甫宸,示意他热闹也看了,该走了。
    然而皇甫宸则喝了口茶水,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看向陈氏兄妹。
    “我打算带着卿儿离开了。”
    皇甫宸话毕,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砸醒了陈氏兄妹,哪怕是本来一副病怏怏的陈茵,也都登时转过头来,一眨不眨地看向皇甫宸。
    “你们这陈府实在是太危险了,前几日烧大火,这又下迷药,下次莫不是要拿刀比在脖子上了?”
    南宫卿则看这一切只觉得好笑,便坐在椅子上,听到皇甫宸的话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不行!”
    陈声急忙出声拒绝皇甫宸的提议,他可不想南宫卿就这么离开陈府离开自己,自己一定要把南宫卿留住,陈声心里坚定的想到。
    “绝对不会再出事了,我保证,再说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哪有什么一定安全的地方,在南海我陈府就是最安全的了。”
    看到所有人看向自己,陈声一时间也找不到一个好的借口,只好看向陈茵。
    还不等陈茵说话,皇甫宸嗤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就算外面再危险也是来自外部吧,你还说陈府安全,安全还在这么几天发生几次要命的事情?我看什么危险都能防范,唯独家贼难防。”
    这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陈茵的身上了,而她身子晃了晃,惨兮兮的看向众人。
    “我绝对不敢了,都是那丫鬟告诉我的,告诉我如果想让哥哥和云裳姐姐好,就得付出些代价。”
    “我我,我听信了她,这才酿成了大错,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云裳姐姐,姐姐我的好姐姐,求你原谅不懂事的妹妹吧。”
    陈茵痛哭流涕,她说着就要向南宫卿下跪。
    南宫卿怎么可能让她跪下,急忙往前走了几步,虚扶了一下正要下跪的陈茵。
    “你说这又怎么样?谁又敢保证不会出现第二个香琴,或者来个臭琴也犹未可知啊。”
    皇甫宸自然是早就不想南宫卿呆在陈府了,这陈府事太多,而且危险都是针对南宫卿的。
    自己又不能时时刻刻的保护着她,万一再出点什么今天这样的事,万一南宫卿真的被......
    简直不敢想象,我一定要带走卿儿,一定。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我不会再对云裳姐姐做任何过分的事情了,我发誓。”
    陈茵哭着对皇甫宸保证,然而皇甫宸从未正眼看过她,然后她又把目光转向南宫卿,想着让南宫卿帮自己说句话的,然而南宫卿就站在一旁,没有言语。
    陈茵痛苦的惨淡一笑,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柱子,那是房子的一根主梁,漆红的皮子上包了一层绸子。
    心里想着自己小时候为了让哥哥陪着自己玩耍曾经撞过柱子,只要角度掌握好,不会痛,却会流血,事后也就是有点迷糊而已。
    算计了角度,笃定了自己绝不会真的一头撞死,便开口说道。
    “既然大家都不信任我了,那我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
    说罢,陈茵一头撞在了柱子上,登时头破血流,栽倒在地。
    陈声妈呀的一声叫道,急忙向着陈茵扑了过去,虽然知道自己的妹子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但一见到血还是有些心惊肉跳。
    “茵儿......你怎么这么傻啊,人家云裳姑娘都已经不怪你了,你怎么还想不开啊。”
    南宫卿也吓了一大跳,急忙上去检查发现只是擦破了皮这才放心,听到陈声的话自然下意识满口答应。
    只是答应之后便觉得自己好像这是中了苦肉计一般,不然陈茵撞哪里不行,非要撞这个包裹着绸缎的柱子。
    或许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南宫卿让自己暂时不要多想了。
    皇甫宸皱了皱眉头,知道这次的计划多半是泡汤了,瞧了一眼陈氏兄妹,心里想着自己还是小瞧了他们。
    陈茵额头虽然只是擦破了皮,并没伤到筋骨,却也已经是满头是血。
    鲜血从伤口涌出,缓慢的流动着。在烛光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吓人。
    此时的陈茵哪怕是满头血,也不忘了跟南宫卿说自己哥哥的好。
    说自己哥哥是感情上的痴儿,自己也是着急才被蒙蔽了心智,被那心如蛇蝎的香琴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