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当真庆幸我是个女子,不必娶媳妇,不然也得和哥哥一样搬出去。”南宫卿挥着腰间的玉佩走远,起身带风,卷起桌上的碎纸屑。
    “卿卿,你先别走,你跟娘说说有什么好法子能让你哥哥回来啊!”石氏急忙跟上,追着不放。
    南宫卿累急了,实在提不起精神同石氏周旋。
    腰肢酸涩难忍,她扶着腰,道:“首先你得想想哥哥为什么会搬走,等您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说完,她走进房间,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到了第二日。
    睡了一夜,身上倦意浓浓,丝毫没有缓和,反而更加劳累。
    白猫舒服的合上眼,躺在南宫卿身边打盹儿,芷兰轻轻推开门,惊醒了白猫,它猛然起身,从南宫卿身上跳过去,稳当当的落在桌台上,打翻茶杯。
    床榻上的人悠悠转醒。
    “主子,上官馨传了张纸条过来。”
    南宫卿猛然清醒,莹白的手掀开青纱帐,睡眼惺忪的:“她怎么传纸条过来的?”
    “奴婢去街市上时,她偷偷塞给奴婢的。”说着,她将手中提着的油纸包放在桌上,将纸条拿出来交给南宫卿。
    看完纸条,她立刻翻身下床——究竟是不是拓跋钊,今夜就有分晓。
    夜黑风高,春花楼灯火阑珊,歌舞升平,似乎今夜格外冷清些,客人不多。
    一楼大厅内,只有几名跳舞的女子扭着水蛇腰,对着底下的客人暗送秋波。
    粉衣的女子从二楼雅间走了出来,缓缓抬眸,正是南宫卿。
    见来人,她连忙低着头快步走开,端着手中的托盘,转身进了另一间雅间,跪坐在地,将酒壶摆在案几上。
    她低着头,根本看不见几人的长相,只能看见几人一身常服,不知是不是上官馨诓骗自己,这几人根本不是花娘的重要客人。
    她磨磨蹭蹭的,故意放慢动作,几个酒杯好半天才摆好。
    正对面一个男子尝了一口酒,感叹道:“果真是好酒!”
    熟悉的声音,不是顾暮云是谁?
    看来是拓跋钊没错。
    她立刻收起托盘退出房间,转身进了先前的雅间,一名女子被脱的只剩下肚兜,安静的躺在床榻上。
    南宫卿才将衣服脱下,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抹黑影迅速闪身进来,一手紧紧捂着她的唇,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危险阴鸷的眸子从上到下的将她扫了一遍,嘴角勾笑。
    “许久不见,小狐狸,方才我就认出了你,怎么,知道我来,着急投怀送抱?”
    话音才落,南宫卿用力一咬,恨不得给他咬下一块肉来。
    口腔中沁出一股血腥味,南宫卿这才松开手。
    “嘶……”拓跋钊将手收回来,看了一眼,两排牙印十分明显,沁出许多血珠来。
    南宫卿转身,抬手冲着他脸就是一巴掌,伸手扯过一旁的衣裳,紧紧遮住半身裸露春光。
    她冷笑一声:“堂堂燕北皇帝,不在燕北待着,难不成燕北的事都解决好了?你就不怕着燕北这块地还没捂热就易主了。”
    “心疼我?”拓跋钊勾唇坏笑,靠近一步:“我回来就是为了接你的,跟我一起去燕北,嗯?”
    “等你死了以后,我会去燕北看你最后一面的。”南宫卿恶狠狠瞪他一眼,脸颊微红,紧紧护着半身春光。
    可惜水雾缭绕的眸子没什么威慑力,只引得拓跋钊一声接着一声的笑。
    她气的丢了一个摆设过去,拓跋钊笑着伸手接下,转过身去,沉声道:“把衣裳穿好。”
    低头看去,肩头露了一点,好在她反应够快。
    她急忙将自己的衣裳穿好,偷偷向后退了两步,突然推开窗直接跳了下去。
    闻声,拓跋钊急忙趴在窗边看去,芷兰稳当当的将人接住,一同消失在夜色中。
    南宫卿紧紧拽着扣子半开的衣裙,匆匆将衣裳扣好,松了口气,道:“进宫吧。”
    今夜太漫长,奉天殿内,烛火通明。
    案几上的奏折一堆接着一堆,皇甫宸面前的奏折半个小时前就摊开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批注完。
    一名小太监端着参汤走进来,轻轻搁在案几上,身上的幽香缓缓传来。
    皇甫宸拧了拧眉,目光顺着参汤向上,看着那只莹白的手,黑沉沉的眸子浮动微光,猛然抬眼看着来人。
    一身太监打扮,略大的帽子遮住半张脸,她扶着帽子,笑盈盈的望着皇甫宸。
    “还以为你不来了。”毛笔一丢,抱佳人入怀。
    南宫卿嫣然一笑,顺势坐在他腿上,说起正事来:“拓跋钊又回京城来了。”
    “他?”皇甫宸眉头一紧:“你见过他了?”
    他的眸色太深,好似有洞察全部的能力,她抿抿唇,点点头。
    小声道:“在春花楼见到的。”
    “春花楼……”他轻声念着熟悉的名字,脸色越来越差,半眯着双眸紧紧盯着南宫卿那张心虚的脸。
    指腹贪恋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南宫卿的后背硬生生升起一股凉意来,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想笑,可是脸颊僵硬,根本笑不出来,只能抽抽嘴角,赶忙垂下眼。
    皇甫宸冷眸一眯:“你又去青楼了?”
    “我,我瞧京城也有一家春花楼,就去看看。”
    “是吗?”
    抚摸着她脸颊的那只手一点点收紧,醋味泛滥:“你是怎么见到他的,在哪见到的,什么情况下见到的,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这怎么说,说了就是死路一条。
    她趴在皇甫宸怀里哼唧着:“我来见你不是为了谈论他的,你再说,再说我可就走了。”
    皇甫宸将人打横抱起,丢在床榻上,纱影摇曳生姿,烛火明灭……
    格扇门推开,惊醒了守在廊下的苏公公,他忙捏着拂尘起身。
    “你去查查春花楼。”皇甫宸阴沉着脸:“若是有燕北的人,直接带进宫来。”
    “奴才这就去办。”
    寝殿中传来微弱的声音:“皇甫宸,你在哪呢?”
    方才冷着一张脸的皇甫宸阴云消散,应了一声,抬脚走入殿中,顺势将格扇门关上。
    苏公公叹息一声,摇着头走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