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事就得有教训
    “你瞎嚷嚷什么?”听着里间传出的动静,芷兰气苦,打开门推攘着翠荷往远处走。
    “出什么事了?”南宫卿走出来,似乎是刚刚睡醒的缘故,她眼睛有些湿润。
    见她出来,芷兰跺了跺脚,直接挡在了翠荷身前,“主子,一点小事,奴婢会处理好的,您先回去歇着吧。”
    昨晚上南宫卿同石月一起处理药方,快天亮才休息,所以芷兰才不欲翠荷打扰到南宫卿。
    翠荷好不容易将人闹腾出来,哪能轻易安静下来,见状大声道,“夫人,奴婢求你救救奴婢,求求…”
    芷兰一转身直接点了翠荷哑穴,“闭嘴吧你。”
    南宫卿看清翠荷的脸,正欲将视线移开,却突然注意到翠荷缠着纱布的双手。
    南宫卿眼前一亮,看来此人就是上次偷偷进过芙蓉居的丫鬟了。
    怕是还摸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手才染上了不该染的东西。
    “主子,她是新到绾姨娘身边伺候的,名叫翠荷。”石月注意到南宫卿的眼神变化,开口道。
    “翠荷,是个好名字。”南宫卿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芷兰,你把她哑穴解开,然后带她到院子里来。”
    言毕,南宫卿转身就走。
    芷兰一怔,有些不甘愿的解开翠荷哑穴,警告道,“待会你在主子面前可不要乱说完,说完就走,听到了没?”
    翠荷摸了摸喉咙,脸上有着后怕,“我知道了,芷兰姐姐。”
    芷兰还是不放心,瞪了她一眼方揪着她入了院子。
    “你是绾姨娘身边的人?”南宫卿捧着一盏茶,悠悠问道。
    “是,奴婢是半个月前调到绾姨娘身边的。”翠荷原只是一个三等丫鬟,平素并没有什么机会见到南宫
    卿。
    此刻她借着时机,偷偷打量,难怪绾姨娘日日嫉恨,夫人果真生得貌美,特别是肌肤通透无暇。
    还有夫人喝的茶水,那里面泡的是玫瑰花?
    玫瑰不是用来泡澡的么,夫人竟然拿来喝?
    果真如绾姨娘口中说得行事古怪。
    南宫卿任由她打量,神态不变,笑着问,“你在绾姨娘身边待得好好的,突然跑我这来干什么?”
    翠荷回神,表情一下子变得凄苦,口中哀求连连,“夫人,求求您救救奴婢吧!”
    她伸出手,纱布上有着丝丝红色混合着黄色的液体,味道冲鼻。
    南宫卿不着痕迹的往后仰了仰,端着茶盏嗅了嗅,方呼出口气。
    翠荷没注意,还在哀求,“夫人,您瞧瞧奴婢这双手,奴婢去找过大夫,也开了药,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希翼的注视着南宫卿,“夫人,奴婢这手,您肯
    定能治,您可不可以帮帮奴婢?只要奴婢的手能好,奴婢定然为您当牛做马!”
    南宫卿不动声色,抿口茶道,“大夫都治不好,你怎么确定我能治?”
    翠荷一顿,有些急了,“奴婢的手明明就是…”
    南宫卿轻笑,“就是什么?”
    翠荷表情一阵变幻,她决不能说出偷偷进过芙蓉居的事。可是不说,南宫卿不给她治怎么办?
    鼻尖满是刺鼻的味道,南宫卿蹙眉,“翠荷,你的手我治不了。这样吧,鸳鸯你去拿二十两银子出来,让翠荷去找个好一点的大夫瞧瞧。”
    鸳鸯应是,利落的拿出银锭交给翠荷,道,“拿走吧,这是主子赏给你的,记得好好感谢主子。”
    翠荷接过银锭,有些愣神,过了几息忽然道,“夫人,奴婢过来不是想要银子,只求您给奴婢看看手。”
    “我为什么要给你看?我医术不精,看不了。”南宫卿神色转冷,摆手道,“打发她出去。”
    “是!”芷兰早就看翠荷不爽,闻言当即大力拖着她朝外走,翠荷想嚷,哑穴又让芷兰给点了。
    “主子,咱们不给她解药吗?”石月低声询问。
    “当然不给,做错事就得有教训。”南宫卿懒懒摇头,掩手打了呵欠,她方才给了翠荷机会,可她自个不愿意说,她有什么办法。
    石月应一声,神态有些踌躇,犹豫半晌说道,“翠荷是绾姨娘身边的丫鬟,奴婢总觉得,咱们若是晾着不管,迟早会生乱。”
    南宫卿促狭,“乱就乱吧,我正愁没事干呢。”
    石月失笑,当即也不再多说。
    在一旁看了许久的鸳鸯凑过来,“主子,石月姐姐,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什么解药不解药的?”
    难道翠荷的手跟主子有关?可也没见主子罚她呀。
    石清也支棱起耳朵,静等着回应。
    南宫卿瞥了她两人一眼,冷道,“鸳鸯,库房里少了东西你知道吗?”
    鸳鸯脸色一变,有些慌乱的摇头,“奴婢昨日刚查
    看过银票首饰,没有少。”
    南宫卿无奈,“不是银票,你没发现碎银少了五六两吗?”
    侯府回来那日,南宫卿就让石月清点了下库房。贵重物品都是用锁头锁在墙壁上,翠荷拿不走,只有几两搁在匣子上的碎银不见了。
    鸳鸯愣住,连忙跪下,额角渗出冷汗,“主子恕罪,是奴婢大意。”
    南宫卿看了她一眼,指尖在桌上轻叩,“起来吧,往后细心些。”
    鸳鸯咬住唇,喃喃点头。
    ――
    翠荷被芷兰扔出了芙蓉居,她一路浑浑噩噩的回到松寿堂。
    她闹了半天,手没治好,只得来二十两银子。
    她的手要是治不好,她要银子有什么用?
    前些天偷来的六两银子早已花光,连她几年来的积蓄都花的七七八八,现在这二十两,她又能花多久?
    花光了她的手又能不能治好?
    躺在床上的上官绾儿见着翠荷进来,轻咳了声示意给她倒水。
    翠荷没动,上官绾儿火了,“没长眼是吧?没看着我让你倒水是吗?”
    上官绾儿恼得厉害,绿茗没了,现在到她身边伺候的却根本不如绿茗。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手还…
    视线触及翠荷的手,又嗅到那股子刺鼻的味道,上官绾儿忍不住干呕起来。
    翠荷同样不满上官绾儿,可她是奴,只能强忍着气灰溜溜的去给上官绾儿倒水。
    端着温水走到门口,翠荷左看右看没发现旁人,连对着茶盏唾了几口,方才若无其事的走进去。
    “姨娘,您要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