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痕听言,红唇轻扬,俊美的容颜上绽放出妖娆般的笑容,手中的折扇更是啪地一下帅气打开,轻摇了一下,拂起他肩头的墨发,更显飘逸出尘,风华绝代。
    刁刁暗暗骂了一声,“死妖孽,大白天的卖弄什么风骚?”被他那‘一颦一笑’盯得浑身起鸡皮,看向冰痕的眸光越发的清冷:“怎么?太子殿下没种再说一遍?”
    冰痕缓缓勾起唇角,发出一声轻笑:“刁刁?刁...刁!刁刁刁刁...!”随着冰痕那魅惑的声音一遍遍的念出来,刁刁的脸色涨得越来越红,指着他的鼻子气的浑身直发颤,然而下一秒钟,她的眼底却忽闪而过一抹狡黠的精光,在他愣怔的片刻,运起上乘的轻功围着他转了一圈后又回到冰凝的身边,脸上的怒气也随着这么一转消失无踪,就这么深深的望着冰痕,嘲讽道:“中看不中用的棒头!”话落,拉起冰凝就往前走:“一年多没见,可想死你了,走走走,咱们喝酒去!”
    冰凝看着冰痕眼底溢出的黑雾,忙点头应下:“哥,你先回府吧,我们出去下,一会儿就回来!”说完,跟着刁刁就往前走。
    冰痕望着两人的背影,眸子浩瀚如黑,薄唇微微抿起。
    “喂,你刚刚从我哥身上捞到什么东西了?”一脱离冰痕的视线,冰凝就挤着眼看刁刁:“你胆子还真大啊?敢当着我的面从我哥身上捞东西,你就不怕他知道后找你算账啊?”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刁刁斜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讽笑:“知道又怎样,本姑娘还怕了他不成?”
    冰凝无语的看着她:“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啊,和前世一样的张狂!”
    “做我们这行,若是没有点自己的个性,还怎么在盗侠这个圈子里混?”在刁刁的潜意识里,早已把自己归为侠盗,而不是一般的偷儿。
    “行了行了,你又开始没完没了了,快跟我讲讲,你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认识我哥的?哎,他怎么就非礼你了...。”冰凝这才开了个头,刁刁的秀眉可就蹙在了一起,想到两个人的相识,就是一肚子火,对着冰凝那是大吐苦水...
    ***
    初夏的夜,一丝风也没有,让人感觉到了些许的沉闷。
    南风玄翌扣上最后一本奏折,转了转自己微僵的脖子,斜靠在软榻上,刚刚闭上眼睛,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睁开眼睛抬手打了个响指,黑雾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自从南风玄翌的毒解,腿部在做康复的这两个月时间,黑雾由明卫变成了暗卫,“爷,您有何吩咐?”
    “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南风玄翌闭眼躺在软榻,轻柔着自己的太阳穴,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黑雾敛了敛眉,沉声回道:“七星楼的线索终止于南疆的凤凰山,那山附近又群山环绕,我们的人两个月前乘舟进去,近日才死里逃生的走出,说里面烟雾缭绕,被人为的布上了迷障,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他们试了很多种方法,才走了出来,再往前根本就行不通。”
    “凤凰山?”南风玄翌心中一凛,她无缘无故的怎么就到了那里?既然设有迷障,那她又是怎么进去的?明潇溪,你身上究竟藏有多少的秘密?
    “既如此,就让天枢阁的人在凤凰山一带原地待命,既然进山,总有出山的时候。”半年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76天,离约定的时间还有104天,明潇溪,你会如约回来吗?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南风玄翌眼底显而易见的疲惫,让黑雾无声的叹息,真不知道皇后娘娘什么时候才能理解爷的一片苦心,唉...
    黑雾离开后,文公公悄然走进来,看到南风玄翌正在闭目养神,他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事?”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南风玄翌忽然开口,便是闭着眼,整个人也散发出一股王者般的气魄。
    文公公抬眸,恭恭敬敬的道:“启禀皇上,敬事房的人来了。”
    南风玄翌微微颔首:“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穿着一袭绿色官袍的宫人走了进来,行礼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南风玄翌:“启禀皇上,到了该翻牌子的时候了!”
    南风玄翌这才抬起眸子,凝目望向面前的绿头牌,略一思索,翻开了其中一枚牌子,那宫人面上一喜,奉承了几句,躬身退了下去。
    “你且下去吧!”南风玄翌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毫无预警的起身,忽然转首看着文公公:“朕出去走走,你不必跟着了。”文公公嘴角微翕,却终是什么也没说,躬身退下。
    走出乾坤殿,望着夜空中那皎洁的月光,他心乱如麻,曾几何时,会如此这般的惦记着一个人了?还是一个让他无奈又无力的女人,他每靠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他们的关系,难道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走到后宫最破败、最萧条的月华宫,牌匾上的字因为时间久远,早已看不真切,就连宫殿的门也掉了一扇,南风玄翌抿了抿唇,抬脚就要走进去,身后掌灯的太监一看,立马躬身上前:“皇上,皇上,这里是冷宫,里面杂草丛生,年久失修,您...。”
    南风玄翌突然抬手,截断小太监接下来的话:“你们在这里等着,朕一会儿就出来。”
    卖中扇声。两个小太监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不解,等再转首时,哪里还找得到南风玄翌的身影?四周静悄悄的,除了蛐蛐偶尔的叫声外,静的可怕,小太监紧紧的挨在一起,死死的盯着月华宫的宫门,双腿有些发软的站在那里:“你...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鬼啊?”“你胡说什么呢,别自己吓自己。”“你难道没听说吗?这附近一带可都是冷宫啊,前朝多少犯了事的妃子被丢进这里面自生自灭?"“那,那又如何?”“你说...她们会不会变成鬼来找我们索命啊?”“又不是你害死她们的,为什么来找你?别胡说八道!”
    “啊...。”的一声尖叫,其中一名小太监吓得扔了灯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臂抱着脑袋,吓得浑身发颤。
    另外一名小太监颤抖着声音:“你,你这是怎么了?小李子?你怎么了?”
    趴在地上的小太监抖着身体,伸出手指着面前的月华宫:“我,我,我看到了一道黑影在面前忽闪而过,呜呜呜,一定是鬼,一定是鬼啊!”
    “喂,你冷静点,皇上可还在里面呢,你这个样子,若是被...啊?”小太监话音还未落,愣怔在原地,张着嘴巴,手中的灯笼也无知觉的掉落在地上,那个原本趴在地上的小太监突然抬起头,看到面前的小太监,抖着唇:“小张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小张子牙齿打着颤指着他们的左手方,小李子顺着他的手望过去,看到一抹白影直挺挺的立在他们面前,乱糟糟的头发遮盖着头,根本看不清脸在前方还是后方,两个人同时尖叫出声,翻了个白眼儿,就这般晕倒在原地。
    面前的白影耳朵轻动,足尖轻轻一点,消失在原地。
    南风玄翌听到声音赶出来时,长长的道路上,什么人影也没有,只有两名太监巴巴的躺在地上,他面上一寒,走到两人身边,探了探鼻息后站起身,清泉般的凤眸中划过一抹狠戾。
    “怎么回事?”南风玄翌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他霍然转身,眯了眯眼:“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放心,究竟怎么回事?”他先是看了眼南风玄翌脚边的两个人,而又四周张望了下,“看来,你被跟踪了。”
    南风玄翌唇角勾起自信的笑,淡淡的扫了眼地下的两人:“不,事情没这么简单,你先回去,刚刚说的事,照常进行。”
    对面的人微微颔首:“那你小心点。”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原地。
    南风玄翌英俊的脸庞布满冷冽:“放心,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地下装神弄鬼。黑雾!”
    一袭黑衣的黑雾突然现身,身后还跟着两名同样身着黑衣的隐卫,三人齐齐的朝南风玄翌行礼,南风玄翌冷眼扫过去:“究竟怎么回事?”
    “回爷,是一道白影,披散着黑发,忽然现身在他们面前,两人尖叫一声就晕倒了。属下已经派了两个人跟上,因怕是调虎离山之计,才没有亲自出手。不过白影的轻功高绝,不像是一般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对皇宫非常熟悉。”尽管只是扫了一眼,但黑雾却十分肯定。
    “对皇宫异常熟悉?”南风玄翌诧异从眼中闪过,有谁会无缘无故去吓两个太监呢?
    “启禀皇上。”追寻白影而去的两名黑衣禁卫出现在南风玄翌面前,在他转身的空间,恭敬的汇报:“属下们跟了那道白影六座宫殿,期间有侍卫巡逻,他故意引起对方的警觉,趁我们闪神儿的空当消失不见了,属下该死,请皇上降罪!”
    “六座宫殿?都是哪六座宫殿?”南风玄翌眯了眯清泉般的凤眸,嘴角爬上一抹危险的弧度。
    “回皇上,是东路六宫。”黑衣隐卫不明所以,老实回答。
    “东路六宫?”南风玄翌薄唇呢喃着,东路六宫岂不是景仁宫、承乾宫、钟粹宫方向?这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皇上,属下觉得这个人对皇宫甚为熟悉,就连侍卫换岗的时间也把握的刚刚好。”另外一名黑衣隐卫埋头思索后,谨慎的向南风玄翌回禀。
    “可看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他的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冽弧度。。
    “从身形上来看,可以肯定是一个男人。”两名黑衣隐卫十分肯定,就连黑雾也点头:“没错,确实是个男人。”
    “将这两个太监送出宫,其他的,先不要声张。”轻描淡写的挥挥手,黑雾领着四名黑衣人退下,南风玄翌身形一闪,朝乾坤殿飞去。
    “启禀小主,凤鸾春恩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内侍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宸贵人王星辰露出一抹比花还娇嫩的笑容,被太监们卷入棉被中抬上马车,今晚,是她首次侍寝的日子,过了今晚,她可就是名符其实的贵人了。
    立在延禧宫主殿前的丫鬟、太监们则低着头该干嘛干嘛,偏殿内发生的事仿佛与他们无关。
    “娘娘,您是没看到宸贵人接到圣旨后的样子,那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今天好容易做了一次散财贵人了。”湘嫔身边的大丫鬟香草看着门外热火朝天的景象,不由对着正斜躺在软榻上看书的宁琦回禀着,那语气要多酸就有多酸。
    “你这是说什么呢?娘娘都不急,你急什么?”香莲端着茶水走进来,正好听到香草的话,不由嗔怒的瞪了她一眼。
    湘嫔接过香莲递过来的茶,淡淡扫了一眼香草:“以后这些话你少在本宫面前提,若不是看在你从小伺候本宫的份上,这句话足够让你进暴室。皇上翻谁的牌子,那是你能够私下里议论的吗?如今是在宫里,可不是在丞相府,你若是再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香草一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湘嫔懒懒的斜了她一眼,端起了茶,香草强忍着泪水退了下去。
    香莲嘴角微翕,刚准备开口,湘嫔头也不抬:“在后宫若是做不到谨言慎行,早晚会惹祸上身,别人三两句话也就能收买,你说,这样的人,你还敢用吗?”
    “可是娘娘,香草她...。”香莲于心不忍,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湘嫔见状,微微一笑:“知道你们姐妹情深,放心吧,本宫自会为她找出路,但是宫里面,确实不能待了!”再待下去,下次倒霉的可就是她了,这样的人,她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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