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做小月子不能哭,不然眼睛要落毛病。”苏妈妈递给杨可一杯温红糖水,还有一小碟黑色的膏状物。对她说:“这是新熬的阿胶,你尝尝。”
    杨可捏了一块送进嘴里,轻声对苏妈妈说了句谢谢。
    苏妈妈看了她放在床上的包一眼,将它拿起来放进了衣柜,拍拍她的肩膀说:“睡会儿吧。”
    杨可抱着温热的马克杯,坐在床上出神,拿包是走不了了。
    拿出梳妆台里的银行卡,杨可家居服都没有换,了楼,苏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到她来有些担忧,将中央空调的温度加了。
    杨可捏着衣兜里的银行卡,卡里是父母走后留的所有钱,存着一直没动过,每年逢节日或者她的生日。婆婆还会再给她一笔存进去。应该足够很长一段时间的开销了。
    现在要想的,是怎么离开。
    苏赫还没有回来,杨可力争不要表现太明显的站起来,朝门走去,还没离开沙发范围,苏妈妈开口了:“你要走。”
    杨可停住,回头对她解释自己不过是想出门去看看,是不是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去楼上收拾行李吧,穿暖和一些,外面冷,你身子会受不了。”苏妈妈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平静。
    杨可惊讶的看着她,没说出话就流眼泪了,苏妈妈也用纸巾擦着眼睛,并不看杨可。只是难过的低着头说:“我在同春路那边有一套商务公寓,你收拾好了送你过去。”
    “妈……”
    苏妈妈微微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不想看见苏赫,他都跟我说了。”
    杨可有些震惊。苏赫说了,都说了什么,是他玩**还是只说了造成她先兆流产的意外?巨庄大号。
    她看不到婆婆的眼睛,感觉不出来。
    “你先去那边静养一段时间,这件事我们过阵子再谈。”苏妈妈说完去储藏间将行李箱拿出来给了杨可,眼睛很红的回房间去了。
    去公寓的时候苏妈妈没有跟着,司机帮杨可将行李安顿在里就离开了。
    相对别墅,公寓面积小的多,但一个人住足够。杨可却站在门口一直未动,这算离开苏家么?
    晚饭是司机送过来的,还告诉杨可苏妈妈说了家务不要她做,保姆以后每天会过来帮忙。杨可没有胃口。还是坚持将每样菜都吃了一些,她得尽快养好身体,尽快离开这里。
    她是走读生,学校没有她的宿舍,而且她发现,真的自立起来,她生活能力差到极点。
    父母在的时候一切都不需要她操心,之后就去了苏家,一样生活无忧,这也是一个极严重的问题,她若是**必须解决的问题。
    而年绅。虽然一直很想再给杨可打电话,但安荃发现了更重要的线索。
    安荃住的是一套小型复式公寓,除二层一间卧室外,房间所有区域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资料,就连墙也没有放过,贴着大型的脑图,将所有的线索一条条牵在一起,以前光是年念的就够多,此时又增加了杨可的一些事,而所有的矛头指向,都是客厅最中央本应该挂着电视的位置,一张大纸上画着的两个名字,苏寅虎,梅倾。
    年绅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看着梅倾那两个字,杨可的婆婆,这个人最可怕的地方在于,背景身世几乎空白,除了知道继承了家里一笔不小的财产外,什么都不清楚。
    而苏寅虎,苏赫的父亲,杨可父母出事那天,开车的人,应该是他。
    “我现在知道的,只是苏寅虎和境外有生意来往,但是他自己名没有进出口贸易公司,这点很稀奇。另外……”安荃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文件袋递给了年绅,打开来里面是一张遗嘱,复印件。
    安荃撇嘴耸耸肩,没等年绅问就自己先回答说:“不要问我是哪里弄到的,为拿到这个,我差点就献身了。”
    这是杨可父亲的遗嘱,大致意思是将自己名的医药店委托给杨可的监护人,等她大学顺利毕业三年后再还给她,受委托人还是苏寅虎。
    这件事,不知道杨可是否知晓。
    安荃解释说:“杨可爸妈没有绝症,我不太理解谁会预料到自己就要发生意外死了,留遗嘱出来。显然这份遗嘱并不是给杨可的,而是用来去办理药店管理手续的。”
    年绅凝神思索,将所有资料尽量串起来后问:“还有什么。”
    “我还拿到了苏寅虎家附近的一些资料,我装了个摄像头在花丛里,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安荃说着将笔记本递给年绅,所有的图像都经过截取处理,每天的固定时间,一辆黑车都会经过苏家门口,有时停留,有时直接就走。
    “我后来跟了这辆车的资料,发现是辆走私车,什么记录都没有。开车的人是个中年女人,一直带着墨镜,没法进行人像分析。”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是苏家的邻居。”
    “所以,苏家一定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安荃说着拿着镖丢在了苏寅虎的名字上,脸上表情太复杂。有挫败,有失落,还有藏不住的坚持。
    “人口。”年绅说罢看向安荃,他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猜测的,而且还是很极端的方式,是一个非常大的团伙,什么可能都会涉及一些,若是年念一定和他们有关系,只能是人口这一条了。”
    “年念失踪的那天,最后可查的迹象是景区的入口监控录像,显示她和凌欢身后有三四个陌生男人,而那天景区离开的游客里没有了他们的录像,这几个人是当地的混混,总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我跟了没多久线就断了,但是我总觉得,线是被人有意掐断的。”
    年绅有些不在状态,过了一会儿说:“杨可怀孕了。”
    “啊?”安荃特别惊讶的看着他。
    “孩子没有了。” 新婚厌尔:妙
    因为年绅这样说话的方式,安荃差点崩溃,叹了口气望着年绅说:“您能一次性把话说完么。”
    年绅低着头沉默。
    “那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儿,这时候来个送温暖之类的,没准她一激动就离婚了。”
    年绅摇摇头道:“没那么简单。”
    如果一切都像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杨可现在对别人的信任度差到了极点,整个人非常脆弱,他还没想好怎么接近她,才能不让她难过。
    “她应该不在苏家,昨天的视频资料传过来我看到她带着行李离开家了,但是具体去哪儿就不知道了。不过难不倒我……”安荃说着摆弄了半天电脑,调出了一张路线图,清清嗓子对年绅说:“嗯,我在她家车底粘了个定位仪。”
    同春路的公寓,精确到某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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