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丈夫醒了,他没有受伤,我们可以回家了吧。”
    “陆太太。”大夫推推眼镜,整理思路,犹豫着如何开口。
    “陆先生说他开车时头很疼才出的车祸,好在没受伤。保险起见,我刚刚给他检查了下脑部,陆先生长了有一块肿瘤,初步估测是恶性的。”
    苏曼曼脑袋轰地一声嗡嗡作响,神情恍惚,“是不是误诊了?我丈夫很健康,怎么会长恶性肿瘤?”
    对孕妇说出这样残忍的消息,医生心里很不是滋味。
    “陆太太不必紧张,如今医学技术很发达了,恶性肿瘤不是绝症,有治疗好的先例。”
    两只手十指交叉紧紧握着,苏曼曼努力让自己镇定。
    “医生,求求你,请一定要救活他,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我不能没有丈夫,求求你。”
    一边说,盈满泪水的眼眶红红的,映衬着苍白的小脸,惹人心生怜爱。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据我所知,在所有治疗方法里,质子治疗的成功率相对较高,可惜这种技术一般医院没有。也只有圣心医疗在这方面做的很好了,他们有成功的先例。”
    “除了圣心呢?”一想到妮娜告诉她的事情,苏曼曼燃起的期待像被重石压着,心里的担忧油然而生,现在的圣心由乐家人掌控……
    医生还有一场手术,没有继续说下去了,站起身拍拍苏曼曼的肩膀,“陆先生的肿瘤已经很大了,你们尽早去那边安排手术吧。”
    病房里的男人睡着了,俊朗眉眼英俊依旧,静静地注视着英俊的面孔,苏曼曼无论怎样都无法把他和疾病联系在一起。
    伸出手,与他的十指交握,她侧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眼泪顺着脸颊轻轻滑落下来。
    感受到了悲伤的情绪,肚子里的孩子用力地踢了一下像是在说不许她哭,苏曼曼急忙擦去眼泪。
    她已经是孩子妈妈了,要打起精神来,去解决问题,守护她爱的人。
    圣心医疗总裁办公室
    办公桌前的男人点燃一支烟,阴冷的神色隐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薄雾,阴鸷狭长的眼眸眯起,斜睨眼站了许久的女人。
    苏曼曼捂住口鼻,极力不让烟雾吸入肺里,微蹙眉头,“乐先生,你可以掐灭烟吗?”
    乐恕扬起嘴角,邪肆地扫了眼苏曼曼的肚子,“抱歉,烟瘾很大。所以,陆太太来这里是求我用质子技术救你的丈夫吗?”
    “是的,他的脑部肿瘤已经有恶化的趋势,必须要尽快手术。”
    “真是糟糕的消息,不过陆太太放心,我会立马安排医生为他做手术的,圣心医疗的质子技术是全世界领先,陆太太不必担心。”
    苏曼曼眼里闪过亮光,像是抓住了最后根稻草,“那我们明天就做手术吧。”
    乐恕低低笑出声,靠在座椅上,眉眼间兴味不减,
    “陆太太救夫心切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手术前还需要做一系列的检查,确认身体各项指标稳定就可以进行手术了,有一点是需要提前告知陆太太的,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更何况是这样复杂的手术,考虑好以后就告诉我。”
    “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
    “因人而异,院长看了他的检查报告,陆先生的情况很严重并且在恶化了,成功率我不敢保证。”
    眼里的光转瞬即逝,苏曼曼无力地垂下手,身子因为虚乏无力向后倒退两步直接跌在了沙发里。
    这几天她跑遍了所有医院,几乎每个医生都重复着同样的结论,她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彻底破碎,走投无路只好来圣心求助乐恕。
    乐恕站起身,高大的黑色阴影笼罩,俯下身,他邪魅的脸靠近,“陆太太,我们会尽力的。”
    闪躲着男人的靠近,她吸吸鼻子准备离开,“好,我们会尽快过来做手术。”
    走出圣心医疗的办公大楼,司机已经开车来接了,看她走出来,立马走过去迎接着行为笨重的她,
    “太太,少爷让我接你回陆府。”
    坐在后排,看着窗外景色划过,她的思绪飘飞,依照陆之景的性子,是不屑于接受乐恕的救助的,可是他的病随时会危及生命,不立马接受手术随时都会有危险。
    怎么选都不是情愿的抉择,骄傲注定会被现实狠狠打败,在生老病死面前,渺小的人就犹如漂浮在星际的尘埃,她迷失了航向。
    汽车路过一所学校,欢声笑语拉回她的思绪,目光被热闹吸引过去,今天应该是学校的开放日,大多数都是爸爸妈妈们牵着孩子的手,一家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低头,眸子里充满坚定,宝宝,一直都是爸爸保护我们,这次换我们守护他好吗?
    她心里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强劲有力地踢动她的肚皮,似在回应似在鼓励。
    陆府
    厉音拿着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得知苏曼曼马上就会过来了她才放下心,走进房间里对摆弄婴儿床的男人埋怨一通,
    “陆之景,你是怎么回事,让你老婆大着肚子一个人出门。”
    固定好婴儿床上方旋转的娃娃,陆之景转过身,倏然一阵眩晕,他扶额稳了稳身子,柔软目光打量温馨童趣的婴儿房,
    “你儿媳妇啊,脾气大得不得了,说我管得太严了没有一点自由空间,没事,就是跟着几个朋友喝下午茶,我叫司机去接了。”
    厉音耳提面命,不厌其烦地给陆之景做思想教育,
    “脾气大你也耐心点,女人十月怀胎不容易,这几月你又完全禁了她的足,她那样一个闲不住的人肯定受不了,你别管得太紧了,孕后期活动活动有利于生产。”
    正说着话,苏曼曼回来了,陆之景拍拍手,大步迈下楼去接媳妇,迫不及待想把自己一下午的成果展示给她看。
    苏曼曼推着他坐下,语气夹杂担忧责备,“老公,这些活交给于叔他们做,你快坐下。”
    陆之景吃着苏曼曼打包回来的糕点,搂着她到自己怀抱里,“怎么着,放你出去玩了一下午,你就开窍了?知道心疼当牛做马的老公了?”
    “我给你揉揉。”苏曼曼勾住他的脖子,伸手在他太阳穴上打圈按摩,“最近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