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气恼地瞪了一眼吊儿郎当的男人,这个混账男人是真的把她吃死了吗?
    说他喜欢自己,却不回应她的感情,说他不喜欢,却总是在她要放弃的时候说这样模棱两可的话。
    渣男一个,坏透了!
    妮娜骄傲地扬起头,回应他的目光,“我会结婚,你结婚与否和我无关。”
    席澜行倏然倾过来身子,两臂撑着汽车座椅,把妮娜按在靠背上。
    狭小的空间,两个人挨得很近,她可以感受到他因为愤怒变得粗沉的气息。
    “和谁结婚?姓罗那小子?我不管你和他发展到哪一步了,立马分手!”
    妮娜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凝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分明写着他的嫉妒和在乎。
    “哥哥,你是喜欢我的对吗?你也像我一样在乎你。”
    “我早就说了,从我牵起你的手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了。”
    妮娜怔忪片刻,呆呆得连眼睛都来不及眨,生怕这是一场梦。
    “你骗我,你明明视我为累赘,把我送出去留学,还要我嫁人。”
    席澜行扬起唇角,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小宁,我做的一切,都是想保护你。”
    他的温柔鼓舞了她,给她问出那句话的勇气——
    “那你喜欢我吗?不是,你爱我吗?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夹杂着男女之间的爱情。”
    席澜行薄唇贴在她的耳侧,声音暗哑,“不是一点点,是很多,你相信吗?”
    “我不信。”
    “那就让你信。”
    打横抱着她下了车,席澜行抱着她走进院子里,小房子里的家具都换了新的,又装修一番,简洁的黑白色,很符合他的风格。
    柔软的大床上,席澜行轻轻把她放下,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的双眼点缀了碎钻,点点星光闪烁亮光。
    他卸下了伪装,眼前的男人把所有真实的感情都展现给她,她仰起头,覆上他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吻他,即使那晚他们已经亲密至极,却也没有接过吻。
    他的唇微凉,吐出的气息夹杂好闻的薄荷香气,他的大掌扣在她的后脑勺,变被动为主动,继续加深汲取。
    “不要继续了……”妮娜从狂热里清醒过来,扣好被解开的一粒扣子。
    男人粗粗喘息着,吞咽下呼之欲出的**,幽亮的黑眸一瞬不瞬盯着妮娜看,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和克制。
    捋了捋凌乱的发丝,妮娜心里绷紧了一根弦,坐直了身子,“乐娅怀孕了,我不能纠缠你。”
    席澜行深深吸了口气,“我不相信乐娅怀了我的孩子。”
    拿出烟,他反手从床头柜里找打火机,一只葱白小手压下他点燃的手,“我不想闻烟的味道。”
    “我会戒烟。”
    妮娜点点头,目光飘忽,“为了你的孩子,你也要戒烟戒酒,马上要做爸爸了,要树立一个好榜样。”
    “小宁。”席澜行垂下眼眸,眼底的情绪暗波涌动,“乐娅说她怀孕了,我想到的却是你。那天晚上,到底是她还是你。”
    妮娜的关注点完全放在另一处,“你们在一起五年,难道只有那一晚……”
    “是,如果那晚不是她,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我的。”
    微微张大嘴巴,妮娜不可置信看着席澜行,“你们没有在一起,你骗了我这么多年。”
    席澜行抓住她的手握住,“小宁,我以为有她在,你承受的压力会小一些,我只想保护你。”
    “席澜行。”妮娜神色木然,像是在做梦久久才回神,“我怀孕了。”
    一向沉稳内敛的男人眼里跳跃欣喜的光,“我要做爸爸了!”
    “可是,你怎么就敢确定那天晚上是我。”
    “我看着你长大,连你第一次的卫生棉都是我给你买的,我怎么会对你感到陌生?”
    凝视着她,他炽热的目光仿佛能让人融化,妮娜深陷其中,这算是告白吗?
    席澜行柔软的目光投向她的肚子,拥着她入怀,“小宁,我会负责。”
    “是在做梦吗?”
    “梦里我会抱你吗?”
    “不会,你只会凶巴巴地训斥我。”
    席澜行低低笑笑,脱去两个人的外套,一起躺下,没一会儿,怀里的女人安静地睡着了。
    月光透过小窗洒进来,柔色光亮映衬着她的小脸,席澜行一瞬不瞬看着,仿佛时间定格了。
    这是他的女孩,准确的说,是他的女人。
    在过去的十余年里,他压抑着所有感情。
    得到她是做梦也不敢想的奢望,如果那晚没有发生,他可能会安静地守着对她的感情了结余生。
    假如他能活六十岁,那么人生就已经过半了,既然命运给了他重新洗牌的机会,在这么短暂的时光里,他愿意倾尽所有去保护她。
    ***
    早上六点,手机闹钟发出嗡嗡嗡的震动声,陆之景立马清醒过来,迅速关掉手机让苏曼曼继续睡觉。
    蹑手蹑脚起床,换了一身休闲装,他准备出发。
    苏曼曼昨晚吵着要喝椰子水,他为了能让她第一时间喝到椰子水,特意定了闹钟去附近的椰子林摘椰子。
    六点多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开车迎着远处金色的阳光,他想着老婆起来美滋滋喝着新鲜椰子水的样子,心里幸福得冒泡。
    摘了几个新鲜椰子,拿回酒店让厨房削去外皮开口,他特意挑选了好看的装饰吸管。
    这么用心,可都是为了让家里的那头挑剔小猪能有胃口吃点东西。
    吹着口哨回到房间,卧室里的苏曼曼还在睡觉,她怀孕以后格外的犯懒,他还偷偷上网问过,这是不是生女儿的症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还偷着乐了好久。
    想想还是好笑,他一个大男人没事总抱个手机逛孕妈论坛和贴吧,传出去做不了人了。
    床上的女人眼皮动了动,这是要醒了,他亲亲她的额头,“老婆,醒醒了,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苏曼曼扭着身子,在床上赖了好半天才睁开眼睛。
    带着狗腿子似讨好的笑,陆之景把椰子递到她眼前,“喝吧,你昨晚嚷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