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曼盯着着他俊朗的侧脸,淡然开口,“医生说什么了?”
    慕斯年转动方向盘,汽车平稳缓慢驶离医院,
    “医生说‘你这个男朋友当得不称职,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我觉得她教训得是,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
    苏曼曼抿着受伤的唇,视线转移到车窗外,大雨滂沱,劈哩叭啦砸在车窗上,茫然一片看不清路上的景色。
    她恍惚着,思绪飘得很远,缓缓开口,
    “慕先生的女朋友是林小姐。”
    慕斯年笑出了声音,“那现在陪着林小姐的是谁的男朋友?”
    轻蔑的笑像是触动了禁区的开关,苏曼曼心里蓦地翻涌怒火,瞪着慕斯年,提高了音量,
    “慕斯年,你没必要这样含沙射影地提醒我。”
    慕斯年盯着她,深邃眼眸幽暗不明,犹如暗夜的夜空,没有星,没有光,
    “我是在提醒你,那个男人,他是个摇摆不定的懦夫,他不配拥有你的爱。”
    苏曼曼情绪翻滚着,不知道是气他触碰了自己的落败,还是气自己不愿勇敢面对的懦弱。
    她低吼着,咬着牙,一字一顿,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无权干涉。”
    慕斯年看她一脸决绝,紧抓方向盘的手青筋暴鼓,目光阴鸷深冷。
    “苏曼曼,我对你的忍耐,到此为止!”
    车落锁,油门深踩,汽车穿过层层雨帘,疾驰飞奔,溅出的一排水花如利刃砍断了飘摇在风雨的花朵。
    车里的男人目不斜视盯着远方一点,带着果断坚决的目光。
    管她是谁的女朋友,管她心里有着谁。
    这个女人,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要定了!
    汽车停在一片荒野之地,闪电划过长空,亮如白昼,男人的脸,愈发冰凉。
    苏曼曼解开安全带,手死死地捏着门把手,“你要做什么?放我下去!”
    慕斯年眼眸是化不开的冰冷,斜睨眼苏曼曼,拆开烟盒,优雅地点燃,淡然吐出白雾,
    “我要做什么?”他眸光清冽凝着让他失了心智的女人,语气极平淡,仿佛在说天气不错一样,“我要做你丈夫,做你爱人。”
    苏曼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慕斯年,没有了往日的温文尔雅,此时更像一个欣赏着落入猎网的猎物的胜者,居高临下,倨傲清冷。
    她身体贴着车门,仿佛要挤进到缝隙里一样,极力远离,
    “你冷静一点,如果你因为我刚刚的态度生气,我道歉。”
    他噙着淡然的笑,慢慢靠近,长指穿入柔顺的长发,温柔缠绕指间。
    “曼曼,我对你说过,我是一个商人,从不做赔本买卖的商人。”
    大手从发间爬向满是青紫的脸上,他爱怜地来回摩挲擦拭。
    长指轻轻地抬起她的下颌,他盯着她带着伤的樱红小嘴,脸凑近,他声音暗哑,在她耳边低喃,
    “还记得吗?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一次,我就告诉自己——这个女孩,她是我的,不管要花多大成本,我也要得到她。
    因为,她是我的无价之宝。”
    苏曼曼闭着眼睛,紧紧掐着受伤的腿,用疼痛将所有感官麻痹——
    不看眼前深情的眼眸,不听情真意切的告白,不闻迷惑心智的香气,不感受喷在脸上的灼热气息。
    按键哒的响一声,座椅被放平,她睁眼,惊觉自己平躺了下来。
    “不要……”望着在解扣子的男人,她拼命摇头,眼里噙着泪水。
    好看的蜜色锁骨露出来,紧实性感的肌肉若隐若现,慕斯年动作缓慢,手指停留在一粒扣子上,
    “那个米虫大少爷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今晚,我要把它们都擦去。”
    苏曼曼瑟缩着,蜷曲双腿,时刻准备着朝他致命位置踢上去,
    “慕斯年,不要这样,我会报答你,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
    又一粒扣子被解开,诱人的腹肌随着粗喘呼吸起伏,索性一掌用力扯开剩下的扣子,
    “我只要你,只要苏曼曼你一个人,身体和心,我都要。”
    苏曼曼大声哭出来,心里疯狂地喊着她心里那个男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陆之景,陆之景。
    慕斯年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欣赏着紧张的女人,他的眼睛染上狰狞血色,如嗜血的恶魔一般,
    “我和他比,哪里差?
    别装傻,你看得最清楚,无论床上还是床下,我都比他更让你满意。”
    苏曼曼屈着的腿用力,朝他小腹下的某个部位蹬去,可男女力量悬殊,慕斯年又占据主动高位,轻而易举躲过了她的偷袭。
    无计可施的她已经泪水滂沱,颤抖着,她身子蜷缩成一团,看着外面的大雨,嘴里无意识喊着,
    “阿景,阿景快来救救我……”
    听到那个名字,慕斯年眼眸一紧,冷冽愤然,脱掉敞开的衬衫……
    湳城大雨侵袭,航班一再延误。
    陆之景不顾高风险,出动直升飞机。
    一个机组的人员提心吊胆地跟着这个疯狂的男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中越云穿雨。
    平安备降在私人停机坪,所有人都感觉从鬼门关走了趟。
    陆之景下了机,匆忙赶往酒店的同时,各大报社媒体也在加班报道a市商贸业巨头慕斯年的桃色新闻。
    酒店套房没有开灯,隔着一扇木门,陆之景站在门外,手攥着圆形把手,仿佛手握千斤,沉重得抬不起手。
    啪嗒。
    泪水滴落在手上,温热解冻了冰冷的手,男人拧开把手,走进去,房间是空的。
    他茫然失措,她再也不想留在他这个混蛋身边了是吗?她真的跟着那个男人走了是吗?
    浴室发出哐当地声响,他顿了顿,呼吸快要停掉,大步走进去。
    盥洗台前,苏曼曼单腿站着,抬起的那条腿缠着纱布,能看见被鲜血洇湿的一团刺眼的红色。
    他眼眶发热,走过去,抱住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发紧的喉咙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用绵密不断的吻填补自己的恐惧和想念。
    苏曼曼仰着头,承接着铺天盖地的吻,直到两个人都没有了力气。
    松开手,陆之景横抱起她,瞥见她衣领下的青紫时,眸光冷冽,蹙着眉头,压抑地看着她木然的表情。
    新闻上的报道,都是真的?
    苏曼曼捕捉到他的情绪,哑着声音开口,“你是想问慕斯年有没有碰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