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将至,晚间沈亭墨在听到阮倾城整蛊了一把陈潋滟,却又差点被苏泊给杀了的消息时,险些吓得心跳都停了,他真是不懂为什么阮倾城这么能出事,甚至差点把自己的命给完没了。
    想着要去见阮倾城顺带安慰她一下,可阮倾城对自己的态度……沈亭墨又摸不准,只能坐在自己的院子中看着满屋的折子发呆,一直在思索着自己是去,还是不去。
    然他不去,可有些人却越过了沈国的重重阻碍,潜入到了阮倾城所住的寝宫之中。
    阮倾城诧异地看着一身黑衣的慕子誉,看了一眼门外见是没人,连忙将他拉进了房中,疑问道:“子誉,你怎么来了?”
    “朕若是不来,又怎会知道你在沈国过的不好?”慕子誉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拿出了一瓶药膏,小心地涂在了阮倾城被伤的伤口上,眼底的心疼却怎么也止不住。
    阮倾城望着慕子誉的眸子,唇角微扬,含笑道:“若不是我愿意,没有人会伤了我,这一次是我为让苏泊将消息传去陈国才说的话。”
    “倾城,朕从未同意过你的做法,今夜你必须跟朕回去!”慕子誉将阮倾城一把抱在怀中,心头不禁后怕,若是那刀再偏一分,阮倾城便再也不会存在在这世间!他怎么能够安心阮倾城继续住在这沈国的皇宫之中?
    阮倾城闻言,将慕子誉抱紧,在慕子誉的怀抱中蹭了一蹭,道:“子誉,你来想必汉阳城的事皆已经处理好了对吗?”
    “嗯,程婳已经调制出了解药,故而,倾城你也无需担心沈亭墨再用汉阳城的百姓,或者是朕的安慰来威胁你,若是他打过来,朕大可借此时机平了沈国,那时他再无机会可以兴风作浪。”慕子誉微微低下了头,在阮倾城的额头上落上了一吻,“这天下,没有什么能与你相提并论。”
    “你若是平了沈国,若是陈国与姜国余孽同时发兵,你又该怎么办?”阮倾城对着慕子誉问道。
    慕子誉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阮倾城的脸颊,道:“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一切都有朕在。”
    “子誉,若真到了那时,你我或许能躲过,可是云夏的百姓多无辜?我知道你是心系百姓的,不然你不会亲自征战,而我要帮你也不但是为了你,更是为了你心头所念,你可懂?”阮倾城抓住了慕子誉的手,望着慕子誉说道。
    慕子誉目光深沉地看着阮倾城,一言不发,阮倾城见此接着道:“我的本意你也清楚,我的心你也明白,所以子誉你也不必担心我真会嫁给沈亭墨,在大婚当日沈国皇宫必定出于防范,你借此时机命人盗取国玺,围住沈国的这些皇室,自然可以将云夏与沈国的战役解除,还两国百姓一个平安。”
    “你的话,确实句句是为朕着想,可你想过,朕可愿意让你冒这个风险?”慕子誉抬起手扣住了阮倾城的后脑,唇直接落在了阮倾城的唇上,将怒火与不快皆发泄了出来,良久后慕子誉望着阮倾城,道,“朕从不需要你为朕这般考虑,朕的女人也从不需要这般牺牲自己。”
    “可……”
    阮倾城的话音刚落,慕子誉便直接点了阮倾城的睡穴,将阮倾城直接放倒在了床上,接着打了一个响指,便见一个身形与阮倾城十分相似的女子落在了房中,对着慕子誉拱了拱手,道:“主子。”
    “阿兰,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做。”慕子誉将阮倾城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将一个斗篷披在了阮倾城的身上,这才横抱起了阮倾城,转过身对着阿兰说道。
    阿兰闻言对着慕子誉拱了拱手,道:“阿兰明白。”
    慕子誉点了点头,这才抱着阮倾城出了门去,门外一直等候着的云枫对着慕子誉点了点头,低声道:“主子走这边。”
    慕子誉应了一声,便随着云枫一同朝着小道而去,到底是沈国的底盘,他们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带出去,还是要花时间安排的,不过倒也庆幸这沈国还有地道,不然也不会进的那么顺利。
    书房之中烛光摇晃,沈亭墨看了许久的折子,终是放心不下,拿起了暗格之中的金疮药,便朝着阮倾城所住的院子而去,暗道:“也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阿兰坐在梳妆台前,戴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人皮面具,将长发披散了下来,抹了抹脖子,拿起了长剑轻轻地割了一刀,这才拿起了桌上的金疮药开始给自己上药,然这药还未上完便被一只手给抓住。
    阿兰抬起头看向了来人,接着颤了颤眼睑,嗤笑道:“三皇子此时前来所为何事?难道是想看看本宫此时的落魄样不成?”
    “阮倾城,你非要与本宫这般争锋相对不成?”沈亭墨握着阿兰的手一紧,气的并未发现此时的人与往日有什么差距,盯着眼前的人许久,沈亭墨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我嫁。”阿兰低下了头望着手上的金疮药,平淡地回答道。
    沈亭墨闻言有些诧异地看着阿兰,十分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兰,问道:“你真的愿意嫁?”
    “你不是一直想,若你不愿意,本宫自然收回这话!”阿兰说完,直接抽出了自己的手,望着沈亭墨的眼眸十分的冷淡。
    沈亭墨连忙抓住了阿兰的手,一脸欢喜地说道:“我愿意!倾城你终于答应本宫了!本宫这就……”
    “天色不早了,三皇子请出去。”阿兰将沈亭墨推出了门外,目光冷淡地看了一眼沈亭墨,接着一把将门给关了上去。
    沈亭墨见此却依旧是一脸欣喜,毫无往日的冷静沉着,欢喜的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接着快步地朝着自己的寝宫赶去,准备着明早将这事告诉沈阚泽。
    阿兰听到沈亭墨离去的脚步声,沉下了眸子唇角微微扯了扯,就这样还是喜欢?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认出来,这沈国三皇子也是活该被贵妃不喜。
    翌日一早,关于沈国三皇子大婚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皇城,不过让人更为在意的自然还是三皇子要娶的那人身份,是云夏的贵妃,百姓们虽然都有非议,却不敢与做官的对着干,只得私底下偷偷地讨论着皇家的事情。
    茶馆之中,阮逸铭带着斗笠,喝着清茶将外头议论这件事的话皆收在了耳中,接着喝了一口杯中的茶,将茶水钱放在了桌上,便朝着客栈走去。
    客栈的天字号房里,慕子誉正拿着毛巾在为阮倾城擦拭脸颊,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放下了手中的毛巾,这才朝着门口走去,打开了房门将阮逸铭放了进来。
    “姐夫,阿兰的速度确实是快,今日关于沈亭墨要娶姐姐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沈国皇城。”阮逸铭匆匆地将整句话说完,便喝了一口茶,他在外头奔波了这么久,也就喝了一杯茶,早就嗓子冒烟了。
    慕子誉看了一眼阮逸铭,道:“逸铭慎言。”
    阮逸铭闻言一顿,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了床上睡着的阮倾城,对着慕子誉问道:“姐夫,你打算让姐姐睡多久?”
    “不会太久,你前去将汉阳城的军队秘密带进来,朕会让云枫在此接应你。”慕子誉沉声道。
    沈亭墨既然敢惦记他的人,他怎么能不给沈亭墨送上一份大礼?而这一份大礼,沈亭墨想来是会喜欢的,即便不喜欢那也只要他吃下去!
    阮逸铭对着慕子誉拱了拱手,道:“臣领命。”
    “速去速回,朕在这里等着你。”慕子誉拍了拍阮逸铭的肩膀。
    阮逸铭点了点头,便将斗笠戴了回去,便牵着马朝着汉阳城赶去,而在阮逸铭离去的消息在同一时刻也传到了沈国的皇宫之中。
    沈亭墨思索许久也没有想到阮逸铭为何在这个节骨眼离去的原因,于是便命暗卫前去暗中盯着阮逸铭。
    “三皇子,阮逸铭这一次进城确实隐秘,若不是他着急赶出去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我们竟是没有察觉他居然已经闯进了沈国皇都,不若便在半路将阮逸铭去之干净?”孟飞鸿对着沈亭墨说道。
    自瘟疫解除之后,孟飞鸿便将沈国的军队重新召集了起来,随着沈亭墨将阮倾城撸去沈国皇都之时一同回了这里,不过之后的时间大多在养伤,故而没有让人知道他已经回到了皇都。
    沈亭墨摇了摇头,道:“阮逸铭到底是倾城所在意的弟弟,不到万不得已本宫不打算动他,倒是阮逸轩,你让常余想个法子暗中将阮逸轩给处理干净。”
    孟飞鸿闻言点头应了一声,“三皇子打算何时让常余回来,这一直被关押在地牢之中,怕他也快要受不住了。”
    “在他将阮逸轩处理之后,便是他回来之时,必要之时与姜国那群人取得联系,陈国已然用不得了!”沈亭墨将鱼籽洒在了池塘之中,勾魂的眸子中划过了一丝冷意。
    阮倾城以这样的方式答应他的婚事,沈亭墨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他已经求了许久,自然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可若是阮倾城这一切皆是骗他的,那么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沈亭墨低着头望着吃多了而翻起肚皮的鱼儿,唇角微扬,暗道:所以……本宫的小鱼儿,你决不能欺骗本宫!不然本宫即便是死,也会拉着你一同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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