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女儿一脸义无反顾的神情,封北霆笑的潋滟,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点头说好。
    转过身,他淡定的离开。
    “爸爸……”姜闻歌有些迟疑的叫住了他。
    “嗯?”
    “您去哪儿呀?”
    “回家,让人收拾出一个房间来,等他出院之后好直接住进来。”封北霆觉得自己表现的可圈可点,是一个正常父亲面对女儿恋爱时该有的样子。
    结果——
    “可是爸爸,那边是卫生间。”
    一秒破功。
    调转方向离开的时候,封北霆的背影看起来略微有些僵硬。
    见状,姜闻歌忍不住笑了。
    她转身望向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虚弱的沈斯,低声道,“你看,我爸爸是不是很可爱?
    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他会像爱我一样爱你,所以,也请你以后和我一起爱他。”
    *
    大概老天爷是看沈斯之前过的日子都太苦了,所以这次刁难了他一下之后就放过了他。
    他很快从重症监护室搬去了普通病房,又过了一段时间就从病房搬去了姜家。
    沈斯出院的那天,为了庆祝他康复,姜橪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饭桌上,封北霆十分难得的主动给姜灼倒了一杯酒,更是破天荒的说了句,“四哥,我敬你。”
    姜灼:!!
    他倒不是冲着封北霆的那声四哥,毕竟在称呼上这位妹夫向来很礼貌,只是他每次喊他四哥的时候,都给姜灼一种他在心里肢解自己的感觉。
    奇怪的是,今天没有。
    今天封北霆叫的那声“四哥”,可谓是发自内心,情真意切。
    姜灼怔怔的接过封北霆递来的酒,心里莫名发虚,“你……心里又憋啥坏呢……”
    “四哥想多了。”封北霆失笑,“只是忽然理解你了。”
    他从前一直想不通,不明白自己明明那么喜欢眠眠,姜灼干嘛要横加阻挠。
    他自认自己是有能力保护好眠眠的。
    可如今看到沈斯,所有的想不通都在一瞬间想通了。
    无关沈斯的能力如何,只要想到要把自己女儿交给他,封北霆就觉得心里总归还是放心不下,怕他待她不够好让她伤心难过、怕他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而让她付出更多、怕他不会照顾人让她冷着热着。
    不过——
    他自己曾经经历过那份无力,所以现在不会再让两个孩子经历。
    眠眠总说他变态,但封北霆想,其实她明白,他一直在努力做一个正常的爱人和父亲。
    再说姜灼,忽然收到了封北霆的一声“理解”,心里其实也是很动容的。
    这么多年,封北霆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其实偶尔他也会后悔当初那样执拗的横在他和小眠中间,他承认自己关心的方式有欠考虑。
    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再郑重其事的提起反而矫情,两个大男人之间的纠葛,一杯酒就解决了。
    当然了,不解决也不行,因为封北霆的人格魅力太过强大了。
    连自己个子都整天围着他那个姑父转,这让姜灼倍感无语。
    不过也不怪孩子都喜欢他,封北霆对这些小辈是真的没话说,对姜诺就不用提了,当初姜家只有他一个孩子,封北霆几乎是把他当成自己儿子来宠,虽然后来有了小樱桃,但也没有冷落了姜诺。
    对封蔺和封羡虽然不像对小樱桃那么温柔细腻,但也正常,毕竟姜家这几个当爹的除了姜澜,其他的就没有温柔细腻的。
    但有一次,姜灼记得很清楚。
    封蔺三岁多的时候有一次,忘了是因为什么了,一直哭,哭到姜灼都忍不住说一句“小男子汉哭什么”!
    结果却见封北霆面色如常的抱着自家儿子,声音不算温柔,但并没有不耐烦,他说,“哭吧,爸爸在这。”
    后来封蔺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嘟囔了句,“爸爸,我爱你。”
    封北霆扯了下唇,轻轻“嗯”了一声。
    那一刻姜灼得承认,人家那个爹当的比他成功多了。
    话说回现在,姜灼一口干了封北霆敬给他的酒,没想到对方又给他敬了一杯,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喝了起来。
    姜灼的酒量肯定是比不过封北霆的,渐渐地就有点上头了。
    见状,封四少阴险的开始收网了,“四哥,以后两个孩子的事儿就要你多操心了。”
    “放星、放星……有死哥在,你就放星……”姜灼的舌头喝的有点大。
    “好。”封北霆笑的温柔。
    与此同时,坐在姜闻歌身边的沈斯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四舅舅和未来的岳丈大人一眼,隐约觉得自己和四舅舅都被他摆了一道。
    饭桌下,他轻轻握住了姜闻歌的手。
    后者转头看向他,姜闻歌轻笑,“你看,我爸爸是不是超级好,你一定会爱上他的。”
    沈斯:“……”
    他未来的小媳妇似乎对他未来的岳父有一种误解。
    看来距离他睡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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