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那群绑匪进来找同伴之前,姜亦眠撕开了面包袋,掰成一大一小两块,大的给了季寒,小的留给了自己。
    季寒没接。
    姜姑娘一边狼吞虎咽的往自己嘴里塞,一边把手里的另一块递到了他的唇边,“快吃啊,要及时补充能量才有体力打坏人。”
    “那为什么给我大的那块?”
    “你力气大,比我有用,所以你要多吃点。”说着,她把面包贴在了他的唇上,“快点吃,吃完我们才能假装那个人没有来给我们送过食物。”
    季寒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他就着她的手咬了几口干巴巴的面包,意外觉得味道很不错。
    吃完面包,又喝完了水,姜亦眠把面包袋塞进瓶子里,瓶里灌满了油,沉进了油桶里。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季寒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嗯……”姜亦眠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那个男人迟迟没有回去,他的同伴待会儿肯定会来找他。
    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小孩子,所以他们不会很警惕,应该还是一个人过来。”
    这样的话,他们还是有胜算的。
    “你猜会是谁来?”
    “……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她在这,就会吸引那个人来这里。
    闻言,季寒几不可察的勾了下唇角。
    终于让他遇到一个这么有意思的人……
    幸亏她生在姜家那种家风极正的人家,否则应该会变成第二个“他”吧。
    像是为了印证姜亦眠的猜测,那个刀疤男的确很快就来了,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来的不止是他自己。
    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壮的蓄着大胡子的男人,拎起她和祁彦走了出去。
    他们被带到了另外一间仓库,中间放着一个很大的透明的大缸,里面装满了水。
    还没等姜亦眠想明白那桶是怎么回事,她就被人大头朝下扔了进去。
    “噗通”一声,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儿。
    “我特么还没开机呢,你小心点别直接弄死她。”旁边走过来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一边打开dv机一边皱眉咒骂道。
    “费什么话啊!”
    胡子男伸手将姜亦眠从水里捞起,一张苍白的小脸挂满了水珠,不知有没有眼泪混在其中。
    毛姆在《月亮和六便士》里曾写:一个人要是跌进水里,他游泳游得好不好是无关紧要的,反正他得挣扎出去,不然就得淹死。
    姜亦眠也是如此。
    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尽力扑腾,那是一种本能,无法控制。
    “姜肃,你女儿身体素质不错啊。”胡子男对着镜头狰狞的狂笑,疯狂的将姜亦眠的头往水里按,“想让她活命,就准备好钱,收到款之后我们就会放人。”
    说话的时候,他还在反复将姜亦眠的头押进水里。
    一开始她的手还在胡乱挥舞,试图抓住水缸的边沿,可渐渐地,她的手臂就沉沉的垂了下去,像一个挣脱丝线控制的布偶娃娃,了无生气。
    “诶!可以了,再搞下去她就死了!”
    “是啊,你弄死了我还怎么玩啊。”刀疤男推开大胡子,把姜亦眠从水缸里捞了出来。
    她浑身上下都湿哒哒的,双眸紧闭,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如果不是胸腔还有些微起伏,简直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咳咳——”
    她呛出了几口水,趴在地上哆嗦。
    刀疤男的手在她腿上抹了两下,目露淫光。
    “我靠,都这样了你还吃得下去啊?”
    “这样才带感嘛。”他拎起姜亦眠一边彻底散掉的小揪揪晃了晃,解开了自己的皮带,“小姑娘,叔叔请你吃棒棒糖啊……”
    “无药可救!”
    胡子男和另一个高高的男人没再理会他,走到旁边去商量事情。
    后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一管药和一个注射器。
    “待会儿把这药打进那丫头体内。”
    “这是什么?”胡子男接过打量了两眼。
    “国外新出的试剂,据说是作用于人的大脑更改人的记忆,不知道效果究竟怎么样,正好拿这丫头试试。
    如果顺利的话,就把她培养成我们的人,将来由她贩毒运毒,你猜姜肃知道了会如何感受呢?”
    知道了还不算,他更期待姜肃抓到这丫头的那天,那场面一定很热闹,他都迫不及待的想看了。
    “你可真够毒的!”
    胡子男笑叹一声,接过试剂走向姜亦眠。
    只是刀疤男正在兴头上,扭曲着一张脸推开他,“滚开!老子还没正式开始呢!”
    姜亦眠的身上溅了一些污浊,整个人昏沉沉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清醒。
    男人将他的脏手伸向她裙子,“刺啦”一声刚扯开一个口子,身子就猛地僵住。
    “啊!”
    他捂住中枪的小腿,身子踉跄了一下,向后重重的跌倒。
    “谁?!”他的两个同伴立刻拔枪向门口射击。
    季寒在暗,他们在明,再加上他抢占了先机,所以第二枪就杀了胡子男。
    子弹在小小的仓库里来往飞射,不知道是谁的枪里先没了子弹,闷闷的射击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拳打脚踢的声音。
    姜亦眠的脑子“嗡嗡”地乱响,呼吸的时候很难受,胸腔涨涨的发疼、像有人用石头压住了她的心口。
    她无力的躺在地上,侧脸贴着冰凉的地面,隔着眸中的水汽看着不远处厮打在一起的三个人。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她仿佛看到鲜血汇成了一条小河流向自己。
    鲜红鲜红的,很刺眼。
    她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视线里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在渐渐朝她靠近。
    刀疤男瘫坐在地上,拖着一条明显断掉的腿不断的往后蹭,他的裤子还没有提好,狼狈至极,“我、我可以放你们走……你别再过来了……”
    季寒微垂着头,身上的白衬衫彻底变成了红色。
    他的右手垂在身侧,两指间夹着一个闪着寒光的刀片,鲜血顺着刀尖一滴滴的落下,掉在地上,砸出了几朵妖娆的曼珠沙华。
    他一步步的朝对方逼近,踏着血,脚下“步步生花”。
    他抄起地上一根废旧的铁钎子,扬手刺进了刀疤男的大腿上。
    他想,对方是一个非常不合格的绑架犯。
    就像莎士比亚在《理查三世》那一幕中提到的第二个谋杀犯,他的脑袋里有杂念,既想得到钱,又想得到人。
    这种绑架犯非常危险,他们只可能被除掉。
    季寒的目光落到不远处姜亦眠的身上,她像一个被人弄坏了的娃娃,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脸上不复之前灿烂的笑容。
    见状,他原本已经抬起的夹着刀片的手又缓缓落下,抬起脚狠狠踩在了刀疤男的下身。
    “啊——”
    刀疤男发出一声惨嚎,听得人头皮发麻。
    季寒却像没听到似的,一脚踢的比一脚狠,冷着一双眸子,没有一丝温度。
    “救命!不要,放过我!”男人还在痛苦的呻吟,却没能勾起季寒丝毫的怜悯。
    他的鞋底染满了鲜血。
    到后来,他索性半跪在刀疤男的身上,膝盖压住他的心口,刀片一下下的划过他的脸颊,像在雕刻一件艺术品。
    那张脸被他划到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季寒割掉了他的耳朵。
    确切的说,是切掉。
    因为刀片锋刃太小,他是一下下、一下下的割破肌肤然后硬扯下来的。
    刀尖顺着刀疤男的手臂往下划,带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季寒语气森然道,“接下来该切哪里好呢……”
    刀疤男呜咽着摇头,眼中盈满了恐惧。
    “你这样看着我,是想让我把你眼睛也挖出来吗?”季寒语气平平的问他,却根本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兀自说道,“先别急,眼睛要留到最后。
    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我怎么折磨你,否则多没意思。
    你也爱‘玩’,应该会理解我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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