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被惊到了,连逃跑都忘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想要隔开和他的距离,却正好如了他的意。
    封北霆紧跟着走进电梯,皮鞋踏在地砖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很清晰的声响,每一下都好像踏在了姜亦眠的心上。
    她往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
    他步步紧逼。
    直到将她逼到电梯的角落里,他的眸中闪动着两道犀利得令人心惊的亮光。
    是侵占、是疯狂。
    “封、封北……唔……”她连他的名字都没叫全,唇瓣就忽然被吻住。
    他欺身上前,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吻。
    浓浓的烟草味将她包围,是她全然陌生的气息。
    姜亦眠本就又圆又大的杏眼睁的更圆更大,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整个人都僵住了。
    “唔唔——”
    她不安的挣动,却效果甚微。
    男女力量上的先天悬殊让姜亦眠不得不承认一个悲催的事实:她现在就是一碗黑芝麻糊,封北霆用一把调羹就能解决她,他控制她轻松的就像猫逗弄金丝雀。
    她不甘的瞪着他,目光凶狠的像一只小兽。
    她咬破了他的唇,有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
    可封北霆没像她设想的那样退开,反而笑了,眉目舒展,俊美如画。
    他突然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抱起来,牢牢“钉”在了轿厢壁上。
    惊呼声哽在了喉咙里,他的吻紧随而至。
    电梯门在姜亦眠面前缓缓闭合,就像刚刚打开时那样令她绝望。
    “放开我!”她的眼睛泛着水光,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却是冰冷的拖腔。
    封北霆含着她的唇,声音中噙了一丝笑意,“嘴硬……”
    “你才嘴硬!你们全家都嘴硬!”姜亦眠的声音和身体都在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吓的。
    “眠眠……我硬的不是嘴……”
    细密轻柔的吻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她的唇上,他又说,“而且我的全家不就是你和我吗?”
    “你……”
    “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这次,不要再乱跑了。”他还在笑,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
    姜亦眠几乎能看见那一眼的锋刃,像利剑的锋刃一样。
    他企图用千斤顶把温柔之色弄回脸上去,显然失败了。
    那张脸上遍布秋色,连眼底都蒙了一层深秋特有的寒霜,凉飕飕的,让人不敢直视。
    姜亦眠不着痕迹的瞄着电梯层数,眼瞧着电梯升到了16层,她暗戳戳的在心里琢磨,估算待会儿电梯门开她推开封北霆从楼梯顺利逃跑的几率有多大。
    结论是——
    零!
    还没等电梯门打开,封北霆就俯身将她扛在了肩膀上,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她原本还在想,哪怕封北霆限制她的行动抱她回去她也有办法挣脱开。
    可他没抱她,而是像扛麻袋那样把她扛起来了。
    突来的倒悬空让姜亦眠的眼前一阵阵的发晕,胃也被他的肩膀咯得发疼。
    “封北霆!”她不安的挣动,“放我下来!”
    经过佩恩太太家门口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扯开嗓子就开始叫喊,可惜那扇门就像一堵厚厚的墙,纹丝不动。
    封北霆家的门开着,狱寺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对自家老板“强抢民女”的行为视而不见。
    姜亦眠没试图向他求救,她猜刚刚那个电梯就是他按上来的。
    一路被封北霆扛进家门,狱寺体贴的帮他们帮上门,毫无起伏的声音消失在缓缓闭合的门缝中,“老板、姜小姐,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这句话可是给了姜亦眠不小的刺激,因此在被封北霆放到床上的时候,她倒腾着两条腿往后蹭,却被他握住脚踝,一把拖回了床边。
    那个瞬间,她甚至已经预想到了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她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摸向了口袋,随即才猛然惊觉,她的手术刀没在身上。
    这原本只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她想着封北霆不一定会察觉,就算觉察到了也未必会猜到她想做什么。
    显然,她忽略了、或是压根不清楚某人对她的熟悉程度。
    意识到她是要拿手术刀,封北霆乖戾的眼睛里射出森冷的光芒。
    他的唇上还染着血,罂粟一般妖娆。
    可此刻,姜亦眠只看得到他的危险。
    “如果你身上带着手术刀,你准备刺哪?”
    封北霆握住她僵在腰间的手,缓慢而又坚决的覆在了自己的颈侧,他幽幽道,“这吗?”
    指尖下移,他强迫她将手贴在了自己的心口,“还是这儿?”
    姜亦眠苍白着一张脸摇头。
    一个寂静的夜晚,一个盛怒中的男人,以及……
    一个无助的她。
    似乎不管怎么想都会发生点被打码的事情。
    第一种情况应该是她激烈反抗,封北霆一气之下直接废了她。
    第二种情况是她任他予取予求,封北霆龙心大悦直接睡了她。
    一种血腥、一种se情。
    决定权在她自己手里。
    有一个瞬间,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封北霆扑倒的准备,也做好了该以怎样的神情面对他才不会更加激化矛盾,可她没想到,他就只是抱住了她。
    简简单单的一个拥抱,纯粹到不含任何欲望。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畔,气息轻轻拂过她散在耳后的发,带着淡淡的烟草香。
    他不动,也不说话,就那样沉默着。
    姜亦眠安安静静的任他抱着,敛起了浑身上下的刺。
    如果可以,她希望就这么被他抱一个晚上,就目前的情况来讲,这或许是最安全的可能了。
    “很晚了,休息吧,好吗?”封北霆的手轻轻揉着她的发,温柔的嗓音透着无尽的妥协,似乎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咽了咽口水,樱唇微启,声音细如蚊呐,“我、我渴了。”
    姜亦眠想,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用这么柔弱的嗓音说话,矫揉造作的她自己都接受无能。
    不过——
    封北霆欣然接受。
    “我去给你倒水。”说完,他居然就真的起身去给她倒水了。
    姜亦眠略微愣住。
    她隐隐有种感觉,这个男人正在她面前尝试收起锋利的爪牙。
    也许,之前的他都是伪装,今晚的他才是真实的。
    一个危险、霸道的封北霆。
    脚步声由远及近,缓慢而沉稳,让姜亦眠瞬间回神。
    封北霆端了一杯纯净水走进来,杯子里荡漾的水波映着他修长的手指,灯光下,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只是这会儿,姜亦眠无暇欣赏。
    封北霆将水杯递给她,她接过,不忘道谢,气氛和谐的诡异。
    杯沿距离嘴唇只有一指宽的距离时,她忽然移开,抬眸看向封北霆,怯怯的问,“你喝吗?”
    她的样子懵懂而单纯,似乎是真的关心他渴不渴。
    但封北霆知道不是。
    她是担心他在水里下药。
    他垂眸,扬唇一笑,被她咬破的唇上还染着血,那一笑血液好像还在流动一般,艳丽非常。
    四目相对,姜亦眠心里一惊。
    她觉得自己的把戏被他看破了。
    下一秒,封北霆却忽然俯身,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唇上的血迹晕染开来。
    他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嘴角。
    姜亦眠收回手,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将水咽下去。
    她在想,她是应该徐徐图之从他手里先拿回自己的电话,还是当机立断摔破玻璃杯弄伤他,然后趁机逃跑。
    杏眼微抬,她的目光隔着玻璃杯落到封北霆的身上,思考从哪里下手才能让他因为疼痛暂时丧失行动力却又不会造成严重的伤害。
    握着玻璃杯的手暗暗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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