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略一沉思,李狂沙还是选择调头,又一次开往厉谨言的家。
    由于不清楚楚幽蓝的伤势如何,他在路上还给助理打了电话,以防情况严重,在家处理不了,还得马上送去他的私人诊所。
    进门之后,李狂沙没有理会厉谨言,直奔卧室。
    楚幽蓝已经醒了,她靠着床头,不哭也不闹,甚至没有什么表情。
    “我来看看你,如果严重,还是要去诊所处理伤口。”
    李狂沙轻轻开口,以免吓到她似的。
    每次看到这个美丽娴静的女人,他都觉得仙女也不过如此,心里向往的同时,又不会产生任何的亵渎之情。
    “谢谢你,我没事。”
    楚幽蓝抬起手来,碰了一下伤口,很快又缩回了手。
    “别碰,小心感染。”
    李狂沙急忙阻止,然后飞快地走到她的身边,简单地查看了一番。
    确定没事,他这才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还好,应该没有伤到骨头。离眼睛这么近,你真是侥幸,想想就害怕。”
    他回头一看,发现厉谨言坐在轮椅上,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楚幽蓝。
    虽然知道不完全是他的错,但眼看着这么一个柔弱的女人三番五次因为他而受伤,作为一个大男子主义比较重的人,李狂沙还是看不下去了。
    动作麻利地处理了楚幽蓝的伤口,他给助理报上一串药名,让人马上送一些药物过来。
    “放心,我会帮你讨回公道。”
    看到她因为疼痛而频频皱起眉头,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李狂沙面色铁青地说道。
    “是我自己撞到的,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伸手摸了一下缠在额头上的纱布,楚幽蓝哑声说道,然后垂下眼睛,有些无奈地开口:“李医生,这是我的家事,我明白你的好意。你的诊所一定很忙,离不开你,我就不留你了。”
    她不是下逐客令,也不是不知感恩,只是不希望自己和厉谨言的事情再无端地卷入第三个人。
    沉默了几秒钟,李狂沙明白了楚幽蓝的意思。
    “那好,我先走了,如果感到不舒服,马上联系我。”
    他点点头,大步走出卧室。
    嘴上说着离开,但李狂沙走到客厅就停下来了。
    他知道,厉谨言肯定会跟过来。
    果然,他刚一站定,厉谨言就紧张地问道:“真的不严重吗?”
    李狂沙冷笑着转过身来:“要是我说很严重,她快死了,你是不是就能对她好一点儿?”
    知道他这是在说气话,厉谨言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听好了,首先,我对你的老婆没有任何觊觎之情,但是,假如你继续像今天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假装不知道,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病人没有被病痛害死,而是被她的丈夫害死!”
    走到他的面前,李狂沙伸出一只手,加重语气,低声咆哮着。
    “我说过了,是意外。”
    厉谨言有些疲惫地转过脸去,看向另一边。
    一眼看见他和楚幽蓝的结婚照,挂在客厅的一面墙上,一抬头就能看见。
    说老实话,两个人的结婚照拍得并不怎么好,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都不算自然,连笑容都有一点僵硬的味道。
    还记得去拍结婚照那天,天气不好,摄影师委婉地表示不适合拍外景,建议改天再拍。
    他们商量了一下,索性连外景都没有拍,只拍了内景,一人两套礼服。
    “反正只要婚礼上有用的就好了。”
    楚幽蓝笑笑,主动解围。
    一想起这段小插曲,厉谨言的心中突地冒出一股淡淡的酸涩,他总是口口声声地说,自己会给她最好的,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做到。
    “你自己想想吧,话说三遍淡如水,我也不想像个长舌妇一样,成天对别人夫妻之间的事情指手画脚。等一下我的助理会送药过来,他会告诉你怎么服用。”
    李狂沙越想越来气,心中更是翻来覆去地把已经死掉的叶沁给骂了好几遍,这才走了。
    厉谨言很了解李狂沙的为人,换了是其他人这么关心楚幽蓝,比如厉慎行之类的,他早就心生怀疑了,但对李狂沙却不会。
    看来,自己对她的态度,确实引起了天怒人怨……
    一想到楚幽蓝额头上的伤口,厉谨言确实说不出话来。
    他给钟点工打了电话,让她马上过来做饭,还告诉她接下来的一周都要专门做清淡的饭菜,还要注意忌口。
    交代完了这些,厉谨言想了想,打开楚幽蓝之前帮自己下载的一个外卖app,在上面帮她买了几个造型可爱的甜点,还有一束花。
    刚下完单,花店的老板娘就打来电话:“先生,你没有备注要什么花,请问是打算送给什么人呢?我可以帮你参考一下。”
    厉谨言略一迟疑:“送给我妻子,我……我惹她生气了。”
    对方笑了起来:“那就选择香槟玫瑰吧,优雅脱俗,再搭配几支百合,既拿得出手,也很漂亮大气。”
    “好,就按你说的吧。”
    他对这些事情不甚了解,只能选择从善如流。
    半小时后,甜点和花束一前一后送过来了。
    厉谨言收下东西,然后抱在怀里,敲了敲卧室的门。
    他知道,楚幽蓝没有睡觉,一直醒着。
    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她,厉谨言低咳一声,清了清喉咙:“不想吃饭的话,就先吃一点蛋糕吧,别多吃,阿姨已经开始做午饭了。”
    说完,他又举起手里的花束:“这个也是给你的,我一会儿拿花瓶过来。”
    楚幽蓝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束包装得很漂亮的香槟玫瑰,花瓣上还带着点点水珠,她下意识地咧了咧嘴:“是玫瑰啊,有一大束。”
    如果是一天之前,她会感到很幸福。
    而现在,她反而觉得可笑,就连上面的水珠也像极了眼泪。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请你拿出去吧。”
    她淡淡开口,还抬起一只手,遮掩了一下鼻子。
    厉谨言面露尴尬,沉默了几秒钟,他放下甜点,而且拿走了那束花。
    楚幽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她只知道,他这么做其实是想要表达歉意,而自己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坐一会儿。
    “离婚”这两个字不停地在楚幽蓝的脑子里闪现,但她也明白,既然厉谨言说了不同意,那就是不同意了,自己再说几遍都没用。
    她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原来对女人来说,不光是结婚不容易,就连离婚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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