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了陈嬷嬷在这里侍候,太子妃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华如初见状也只留下冬菲,其他几人则去屋外候着。
    “娘娘,现在先不说其他,您让冬菲再给你诊诊脉,陈嬷嬷,要麻烦你将娘娘这段时间的菜单拿来。”顿了顿,华如初加重了语气,“要悄悄的拿,不能打草惊蛇,最有机会下手的人肯定是能接触到这些的人。”
    “是,老奴这就去。”
    “娘娘,您这院里的人都可信吧。”
    太子妃伸出手腕让冬菲诊脉,听到她这么问不由得微露苦笑,“要是以前,我能肯定的回答你,现在,我是真的没把握了,才知道有孕的时候就担心有人下手,将人是清了又清,原以为……哪想到还是着了人家的道,要不是你发现了问题,我还当是我之前生孩子伤了身子,对了,我没告诉过你,我第一胎时难产,差点一尸两命,所以后来一直没能受孕。”
    华如初微微点头,显然下手的人很明白这其中的内情,动的手脚很隐蔽,就连太子妃都往那方面想了。
    冬菲号完脉就要退回到小姐身后,被华如初往前推了推,“就这么回话。”
    “是,娘娘,您勿需太过担心,对方虽然使了坏,却胜在不敢用那些阴私手段,所以效果来得慢些,现在发现得又及时,好好调养,胎儿当不会有事。”
    太子妃大大松了口气,能得这样一句肯定的话,已经是远超乎她预料了,若是太医来请脉,从来都是不敢挑明了说的,就算有五分把握都只敢说一分。
    不愧是华氏的丫头。就是有一股爽利劲。
    所以,太子妃这是看人顺眼了就连看她的丫头都顺眼了。
    “这一阵就觉得身子虚,好在也没有见红,就是肚子抽痛的时候心里会担心,冬菲,本宫需要用药吗?”
    “回娘娘的话,有孕之人不要胡乱用药,对孩子没有好处,您现在胎儿才两个多月。还不是非常稳,最好是安心静养,三个月后胎儿稳定了,便需每日走动走动,存力气好生气。我开几个食疗的方子给您,您尽量多吃些。”
    “行,本宫记下了。”对冬菲善意的笑笑,太子妃看向华如初,“如初,你这丫头能不能借我几天,有她看着我也放心些。”
    意料之内的要求。华如初点头,“自是可以,只是她现在也是成了亲的人,不能离开家太久。就留到您胎儿稳定了您看可好?”
    “依你,我向你要人就已经是为难你了,哪还能再过份。”
    太子妃很满意她的爽快,眼里笑意更甚。
    华如初知道今儿个的卖好完全卖成功了。心下满意不已,眼里也是满意满满。对一边的冬菲吩咐道:“你去院子里看看有没有孕期不能接近的花草,对了,娘娘若是放心,让人带冬菲去您内室瞧一瞧,这样也安心些。”
    “连你的人都信不过,我还能信谁,香草。”
    亭外候着的宫装女子应命,“奴婢在。”
    “你跟着冬菲,她要去哪里你都给她领路,本宫的内室她也去得。”
    “是,奴婢遵命,冬菲姑娘请跟奴婢来。”
    冬菲朝着两人行了福礼便退了出去,规规矩矩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以前的痴态。
    太子妃赞道:“你的丫头都调.教得好。”
    华如初一点也不谦虚的点头,“她们在外确实都极为给我长脸,可是在家时您是不知道,有时候我都使唤不动。”
    “哦?!什么时候还会使唤不动?我看她们对你都挺信服的。”
    “她们才入华府的时候是我母亲调.教的,我出嫁之前又抓着她们狠狠教了几个月,对我的忠心自是没得说,可有时候也都固执得很,比如说我喜欢吃拌菜,就是不下锅炒的,用调料拌一拌就能吃的那种,我母亲不许我多吃,说女人多吃那个不好,春玉掌管着小厨房,就真敢不给我做,我馋得不行了还得求她,她才勉为其难的给我做一个,哪家丫头有这么胆大包天的?”
    春玉在外当没听到,小姐这方面的抱怨她听多了,要真顺着她的心意来,她能三餐都吃那个,这可绝对不行,反正她有夫人当靠山。
    太子妃笑得身子都发抖,说话都有着颤音,“看你平时在她们面前威风八面的,居然也有这时候。”
    “这还只是其一,她们哪个都有劣迹,是我心胸宽广,不和她们计较,换别人早发落她们了。”
    太子妃笑得更厉害,“你倒是和我说说她们还有什么劣迹。”
    华如初也不在意被当了笑料,逗乐了她就好,怀孕的人还是要心情好些才好,她就多做些牺牲吧。
    “就说冬菲吧,别的大夫是对医术痴迷,她倒好,是对药材痴迷,她粗心,云书她们不是绝对抽不开身的时候也不敢让她侍候我,她闲着的时候很多,经常就是躲在屋子里练药,各种药,什么作用的都有,您别和他人说,她连春药都练过,我拿她都无奈了,她倒好,一伸手就是一张单子,上面全是她要的药材,就没几味便宜的,这么说也不对,便宜的她都自己去买了,贵的就问我要,一年到头我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给她买药材,也就我养得起她。”
    太子妃笑得腮帮子都酸了,“我想起那次太子和原及去兖州那次,太子就提到过原及带的药药效都非常好,都是冬菲练的?”
    “可不是,也得亏我多备了些,起了不小的作用,算我这些年银子没白扔。”
    “身边有个这样的人也挺好,以后你有了身孕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花些银子也值。”
    “您这么说也对,我都惯着她惯习惯了,就是现在她成亲了,也是把药材单子开给我来的。精乖的丫头,给她夫君省钱呢!”
    “那也是你容得下,怪不得她们都对你死心塌地的,换成我我也会这样。”
    华如初大惊失色,当然,装的,“您说这话是存心想要吓死我吗?”
    “要装也装得像一点,我一眼就看穿了。”太子妃刚收了笑便又被她逗乐了,朝着她甩了一帕子。端起茶杯喝杯。
    华如初瞟了一眼,恩,红枣枸杞茶。
    自己也端起杯子喝了几口,唔,她的是祁雨茶。
    “前几日太子收到葛云君送的一套茶壶。把他高兴得不行,你猜是为什么?”
    华如初眨了眨眼,“娘娘太高看我了,这我怎能猜得出来?”
    “你就装吧,葛云君自己都老实交待是你给他提的建议。”优雅的斜她一眼,太子妃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那么一个美好的喻意。她看着也高兴。
    别人上赶着要把这个功劳送到她面前来,华如初自然也不会死命拦着不收,坦坦荡荡的道:“那日我和夫君去给老太爷做茶壶,看他愁得都抓耳挠腮了。便随口提了一提,没想到他真做出来了。”
    “你们亲手去给祁老将军做茶壶了?”
    “恩,生辰礼。”
    “你俩倒是真有心。”就是可惜,人家祁老将军满心满眼都是祁家。
    心里叹了口气。太子妃也知道以华氏的聪明未必就看不出来老将军那点心思,可做为小辈她又能如何?
    一想到这个。对她便又多了怜惜,“在府里若是谁欺负了你,你只管欺负回去,我给你撑腰。”
    华如初瞪眼,“您可别给我这样的承诺,不然我一回去就将自己的小院画道线,指名不许哪些人进来,打着您的旗号过我的逍遥日子,到时候您就愁了。”
    太子妃一口茶差点给喷了出来,好悬喝落了肚,咳了几声又好笑又觉得无力的道:“别告诉我你真敢这么做。”
    “我真敢。”
    真的,她敢,要是惹急了她,不用任何人给她撑腰,她都敢这么做。
    哪怕知道结果是收到一纸休书。
    太子妃原以为她是说笑,可看着她的眼神却不这么认为了,这眼神,太认真。
    这时,陈嬷嬷进了来,“老远就听到您的笑声,老奴听着心里真高兴。”
    太子妃顺势就改了话题,“可不是,如初一来我心情就好了。”
    “那老奴真得求求大少夫人常过府来陪陪您。”
    “她要是答应了我才高兴,怎么样,菜单拿到了吗?”
    “是,老奴去了趟厨房,找到负责的厨娘说您胃口不好,也不知道做点什么好,让她把前些时日的菜单给了我,说从里挑几道您平日看着喜欢吃的,她就给了我,我去之前安排了个丫头让她在我进去一柱香时间后就来找我,我便借故出来了,一会再给她送回去说忘了还给她就是。”
    “这倒确实不引人起疑。”
    华如初竖了大拇指,“陈嬷嬷就是厉害。”
    陈嬷嬷高兴得眉开眼笑,“这能叫什么厉害,对了,冬菲呢?”
    “去找可疑东西去了,我先看看。”
    太子府里规矩重,太子和后宅各院的用度都是有记录的,膳食更是记得清清楚楚。
    从最后一天往前翻,菜都是再平常不过的菜,以清淡为主,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
    可那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ps:有读者提到我看不起北方人,很肯定的说我是扬州人,其实我真不是,我是湖南人,我写的扬州是华如初心里的扬州,因为她是扬州人,且远嫁他方离开了那里,在她心里,扬州是家乡,无可替代的,我想在每个人心里应该都有这种感觉吧,家乡千不好万不好,过年过节的时候就特别想回到那里,听着乡音,看着熟悉的景致,这种感觉无与伦比。
    我最远去过吉林长春和内蒙,比起湖南的湿冷,我到了冬天就特别想去北方,虽然外面冷,但家里真的温暖如春,所以,我是喜欢北方的,要是有条件,我都想去北方买房,到了冬天就往那里跑,皇帝要避暑,鬼鬼要猫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