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瑶尴尬的咳嗽两声,随后把玻璃杯放在旁边的床头柜。
    她转移话题,“六哥,你吃早餐了吗?”
    陆泽诚当然摇头。
    “那你等等,我去给你拿早餐来。”
    不等陆泽诚点头,聂瑶已经出了房间。
    到了厨房,见到保姆阿姨还在忙。
    因为别墅里人多,保姆阿姨为了照顾大家的胃口做了好几种口味的早餐。
    有烧麦包子,有油条煎饼,光是粥做了三样。
    有甜口的和咸口的。
    聂瑶到了厨房拿了碗准备盛红豆粥,刚把粥盛出来,伸手拿了糖盒打开,聂瑶才愣住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落寞,默默地把糖盒放回原处,重新拿了一只干净的碗盛了旁边咸口味的肉粥。
    她在心苦笑,喊陆泽诚六哥喊顺口了,竟然真的把他当成了她的六哥。
    六皇子秦漠好吃甜,粥也偏甜口的,因为这个习惯还被在闺的聂瑶嘲笑了一番。
    其实男子喜欢吃甜的较少,大部分人口味还是较正常的,喜欢吃咸的较多。
    选了肉粥,两只汤包,外加一个水煮蛋放到餐盘,聂瑶才端起来去了陆泽诚的卧房。
    因为自己刚刚在厨房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聂瑶此时的眼神已经完全清明。
    进了陆泽诚房间后,语气也恢复正常。
    保姆阿姨瞧着放在案板的一碗甜粥,心怪,她追出去,看到聂瑶进了陆泽诚的房间。
    她张口要告诉聂瑶陆泽诚较喜欢吃甜粥,可房门已经关了。
    保姆阿姨无奈,把粥倒回到锅里,洗了碗,想着找个空闲要把陆少的口味告诉聂小姐。
    陆泽诚看到聂瑶放在餐盘的早餐,眼眸深处微微失望,可脸并未表现出什么来。
    他看向聂瑶,目光不言而喻,要让她像是之前一样喂他。
    可这次聂瑶却并不像喝水时那么好骗。
    她眼神清明,理智非常。
    “六哥,你的右手只是在打点滴,并没有到不能动的地步吧。”
    陆泽诚被一噎,仍然尽力为自己争取福利。
    “不能动倒不至于,只是不能用力。”
    闻言,聂瑶从旁边搬来一个小电脑桌放在他床边,然后把餐盘放在电脑桌,“只用拿一个汤勺而已。”
    陆泽诚彻底被打败,只能认命拿起汤勺吃粥。
    聂瑶在旁边帮他把水煮蛋剥好,放到旁边小碟里。
    陆泽诚本来是吃过早餐的,现在还没过多久,又这么吃了一顿,因为是聂瑶亲自给他取的早餐,他不愿意剩下,这么一吃完,吃撑了……
    碗筷是刘松进来收拾带出去的,陆泽诚重新躺回床,胃胀胀的,实在是不舒服。
    之前又喝了水,难免内急。
    聂瑶坐在床边,看他脸色渐渐不对,皱眉问道:“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要叫童博士来?”
    陆泽诚这次重伤的地方本来在大腿,身又有几处暗伤,医生说了,要在床躺一个礼拜不能大幅度动作。
    他现在是彻底成了个伤残人士,连最基本的生活自理都要人帮忙了。
    之前昏迷不醒的时候新陈代谢本来慢,没有意识自然也不用顾着羞耻心了。
    生理需求用的也是导尿管。
    现在人醒过来,当然不能再用这些。
    陆泽诚也没想到自己吃多的“报应”来的这么快。
    这样的需求在聂瑶面前有些难以启齿,特别是人家小姑娘年纪还他小了一大截。
    憋了憋,实在是憋不住,他才开口,“不用叫童叔,他早才睡,瑶瑶你帮我把刘松叫进来。”
    凭聂瑶这双会察言观色的清幽眸子,也没看出来陆泽诚这是哪里出了毛病,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去给他叫刘松。
    门一打开,聂瑶朝着门口看了几眼,刘松居然不在。
    这时候保姆阿姨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见到聂瑶脸带着疑惑,问道:“聂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阿姨,刘松去哪里了?”
    保姆阿姨拍了一把手,“是我记性不好,忘了告诉你们。刚刚童博士接到实验室的紧急电话,要带着助理立马赶回去,刘松被叫过去开车了。走的时候他还嘱咐我告诉你们一声,只是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忘了说。刘松还说,半小时后,秦晋会过来,让您先帮忙照顾一会儿陆少。”
    好吧,聂瑶无奈,只能应下来。
    她回了陆泽诚房间,陆泽诚脸色诡异的变得更红。
    他声音带着些急促问道:“刘松那小子呢!”
    聂瑶耸了耸肩,“去送童博士回实验室了,他说秦晋半个小时后会过来。”
    陆泽诚:……
    半个小时……他可是忍不了了……
    此时别墅里除了陆泽诚和聂瑶是保姆阿姨。
    陆泽诚一向都对刘松他们这些副官很好,可现在却在心里咒了好几遍,发狠了一定要扣刘松这个月的工资,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在。
    他心里尴尬的不行,只能看向聂瑶,一张俊脸憋的几乎红透。
    聂瑶被他看的怪,“六哥,什么事先和我说吧,秦晋也要半个小时后才来,不然我把保姆阿姨也叫进来。”
    “不……不用。”陆泽诚艰难道。
    起自己的面子,陆泽诚觉得还是自己的身体需求更重要。
    他移开视线,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道:“瑶瑶,你帮我把床底下的东西拿出来。”
    聂瑶听了也没多想,蹲下身给他拿东西。
    床底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东西,等到聂瑶把那东西拿出来才看清楚是什么。
    这东西在大燕朝也常见的很,是个夜壶……
    只不过陆泽诚床底下的这个材质有些不一样,是医用尿壶。
    拿到东西,聂瑶也一瞬间反应过来,原来陆泽诚急着找刘松是因为内急……
    她拿着医用尿壶脸也忍不住发红,瞥了他一眼,才问了一句,“你这样一个人行不行?”
    陆泽诚简直被她这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陆泽诚反而不尴尬了,瞧着聂瑶白里透红的脸蛋变成了厚脸皮。
    “我说不行,瑶瑶要留下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