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仿佛开了帝视角的陆泽诚,在聂瑶的唇瓣触碰他唇瓣的一瞬间,他眼前那层朦胧的薄雾好像瞬间被驱散了,眼前的视野变得清晰不已。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幕,情不自禁喉结动了动,猛得咽了口口水。
    聂……聂瑶亲他了!而且还是她主动!
    可还不等他继续兴奋,他的意识瞬间一窒,等到他艰难地掀开眼皮,看到在面前聂瑶放大的精致脸庞。
    唇温热软滑的感觉还在,陆泽诚几乎是一瞬间反应过来。
    唇瓣浅浅清甜的感觉让他像是瘾一样,不愿意浅尝辄止。
    察觉到聂瑶有离开的意图,他另一只手立即按住了聂瑶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浅浅的吻。
    聂瑶吓了一跳,一双杏核眼立即瞪大。
    此时刚醒过来的陆泽诚幽黑的眸子像是有暗光闪过,深不见底,与常人不同,他刚醒竟然力气出的大。按住聂瑶的后脑,让她居然挣扎不了。
    平时动辄能将一个成年男人过肩摔的聂瑶,这时在陆泽诚强健的臂膀下竟然没有抗衡的能力。
    此时的陆泽诚不像是一个有着理智的正常人类,反而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可怕的力量让人胆战心惊。
    馥郁的唇瓣被他用力吮了一下,聂瑶唇一阵麻痛,随即他强硬的要闯进口腔里,想要肆意掠夺。
    但是聂瑶一察觉到不对,紧紧抿起了唇,根本不给他可乘之机。
    不过,陆泽诚根本不想善罢甘休。
    他像是荒原里好不容易逮到食物的猛兽,好不容易遇到一次,如果不开个荤,那不是不够本?
    后脑盖着的大掌用力将聂瑶压下他。
    两人唇齿间很快亲密无间。
    聂瑶拧眉,觉得这个时候的陆泽诚不是失控是疯了。
    她心里也被憋出了怒火,唇齿微微一张,用力咬了口陆泽诚已经被浸润的薄唇。
    本以为这样他会下意识退缩,她好得到喘息的机会摆脱他。
    两人唇瓣间立即多了点点血液的铁锈味,还有血丝顺着陆泽诚唇角流下,可见聂瑶这一下根本没有留余地,咬的有多狠了。
    唇的刺痛让陆泽诚这一刻找回了不少理智,可这样,他还不忘趁着聂瑶张开牙缝的机会,舌尖探进去,舔了一口她软软的小舌。
    味道和他想象的一样好。
    聂瑶终于把陆泽诚推开,看到他躺在床,嘴唇红肿流血,看着她的目光却又怪又诡异。
    聂瑶猛地擦了一下自己的红通通的唇瓣,怒火也被他激来了。
    “陆泽诚,你是不是有病!”
    陆泽诚愣了一下,忽然笑着扯了扯最角,“没病怎么会躺在这里。”
    聂瑶:……
    以前怎么没发现陆泽诚这么厚颜无耻。
    聂瑶气不打一处来,她把椅子拎起,拖的离床边远了一点才从新坐下。
    “陆泽诚,一个月没见,你怎么把自己作成这样!”
    陆泽诚躺在床,剑眉拧了拧,品位了刚刚唇齿美好的味道后,浑身的疼痛也跟随着袭来。
    他薄薄的唇还有血珠渗出,他也不管,只是转头看向坐的离自己远远的聂瑶,眼神变化不定。
    “去部队了执行任务回来这样了。”这次他没再瞒着聂瑶,告诉了她实情。
    聂瑶瞥见他唇溢出的血珠异常的刺眼,那颗血珠子老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心情有些烦躁,从旁边桌拿起一块毛巾兜头扔给陆泽诚。
    白色的柔软毛巾盖住了他的脸。
    陆泽诚好笑,用能动的那只手将毛巾抽下来,在唇按了按,擦掉血迹。
    见到他唇干净了,聂瑶心里的那股不自在也减轻了不少。
    “那么多人,为什么要派你去任务?”
    “叫我六哥。”
    “什么?”
    “快叫我六哥,不然我不告诉你。”
    “……”
    “这是你次答应的。”
    聂瑶实在是无语,有这么幼稚的人吗?
    聂瑶对着陆泽诚翻了个白眼,轻声叫了声“六哥”。
    陆泽诚嘴角忍不住扬起,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聂瑶这么叫他,他是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笑过后,陆泽诚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有隐疾你是知道的,不过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每次我病发后的一段时间,身体素质都会高于常人几倍,算是部队里经过专门训练的特种兵都打不过我。之前我每年病发是较有规律的,基本一年一次,所以每年都会去部队里,等到病发后会有最困难的任务交给我。”
    聂瑶蹙起眉,她曾经是大燕女皇,当然明白政统下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光说她自己,有隐藏在暗的谍报司和暗卫营。
    专门负责打探消息和解决一些正常手段解决不了的事情。
    通常交给暗卫的那些任务都是九死一生,陆泽诚口最困难的任务恐怕也是如此。
    而陆泽诚的身份又不一般,在陆老眼皮子底下能让陆泽诚去接任务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很有可能还是最高的那个人人。
    陆泽诚这段话里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他说他以前都是一年病发一次,实际并非如此,之前童博士与她提过,随着他年龄的增大,他病发的频率越来越高。
    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是人体整个机能系统失衡,直白的说是丧命。
    他其实前两年开始,每年发病次数都不止一次了。
    但是他每年仍然只执行一次任务。
    说明他自己的情况保密的很好,而今年会多了第二次,他身边一定是多了内奸。
    一瞬间,聂瑶脑闪过很多个念头,最后她只问了一个问题,“六哥,你怀疑谁?”
    陆泽诚神色愈发凝重,他摇头,“目前还没查出来,我只能肯定是童叔身边的人。这次没有在实验室养伤,搬到了这里,也是为了抓出这个内奸。”
    “能跟我说说对手是谁吗?”聂瑶问。
    陆泽诚摇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瑶瑶放心吧,我们陆家也不是能随便任人拿捏的。”
    陆泽诚这么说,聂瑶只能不再问了。
    陆泽诚的话其实很有道理,算现在她知道又如何,她如今的身份地位能给他的帮助没有多少。
    况且她重生在这个身体里的时候,没想过再牵扯这些事情。
    这辈子,她只想随性自由的活下去,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好。
    聂瑶往椅背靠了靠,她盯着陆泽诚轮廓分明的脸庞,突然道:“六哥,我真的对你的病有用?不是在诓骗我?”
    聂瑶是真的怀疑,她算来到这个世界,那也只是个普通人,并不像神话故事里说的那样,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她刚刚只不过没办法病急乱投医,陆泽诚能醒,真的是她的原因?
    这也太邪门了!
    甚至聂瑶现在都在怀疑陆泽诚是不是故意的。
    可再想想又不太可能,一个是陆泽诚并不知道她的想法,怎么可能会料到她会亲他。
    另外是他都伤成这样了,废这个精力演这初戏根本没必要,童博士和刘松的表现也不像是假的。
    陆泽诚无奈的笑,“瑶瑶,你觉得我都这样了,还骗你,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
    聂瑶嗤了一声,是啊,他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死命亲她,是不是有病。
    聂瑶心里堵着的那口气还没消掉呢,根本不想给陆泽诚好脸色。
    她站起身,瞥了他一眼,“那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了,我把童博士叫过来。”
    说完,聂瑶转身要离开。
    陆泽诚也知道他刚刚唐突让聂瑶生气,可是那个时候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那么做像是一种心理暗示,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这个时候想起来,确实有些尴尬,不过即使这样,陆泽诚却没有一丁点后悔。
    他干咳了一声掩饰情绪,诚挚的道歉,“瑶瑶,刚刚是我不对,我会负责的。”
    聂瑶瞪眼,他还蹬鼻子脸了!
    她才不要他负责!
    “不用,我已经忘记了,你受伤还是早点休息吧。”
    陆泽诚深知这个时候男人脸皮不能薄,“如果不让我负责,那你对我负责吧!这是我初吻。”
    聂瑶:……
    陆泽诚怎么不天呢!二十六岁了还有初吻谁信!
    聂瑶冷哼了一声,“我不是初吻,不用你负责。再见,我去休息了。”
    撂下这句话,聂瑶快步出去了。
    其实聂瑶说的也不是假话,前世她的初吻早没了,和六皇子青梅竹马,两人又两情相悦怎么可能不亲近一下。
    而现在这个身体的原主之前也不能算是她,所以她这么说也没错。
    聂瑶出了卧室给陆泽诚关了房门,陆泽诚却还在呆怔着。
    什么?瑶瑶的初吻没了?
    瞬间他想到平时与她走的近那些男人,一时间嫉妒的发狂。
    不多久,童博士熙博士一起进了卧室。
    当看到睁眼躺在床的陆泽诚时,同博士满脸欣喜,同时长长吁了口气,“小泽,你总算是清醒了,你要是再这样昏迷下去,我怎么和陆老交代。”
    陆泽诚脸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酷,“童叔,爷爷那里你没说什么吧?”
    童博士严肃地摇摇头,陆老最近身体一直不好,他哪里敢将这件事告诉他老人家。
    “放心吧,现在既然醒过来了不会有大问题,有我和熙博士在这,你很快能康复了。”
    “那麻烦童叔了。”
    童博士和熙博士给陆泽诚做了身体检查,又给他换了点滴,叮嘱他吃点东西睡,才离开卧室。
    两人一走,守在门口的年轻男人进来了,他端着粥到了陆泽诚床边,帮他调整了床的高度,才把粥碗递给陆泽诚。
    粥的温度刚刚好,陆泽诚也不用别人帮忙,直接拿起碗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把粥碗递给身边的人,开口道:“查的怎么样?”
    男人低声凑到陆泽诚身边回答,“童博士私自取了聂小姐的头发测了dna,不过什么都没测出来,我们查到您的身体状况是童博士身边的助手透露出去的。”
    陆泽诚幽深的眸子扫了他一眼,“处理了。”
    “是。”
    “出去吧,我睡一会儿。”
    年轻男人端着空碗重新回到卧室门口守着。
    陆泽诚躺在床,身的伤口一阵阵刺痛,他额头因为疼痛都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是他冷冷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仿佛身的痛感不是自己的一样。
    幸好聂瑶的身体没什么问题,算是dna也验不出任何特别之处,不然她会是第二个自己。
    童博士虽然效忠的是他爷爷,但是也不能完全不防。
    陆泽诚脑飞快的过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黑暗,他睁着眸子犹如等待攀登的王者。
    这一刻,那一双眼睛与大燕帝国的六皇子秦漠重合。
    陆泽诚心复杂,看来这一次受伤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以前的梦境清晰了一部分,让他知道他对大燕帝国莫名的归属感是怎么回事。
    可是那些久远的记忆却在最重要的时候戛然而止。
    他已经能确定自己以前是大燕的六皇子。
    但是后面那些记忆却像是在迷雾一样,怎么也看不清怎么也看不透。
    想到聂瑶想到她对他莫名的吸引力,陆泽诚狭长深邃的眸子眯了起来。
    她难道真的是他记忆里的聂瑶?
    那个与他青梅竹马的韩国公府嫡女?
    虽然她们长相完全不一样,性格也没什么相同。
    这些东西像是一团毛线球在他的脑海乱滚,让他理不清头绪。
    最后陆泽诚也不再胡思乱想,闭眼睛,强迫自己入睡,毕竟他现在的身体最需要的还是休息。
    聂瑶回了刘松让人给她安排的房间。
    洗漱后躺在床,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平时很好入睡的聂瑶今晚却怎么也睡不着。
    只要一闭眼睛想起的是陆泽诚狂热亲吻她的场景。
    她深吸了口气,一下子坐起来靠在床头。
    盯着壁灯精致的蔷薇花图案,聂瑶思绪越飘越远。
    那还是在六皇子府的时候,秋赏花宴,她和六哥第一次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