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齐显然和曹景龙的关系挺好的,笑着道:“我妈今晚做小龙虾,没酱油和八角了。 ”
    曹景龙嘴角一牵:“呦,这是做十三香口味的呢!”
    聂齐挠了挠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曹景龙给他结了账,然后又从旁边装着蔬菜的塑料篮子里,拿了葱姜蒜给聂齐一起装在塑料袋里。
    “十三香口味的可少不了这些。”
    不等聂齐说话,聂瑶道:“老板,谢谢,可是我们家不缺这些,你还是留着自己做菜用吧。”
    聂瑶语气毫不掩饰带着疏离,让曹景龙一愣,他问聂齐,“小齐啊,这是你天天挂在嘴边的姐姐?”
    聂齐用力点点头,骄傲道:“对,老板,这是我姐聂瑶,我姐可厉害了。”
    曹景龙嘿的笑了一声,小声对聂齐道:“我已经看出来了,可不是厉害吗!”
    聂齐跟着鬼笑,被聂瑶瞪了一眼后,这才缩着脖子老实起来。
    曹景龙见聂瑶好似真的不高兴,这才整了容色,认真道:“我家我一个人,我也不开火做饭,这些都是卖剩的,搭送给顾客是常事,你不用防备心这么强。附近来这里买东西的大爷大妈我也是这样的。”
    聂齐在一旁点头。
    聂瑶还是不太放心,她总觉得这个曹景龙是在故意接近她弟弟。
    不过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再推辞是她不识好歹。
    聂瑶只好说了一句“谢谢”,和聂齐一起离开。
    直到聂瑶姐弟出了超市,曹景龙这才摸了摸戳手的板寸。
    他无语的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想,难到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厉害,连他那点刚刚萌芽的小心思都发现了?
    实际,曹景龙虽然这么说,要是聂瑶多来几次龙腾超市恐怕会知道,其实曹景龙对聂齐和别的顾客还是有区别的。
    他虽然会给老顾客搭一些卖剩的蔬菜和葱姜蒜等佐料,但是给聂齐却格外的多,而且几乎是聂齐每次来买东西,都少不了添头。
    回去的路,聂瑶本来想要让弟弟对曹景龙防备着点,可瞧着一路还傻笑的弟弟立马放弃了。
    像曹景龙那样的人,恐怕她说了聂齐也不会放在心。
    还是她平时自己看着点吧!
    他们一家母子三人要钱没钱,搞不懂曹景龙怎么盯了?
    刚刚凭着曹景龙的那身身手,这个人恐怕不简单。
    找个时间她要好好打听打听。
    回到家,聂齐拎着塑料袋把佐料送到厨房。
    聂瑶站在门口,只听到聂母带着欣喜的声音道:“怎么曹老板又送了东西,次送的咱们家还没用完呢!”
    聂瑶:……
    突然,聂瑶脑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可能。
    刚刚曹景龙说自己一个人住,从不开火,而他瞧着又是四十左右的年纪,和聂母差不了几岁,会不会是……聂瑶转头看了在厨房忙碌的母亲一眼,眯起了眼睛。
    经历了聂父那样一个渣男,想要让聂母寻觅第二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为了庆祝聂母终于离婚,摆脱聂父这个渣男,聂母今晚烧了一大盆十三香小龙虾。
    聂母的手艺很不错,满满一盆的小龙虾放在餐桌间,红彤彤的,最顶点缀着几根香菜,虾钳张牙舞爪,冒着诱人的香气。
    聂瑶有些呆呆的看着一盆小龙虾,这种后来才传入华夏的物种,在大燕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原主记忆有关于小龙虾的,可原来聂家财政大权掌握在聂父手里,家里有时连像样的荤菜都没有,更别提小龙虾了。
    原主也只是偶尔吃过几次,印象早已不深刻了,在过度到聂瑶身,那记忆更浅淡了。
    聂齐帮忙将排骨汤端到桌,难得看到他姐发呆的模样,怪地捣了她一下,“姐!吃饭了,发什么呆!哎,等一下,我给你们拿一次性手套。”
    聂齐利索的拿了塑料纸手套递给聂瑶,这个时候聂母也坐了下来。
    姐弟两都能感受到聂母的好心情,只听她对一对儿女道:“快尝尝,这烧法还是我在雇主家里实验过的,他们家人都夸好吃呢!你们赶紧试试。”
    一家三口这时都套了手套开始吃小龙虾。
    吃的第一口,聂瑶喜欢了这个味道。
    吃完一只,有一种余香不绝、回味无穷的感觉,然后忍不住吃下一只。
    自从开始减肥,聂瑶还从未这么放纵过自己……
    整整一盆小龙虾被母子三人吃个精光,其要数聂瑶和聂齐吃的最多。
    聂母到最后只在一旁瞧着两个孩子吃。
    等到“战斗”结束,姐弟两个互相看了一眼面前的虾壳,只能用无语来形容。
    聂母很高兴,“喜欢吃,妈下次再给你们做,现在小龙虾市,也便宜。”
    平时一向很克制的聂瑶这次都没有阻止聂母的话……
    她看了看眼前空掉的盆,觉得再来一斤她都能吃下去……
    这要是在大燕,内侍肯定要将这道菜记下来,并且再也不愿意女皇的餐桌。
    这尼玛女帝的战斗力在小龙虾面前是爆表了啊!这传出去,小龙虾一定分分钟风靡整个燕京,不到半个月会成为皇族贡品……在民间绝迹……
    周日晚聂瑶还要晚自习,等到晚自习下课,她在回家的路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等电话接通,一个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
    “聂瑶,是你吗?”
    聂瑶一怔,这是一个陌生的女声,她顿住脚步,抿了抿唇,回道:“你是谁?”
    对方好像因为她这句话沉默了几秒钟,随即女声带了一丝委屈,“聂瑶,你竟然不记得我了,我好伤心!”
    聂瑶:……
    面对这样不自报家门的蛇精病,聂瑶没心思和她周旋,冷淡的撂了一句,“你不说我挂了。”
    “哎,别别别,我说还不行吗?我是陆沁,次你在天然居帮了我的忙还记得吗?”
    原来是那天在天然居,无意遇到的被威胁的年轻女孩。
    聂瑶眉头蹙了蹙,她记得当时她并没有给陆沁自己的手机号码,“你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