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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9章 狗官,验尸,我来
    见宋初文这个刑部侍郎都发话了,李君莫虽然有心想阻止,但是也不敢硬拦着。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将人往衙门里带。
    苏墨晚不知道李君莫的职位,但看样子应该不低,她心里暗暗想着,既然李君莫亲自承认了倾城的案子是他亲手负责的,到时候差个水落石出,给倾城翻案之后一定要把李君莫从这个位置上撸下来!
    这样的官能撸一个是一个!虽然不是掌权者,但苏墨晚替云墨着急,要是这样的官员多起来,民怨积攒到一定程度可是一个大隐患!
    宋初文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身官威往里走,直吓得李君莫大气不敢出。苏墨晚不清楚宋初文的身份,李君莫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宋初文是他的顶头上司,宋初文的父亲又是他上司的上司!
    李君莫哪里敢吭气!除非不想混了!
    当然,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已经被苏墨晚在心里画上了一个大红色的叉。
    几人先是到了大堂上,李君莫还想让人给上茶,企图化解一下紧张又尴尬的气氛,苏墨晚抬手阻止,冷着脸道:“李大人不必麻烦了,我和宋大人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和你闲聊的!”
    一边的七公主见她脸色难得的不好,赶紧也跟着出声道:“是啊!李大人你这遮遮掩掩的是想干什么?糊弄我们吗?”
    宋初文则是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吓得李君莫双腿发抖,他的确是心虚。
    见几人都目光灼灼又脸色不善的盯着他,李君莫只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七公主息怒,这、这查案子有查案子的规矩……”
    “你要什么规矩?刑部侍郎都站在这里了,难道宋大人居然还做不了主?”
    苏墨晚耐心已经快用完了,在心底狠狠地骂了一声‘狗官’!
    这话显然是不想宋初文置身事外,宋初文配合的先了点头,然后目光冷冷一扫李君莫,道:“李大人如果要将规矩的话,本官倒是可以带你到刑部尚书面前去,重新学一学规矩。”
    到刑部尚书面前去,那不就等于乌纱帽没了?
    李君莫吓得差点就要跪下来,“下官知错,下官知错!宋大人息怒!宋大人息怒!”
    “本公主还怒着呢!”
    慕容语又往火上浇了一桶油。
    “你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啊!你知道不知道你胡乱定罪的人是谁?那可是我三嫂子最好的朋友!算是瞎了你的狗眼了!等我嫂子和宋大人把案子查清,你就等着进大牢吧!”
    李君莫一听是秦王妃的好朋友,一抬眼又见苏墨晚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当即就软了一双腿,‘噗通’一声麻利的跪在了几人面前,还连连磕了三个头。
    嘴里不停地道:“王妃息怒!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不该偷懒匆匆便定了案!下官给您赔罪!这就带您进去验尸!还请您给下官一个机会!”
    现在知道赔罪了?刚刚还拖拖拉拉企图拦住她!
    苏墨晚心里火大,但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好看了宋初文一眼,然后冷着脸道:“那就给你一个机会!要是让我发现你企图隐瞒什么,后果就不是进大牢那么简单了!”
    声色俱厉的两句话将李君莫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连连点头,然后颤颤巍巍的起身,弓着身子在前面带路。
    老老实实的道:“这边请这边请!”
    七公主从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才抓着苏墨晚的胳膊道:“嫂子,咱们先别生气,等到拿了证据,让宋大人宰了这个狗官!让他死的明明白白!”
    这话虽然属于悄悄话的范畴,但声音不算太小,衙内又比较安静,便一字不落的进了李君莫耳朵里,顿时心里又叫苦不迭。
    李君莫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这本来也就是一桩看起来很普通的命案,物证是没有,但人证还是有的,而且嫌疑人也承认自己深夜进过被害人的屋子,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样的案子,就算按着正常的规矩,拖上几天,拷问几次,基本上也就画押了。
    他本来也想这么干的,谁知道这嫌疑人居然和人有嫌隙,那人派人来命令他尽快定案,然后将人迅速押入诏狱寺关押,再尽快行刑。
    李君莫一个四品的官,不大也不小,也不敢得罪那位。但是现在却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踢上了更了不得的铁板!
    那叫一个痛!
    没一会儿,就到了一个阴气很重的地方,李君莫叫人打开房门,浓重的阴气便泄了出来。
    “人就、就在里面,王妃请,七公主请,宋大人请!”
    见他似乎就要守在门口,慕容语立即斜眼看着他,道:“李大人前面带路,亏心事做的也不少,还怕一个死人?”
    李君莫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一脸苦相看着几人。
    苏墨晚是一点也不想看见这狗官,立即就道:“李大人还是留在门外面吧,谁知道进去了又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说着,先宋初文进了停尸间。
    宋初文刚刚从怀里掏出来一方干净的帕子要递给苏墨晚,慢了半拍人就已经进去了,只好捏了帕子追上去,示意苏墨晚捂着口鼻。
    七公主也跟了上去,十分赞赏的看了宋初文一眼,笑嘻嘻的道:“还是宋大人贴心,怪我疏忽了,嫂子你快把捂着点,尸气太重对胎儿不好。”
    宋初文听到这话愣了愣,显然是对那句‘对胎儿不好’很意外。
    苏墨晚摆了摆手,说不用。一来根本没胎儿,二来没尸气。
    渔歌大概是凌晨遇害的,才短短几个时辰,还没有所谓的尸气。
    停尸间里停着两具尸体,都是被白布盖着,恰好一阵风吹过,垂在两边的白布飘了飘,吓得七公主呼吸一滞,拉着苏墨晚的胳膊微微往她后面一躲。
    苏墨晚转头道:“怕你就先出去找李大人喝茶聊天,可能一时半会儿出不去。”
    七公主摇了摇头,十分嫌弃的道:“那我还不如和死人呆一块呢!”
    宋初文难得的笑了笑,“七公主万金之躯,还是先出去等着吧。”
    这完全就是一句关怀的话,奈何七公主不高兴了,鼻子里狠狠的哼出一声,道:“宋大人你这是小看我啊!我还就不走了!”
    说完,放开了攀着苏墨晚的那只胳膊,一咬牙往尸体边挪了两步,似乎为了证明自己不怕,伸出手去就要把盖着尸体的白布掀开。
    苏墨晚赶紧把人拉了回来,“你乱动,你还真是什么都干,站后面去。”
    将人甩在身后,苏墨晚踏前一步,将白布掀了起来,便露出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来。
    宋初文也凑到了苏墨晚身边去,和她并肩站着,见到尸体之后脸上便凝重了起来。
    七公主从身后探出一个头来,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那张脸给吓得不轻。
    这回她不是躲在苏墨晚身后,而是直接把站在一边的吟霜拉过来挡在了前面。
    “有仵作么?”
    苏墨晚扭头问身边的宋初文。
    宋初文摇了摇头,云墨并无仵作。倒不是说缺乏人才,而是刑部官员就具备了一些基本的验尸常识。
    民间倒是有仵作,但,不是很重要的答案,官府一般不会去相请。
    苏墨晚凝着眉将渔歌的尸身扫了一眼。
    脸色惨白中带着青灰,一边嘴角微微牵起,红色的唇此时透出了暗黑。
    初步判断,这像是窒息而亡。
    但是苏墨晚斜着身子看了一眼渔歌的脖颈,上面并没有淤青,说明也就不是被勒窒息,那就还有一种可能是被东西掩住了口鼻。
    但看渔歌面色,似乎没有挣扎的痕迹,这就奇怪了。
    “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苏墨晚问宋初文。
    宋初文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围着尸体转了一圈,最后道:“这样子看不出什么来,需要进一步的查看。”
    至于怎么进一步,当然是要把身上的衣服扒了。
    一听这话,七公主当即就不自在了。毕竟只是十五岁的小姑娘,听见这话总是难免尴尬。
    苏墨晚其实也很意外宋初文能这么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但是一看他脸上神色,明显已经进入了仵作角色,便点了点头。
    “吟霜,你带七公主先出去,我和宋大人留下验尸。”
    七公主这下子不墨迹了,当即就扯着吟霜的袖子,很乖巧的对苏墨晚道:“那嫂子我就先出去了,你、你快点啊!”
    说着就扯着吟霜往外走。
    吟霜其实不愿意出去。留下苏侧妃和男人共处一室,还是一个陌生男人,而且一会儿两人还要盯着一个裸体女尸研究,说不定还要交流几句。
    这怎么想怎么不妥。
    但很显然,验尸的话,宋侍郎不能走,苏侧妃也不能走,两个人都在,总比一个人能看到更多信息。
    想通了这个,吟霜便和七公主往外走了,走到门口见李君莫伸着脖子似乎想看个究竟,便低声道:“还请李大人差人准备一下热水,一会儿我们王妃和宋大人要净手。”
    这是吟霜第一次称苏墨晚为王妃,可惜的是苏墨晚本人在停尸间里,没听到。
    和宋初文互看了一眼,苏墨晚只好道:“我来?”
    宋初文严肃着一张脸点了点头,于是苏墨晚便开始扒衣服。由于是半夜遇害,渔歌身上只着了白色里衣,很容易就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