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盛集团销售部,区别于其它职能部门,这里更轻松,氛围更随意,但同时竞争也更激烈。
    韦哲见同事站在打印机前,想了想,拿起手里的文件走过去。
    女同事转头看她一眼,眉眼很小,个子不高,但看的出精神奕奕,很有力量:“还习惯吗?”
    韦哲点点头:“嗯。”
    “你肯定是家里的独生子,要不然就是老大?”
    韦哲装作很吃惊的惊呼:“你怎么知道?”
    “我会算命。”
    “真的?”
    “假的,逗你的,韦哲,一听就很特别,说明你父母对你倾注了很多心血和期待,往往独生子女和第一个孩子会格外与众不同,加上你麻省毕业,你不是老大,就是独生女,我说的对不对。”
    “祁姐好厉害完全猜对了。”名字是做任务的时候造假随便取的,不过也可以理解成,我对这个任务充满期待。
    “这算什么,做销售的谁没有两把刷子,你前同事,比我更能蒙,所以升职了。”
    韦哲笑笑,装作不经意的问:“我今天中午在食堂见到郁经理的男朋友了,长的真啊好看。”
    “好看吧。”祁姐,不以为意,将打印机内的纸张翻页:“帅有什么用,脑子不好使,他公司招募的社会福利人员,是不是有种人不可貌相的感觉。”
    韦哲惊讶。
    祁姐神色自然,可惜那位小帅哥的人多了,不差韦哲一个:“他表哥很帅,说不准你也听过,设计部的易朗月。”说着压低声音:“咱们孟总最近经常接触的人,但没听说拿下了,还有咱们孟总出手拿不下的男人,奇不奇怪,你手里的东西要打印吗?我帮你?”
    “嗯?哦。”韦哲急忙将资料给了对方,有些难以相信,他脑子不太好吗?傻的?长的那么好看,完全看不出来。
    祁接见她如此,不禁觉得她孩子气,天真:“他轮不到你同情,后勤部都觉得郁初北吃亏了,可你知道她那个副经理怎么来的,易设给跑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她和顾君之谈恋爱,会有这么好的事,也就后勤部的那些人目光短浅,你还真以为郁初北这个恋爱白谈的,无知。”
    韦哲没有想到,她接近郁初北是担心郁初北影响了那个小傻子,继而影响了易朗月?
    不对,都说了天顾要想拿下金盛,不可能绕这么多弯。
    “祁姐竟然知道对方叫什么?”顾君之吗?很好听的名字?竟然是傻的,太可惜了!有那么好的出手意识,她怎么能想到对方脑子不好使,幸好她退了,否则被伤了也没有地方说理去!
    祁姐整理者手里打印出的纸:“怎么不知道,毕竟帅哥一枚,全公司上下见过他的人谁没有打听过,人家长的是真好看。印几份?”
    “一份就可以了,是长的很好看。”
    “是啊,留在身边也赏心悦目,可惜……”脑子不好,随即转身:“设定好了,一会取就好。”
    “谢谢。”韦哲想着中午的事,顾君之,姓顾……
    ……
    易朗月小心的将捧着的玫瑰花束放在桌子上,又恭着身小心翼翼的退后几步,声音温和道:“顾先生,今天不小心点开了监控,想看看郁小姐有没有按时吃饭,我就是担心顾小姐饿到……”
    易朗月停下来,见顾先生没动,又悄悄的将门打开一点,才转过身,不急不慢道:“不小心看到顾先生进去的一幕——”
    顾君之闻言慢慢的转过身。
    易朗月顿时觉得呼吸急促,您……您老不用……转过去,快转过去。
    易朗月见顾先生没有听从他祈祷的打算,脚步向门的方向慢慢的挪了挪,硬着头皮开口:“顾先生在视频中的……表现……叫吃醋,是一件可以……调节男女之间感情的事情……”他为什么看着我!好恐怖!我不用看!真的:“也是一件吃……很正常的事情……”
    易朗月站在顾先生办公室门口,随时有要跑路的可能:“您可以将……将心中的感受告……告诉郁小姐……郁小姐不用不高兴,甚至可以……增进两人间的感情……”呵呵,别看了!很恐怖!
    房间里静悄悄的,顾君之静了好一会,慢慢的转过身。
    易朗月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是听进去了,应该是听进去了吧,他都是为了谁,他又不能不说,顾先生万一憋出一个了不得的人格,大家就惨了:“顾先生……”
    顾君之没有动。
    易朗月还想跟顾先生提提天顾集团的事,那是您老人家辛辛苦苦创建了,就不想重新温故一下?“玫瑰是代替先生买的,先生可以送给郁小姐,也可以增进两人见的感……感情,还有一件事……夏侯秘书长……”
    ——咔嚓——
    易朗月心一颤,悄悄的转身消失,不管是不是针对他,走总比不走好,他也算仁至义尽了。
    其实易朗月在想说服郁小姐的可能性,虽然可能会翻车,但像夏侯秘书长说的那样,带点欺骗性质的……未尝不是不可能……可能吗?
    好像挺对不起郁小姐的。
    ……
    金穗小区内的路灯灭了,只有小水塘旁的警示灯还亮着。
    郁初北换上床头灯,厚重的窗帘拉上,橘色的灯光笼在房间内蔓延,温馨静谧。
    她穿着睡裙,露在外的皮肤柔软洁白,头发刚刚用吹风机吹过肆意的垂在肩上,单腿跪在床上,调着闹钟的时间:“我不是跟你说就要两瓶,你怎么拿回来那么多,给钱了吗?”
    顾君之靠在墙边,,看着她,犹豫着要不要说,他已经犹豫一晚上了,万一他说了,初北讨厌他了呢?
    那些人的话根本不值得相信!如果初北觉得他脾气古怪,行为异常,就会像父亲和爷爷一样理他、把他送走、一个人打发的远远的!他不能冒那个险。
    “你怎么了?”郁初北将闹钟放下:“跟你说话呢?”将空调调小,毯子打开,上床。
    顾君之看着她露在外的脚,狠狠心,觉得那些东西不会骗他!想到这一点,他猛然扑上去将郁初北压在床上:“我跟你说生气了!”
    郁初北被撞的莫名其妙:“你生什么气!就用了你几瓶精华?”头好晕。
    顾君之声音坚定,不容回避,目光犀利:“不是!今天别人揪你头发我看见了,很生气!”顾君之盯着她!丝丝缕缕的黑光要从眼睛里冒出来!
    深绿色的草地上,白衣少年突然看向又开始沸腾的血河……
    郁初北苦笑不得,她家君之在正经的生气,瞧瞧眼睛都要有杀伤力了,却开口是这么幼稚的问题,浪费表情了没有,郁初北捧着他的脸,笑的不行:“你不会吧。”
    顾君之拨开她的手,正经的!生气了!但又见她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继而就是更生气:“你笑什么!我不高兴!特别生气!”
    “是,是,是,我家宝贝特别生气,所以呢——”人不是被你压了吗!
    “所以只有我能碰你的头发!碰你的肩膀,碰你的脸,碰你任何地方,别人不可以!”
    “呦,这么大的醋劲儿?”郁初北笑眯眯的捏捏他的脸!
    “我跟你说话呢!”
    床头的灯打在顾君之脸上,将他所有的小脾气大毛病度了一层金,渲染的十分可爱,他吃醋了?以男人占有欲的方式吃醋了,虽然吃的莫名其妙,但是他的介意,他的小心思,她收到了。
    郁初北伸出手想将他额前的头发拨开,头发又滑落回来。
    郁初北揽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眉毛、滑过他的鼻梁,到他唇角,声音旖旎:“听到了,只有你能碰——”
    顾君之像一掛突然被人点燃的爆竹噼里啪啦的炸了!
    淡淡的不易察觉的金光从树洞中缓缓飘出,暗绿色的草地一点点的恢复青绿,肉眼不可见的屏障突然崩碎,散漫的金光像这片土地的阳光,融入血河中、草叶间、土地里……
    白衣少年合上书,看着这片世界一点点恢复葱绿,蝴蝶从草木间飞起。
    他微微侧目,缓缓抬手,蝴蝶落在他手指上,又快速消散。
    生灵。
    除了恶毒、怨念以外,唯一诞生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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