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之探出头,缓慢却理所当然的滑到郁初北身侧,无聊的转个圈,手臂找了好一会位置,才搭在她的扶手上,目光顺着她的目光一起看过去。
    郁初北没有管他,将教导视频播放一遍,谈不上会不会,以她的年龄,总会见母亲做过,不算什么难事,只是为确保万一,她又放了一遍。
    好像……也不难。
    郁初北将线缠在长针上。
    顾君之探着上半身,恳切要求:“……我来。”
    “别闹,安静看着。”
    “我行……”
    “行什么行,再给我弄坏了。”
    顾君之倔强的伸出手:“我会,我看了。”而且:“你没对……”
    “你对,你什么都对,一边玩去,弄好了请你吃饭。”
    “我会……我看了,我会……”顾君之伸手去抢。
    郁初北连人带椅子把他踹出十厘米:“会很长脸吗!男孩子家家的会这个干嘛,边去边去。”
    顾君之轻易的借着她胳膊的力道又将自己拉回来:“我要做……”
    “没完了是不是。”
    顾君之不松手。
    “放开。”
    不。“……”
    “听话。”
    不:“……”
    “行行行,欠你的。”郁初北将东西甩给他:“我也算是一掷千金博君一笑了。”何况葛总的位置如果到手了她未必还看到上一件衣服。
    但不是还没到手吗,郁初北重新输入关键词,想着等他玩尽兴了还可不可能补救。
    五分钟后,郁初北回头。
    顾君之眼睛闪亮亮的看着她,衣服完好无损的在他手上。
    郁初北眨眨眼,笑笑,摸摸他的头:“乖。”
    ……
    乐瓶安的镜头十分苛刻,就像她每天心情,只取最快乐的记忆。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温柔的拂过每一寸角落,凉风习习,每一个瞬间都像诗文里的诗句。
    乐瓶安打开相机,镜头捕捉阳光下的金盛,这座依旧在崛起的企业就是她以后为之奋斗的地方。
    镜头拉近。
    顾君之从车上下来,黑色的裤子,蓝白条纹的体恤衫,稀碎的头发盖住眉峰,安静、温和如一道光照亮镜头里所有的事物。
    乐瓶安怔怔的举着相机。
    易朗月和顾君之说了什么,转身去停车。
    少年转身,向大楼内走去。
    光影一点点消失。
    乐瓶安回过神,快速向里面追去。
    ……
    乐瓶安今天一上午都有些无精打采的,她已经假公济私的从二楼找到二十五楼,都没有找到早上的身影,可明明她是看着他进来的啊,怎么会没有。
    更可气的是,她竟然看帅哥看到忘了按下快门,她是不是傻了,是不是傻了!她乐瓶安,从小生活优越,成绩顶尖,审美在线,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什么绝世珍品没有摸过,竟然对着一个人忘了按快门,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乐瓶安托着生无可恋的身体回来,莫非只是来公司办事的,以后是不是都看不到了。
    乐瓶安趴在桌子上,过了一会又起来,她太伤心了,她要充电。
    乐瓶安起身颓丧的向最后一排走去,她需要模型减压。
    郁初北看着画着烟熏妆,爆炸头,头上绑着七八条粉色丝带,一身宽松休闲服的女孩,欣赏的笑笑,不愧是部花,美丽的能放大所有的潮流,让一切过时成为流行,明天整个金盛估计又要有小姑娘绑七条丝带了,不过只有乐姑娘的丝带足以美到召唤梦想。
    “小姑娘无精打采的怎么行?振作起来。”
    乐瓶安弯着腰,下巴抵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航天模型:“不行,我已死。”
    “赶紧入土,别污了我的地方。”
    “郁姐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乐瓶安感觉到腿边好像有东西,转过头,正好有一个椅背的吊穗在她腿边晃悠。
    乐瓶安看的愣了一瞬,放弃了桌上的模型,蹲下身,手里托起针织成的吊穗。
    郁初北看眼奇怪的小姑娘的,这是顾君之昨天给她织的,套在椅背上,前面还有一个腰枕,她觉得很好看也很舒服就用上了,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乐瓶安看着十几个吊穗中的一枚,上面编织的结绳是她在一本古书上看过的,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了,古物修缮甚至都用不到的编织方法这里竟然有,而且那件东西是一个王孙贵族的将军临上战场前送给未婚妻的安心结,下面缀着三颗绿色的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蓝色宝石。
    而她手里的这枚结节上也缀着三颗同样的蓝色石头,不单这一枚结节上,十枚中都有,宝石虽然不大,但色泽纯净,幽暗惑人。
    以她的眼光竟然要分不清这是装饰还是艺术了。
    “怎么了?喜欢?”
    乐瓶安抬头看她:“你编的?”
    郁初北神秘的一笑:“你觉得的呢。”
    乐瓶安轻轻弹弹三颗珠子,珠子碰撞在一起犹如深林中的水滴落在千年的古洞中,发出叮咚的声响,对她来说,它们中每一个元素分开都不会迷人,但组合在一起,仿佛按本古书翻开了篇章,看到了少年将军和他心慕的未婚妻凄凉的爱情。
    乐瓶安眼角里不自觉的蒙上了一层水雾。
    郁初北见状有些尴尬,两人不是能掉眼泪的关系,可想当看不见也不可能。
    郁初北抽出卫生纸,递给她。
    乐瓶安接过来擦擦,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就是太喜欢了所以……”
    “我懂,艺术生,感情大于理性。”
    乐瓶安笑了:“郁姐的手艺真好。”
    你都哭了,这样的大帽子她可不敢接:“不是我做的,是我的助理小顾做的,不单这个针织靠枕,你喜欢的这个模型,也是他做的。”
    乐瓶安不解的看着她。
    郁初北笑笑,敲敲隔壁高高竖起的木板墙:“兄弟,露个脸。”如果是这个多愁善感的姑娘,一定能感受到小顾的温柔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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