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会儿,就这样子?看着心情就不是很好的模样,惠娘疑惑的看向范铭。
    范铭便把范老头刚来了的事情和惠娘说了,惠娘听完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哦了一声,立马去厨房端饭去了,留下范铭在原地郁闷。
    眼见家里的田一插秧,铺子再一开张,他就得要出去了,范铭心里就凝起了浓浓的不舍,即便心中不舍,但为了以后让媳妇和苗苗过上更好的日子,他就算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有些事情,早年的时候不去拼搏,等到老了,也就晚了,人的一生,不应该什么追求都没有,一直做个得过且过的人。
    想通这些,范铭脸色比先前好看一些了,许是范铭刚说了明日就要插秧的缘故,大家本来高高兴兴的脸庞,又有一瞬间的走神。
    都是安安静静的吃着碗里的饭,谁都没有开口,第二日,范铭夫妻俩还有冯三夫妻俩,四个人吃过早饭,留下苗苗和小雪在家里看家,便穿上旧衣服往范老头的田里去,把秧苗给扯了,插在自己的稻田里。
    范家的水田经过去年那么一分,如今每家都是二亩水田,这二亩水田也用不了多久,像范铭家里人多的,一两天就可以插完,人少的,也就要三四天左右的样子。
    几个兄弟育秧的时间不一样,这插秧的时间也不相同,范林和范磊早在前两天,就已经开始插秧了,范老头和范铭则是在今天,范姜的,听范老头说,他们家是包给别人办。
    范老头说的时候,脸上还有些无奈。觉得范姜媳妇也就是小李氏做事情不靠谱,这老二自己不在家不能插田,他这个当爹的也知道,可这插秧的事情,老二媳妇请了别人也不请范林兄弟几个帮忙,这是什么意思?
    是故意告诉别人他们家如今分家了,这兄弟关系就疏远了?在这村子里,谁家要请人帮忙或者什么的,不是都请的亲戚近邻的,结果呢?
    范老头越想越来气。索性懒得去想,打定主意这老二的事情,以后他懒的去管。免得这闲心操多了,心烦的很。
    偏生李氏就不得让范老头安宁,一直在范老头的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让范铭把冯三夫妻两让出一个来帮他们两个老家伙,还把这话故意说的很大声。说完还冲离自己不远处的范铭一家道:“老三呐,你觉得你娘我这个提议怎么样啊?”
    范铭充耳不闻,李氏被范铭这态度给气的急了,吼道:“老三,我正和你说话呢?你干吗不吭声啊,是故意装聋子啊还是不想回我的话?”
    本来安安静静的稻田。被李氏这一吼,其他田里的人都往他们的方向看了来,“娘。你刚说的什么怎么样啊?”范铭装傻充愣。
    范老头刚才被李氏那一吼,也从生气中出来了,看了眼光站着,又不干活的李氏道:“你个死老婆子,还不给我老实点。看你磨磨蹭蹭的,还有心思在哪里说话。也不看看那太阳就要中午了,到时候咱们中午之前还能插完半亩地啊?”
    他就走一下神,这死老婆子就不安分,当真是欠收拾。
    李氏不以为然,洋洋得意的保证道:“没见我正和老三说事情吗?等他借一个人给我们,这上午保证能插半亩地。”
    “行了,要什么人啊,他们年轻的人插完了田,还有事情要做,我们两个老家伙,插了秧就没什么事儿了,你就给我老实点,好好做你的事情就行了。”
    李氏撇了撇嘴,看着范老头一言不发,后面干脆走的老远,跑到范铭那边,去和他说这借人的事情去了,“老三,行不行的你给句整话啊,别这么磨磨唧唧的啊。”
    “娘,你想让我给你什么整话,给句整话也行,等我们家把田给插完了,我再让冯叔去给你帮忙,这总行了吧?”范铭早就对他娘李氏无语了,懒得和她吵架。
    先安抚下来再说,等过几天这秧苗都插的差不多了,冯三去帮忙也没事儿。
    李氏听完,当即喜笑颜开了起来,“老三,这事情咱们可说好了,别到时候听了你媳妇的,就反悔了。”
    李氏这么说,是想要范铭的保证了,好像说的惠娘很小气一般。
    惠娘倒是好笑的看了李氏一眼,到时候这田一插完,他们哪里有空,镇上的店铺也要开张,忙都忙不过来,算了,索性范铭也这么说了,她也不和李氏计较,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李氏期待的看着范铭,等了老久,范铭才把手中的秧用稻草给捆好,丢在一边,对李氏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李氏得了范铭的保证,喜滋滋的回去扯秧了。
    过了一两日,范铭家的两亩田都插完了,范老头的也快差不多了,还差半亩左右,不用李氏说,范铭还是叫了冯三过去帮忙,免得他娘到时候闹,先插完秧的范林和范磊也在,这一下子多了三个人。
    半亩地一上午还没过完就解决了,插完的秧苗,李氏就立马打发冯三回去了,水都没有让他喝,冯三走后,李氏又骂骂咧咧了起来。
    虽然李氏的做法过分,但冯三并没有怎么生气,自己是拿的老爷和太太的工钱,自己也是老爷和太太的人,既然老太太不把他当人看,他也不放在心上。
    范老头暗骂李氏过分,冯三在这帮忙了,水都不给人家喝,还好意思把人给骂走了,范老头一说李氏,李氏就不乐意了,嚷嚷道:“那冯三不就是个奴才吗?我让他走就已经是给他面子了,要是他那天惹我不高兴了,我直接和老三说,卖了他们一家。”
    范林和范磊两人听到这话,脸有些黑,嘀咕道:这冯三是老三家的奴才没错,可奴才也是人啊,后又瞧李氏那一脸不知道悔改的模样,兄弟俩一刻都没敢停留,和范老头告辞,立马就朝回家的方向去了。
    范老头气的跳脚,“我看你真是没救了,现在大家都走了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我回家?”
    真是个丢人的娘们,要是那天不闹出什么事儿来,真是就不安生了还。
    冯三到家的时候,惠娘一家三口,还有戚婶母女俩还没从镇上回来,铺子因前些日子刷了墙,这几天过去了,墙的味道应该去了,今日惠娘一行人正好再去收拾一番,把该买齐的东西给买齐了,过两天有个吉日,就该开张了。
    先前木器店老板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光桌椅以及其他的锅碗瓢盆什么都是买的新的,这些家里虽然有,但这要做生意了,自然不能用旧的。
    不然别人吃了心里该不舒服了,惠娘怎么说也是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人,对这些客人需要的什么样的东西都清楚明白的很,想来到时候开张的生意一定很好。
    该收拾的收拾了出来,铺子后面的院子也给整理了一下,房间里又放了棉被,以后要是累了,还能在铺子里歇息。
    惠娘几个人收拾了一上午,该整理的都整理完了,这才放心的离去,回去的路上,惠娘问范铭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问出这话,心里特别的难受。
    鼻子都有些酸酸的,范铭笑道:“媳妇,当然等咱们铺子开张了之后,我再离开了。”
    还能在家多呆几天,范铭没那么快要走,惠娘心里好受些了,“那咱们回去挑个好日子,对了,爹和大哥他们要不要请过来?”
    除了李氏,她不想请之外,范家其他的人来都没什么。
    “请吧,媳妇,你放心我会和爹说的。”范铭好像知道惠娘所担心的一样,安抚道。
    下午,范铭便去范家老宅,和范老头将这件事情,“爹,有件事情我得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儿啊。”范老头开口问道。
    “是这样的,这初十,也就是后天,我们家在镇上的铺子要开张了,到时候请你过去。”
    范老头听完,手里的烟斗都停顿了下,“真的?是初十?怎么这么快啊?”范老头心里有些埋怨,这老三现在才和他说他们家里买了铺子的事情。
    “爹,不是我不提前和你说,是实在没脸啊,这铺子又不是我买的,只是租的人家的,这说出去不是丢人吗?”范铭深知范老头心里那点弯弯绕绕,要是实话实说,肯定会问他怎么家里那么多银子。
    所以为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决定不说这铺子是自己买的。
    “这有什么丢人的,这开铺子是多大的好事儿啊,咱们这村子还没几个在镇上开铺子的呢,那初十那天我肯定到场。”范老头咂巴咂巴的抽着手里的烟斗,布满皱纹的脸上笑了起来。
    而躲在一旁听了老久的李氏忽然跳出来道:“老三呐,你们初十铺子要开张了啊?”一双眼珠子转的老快。
    范铭皱眉,他娘是从哪里跳出来的?刚才难不成都在一旁听墙角?
    范老头对范铭点了下头,果然,既然他娘听到了,范铭也不在藏着掖着,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李氏脸上立马笑的和朵菊花一样,“那天我和你爹一起去,正好瞧瞧你那店面,顺道也把你请的那些个人也把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