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铭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听惠娘解说了一番连连觉得新奇,惠娘见他还站着不动,推了推他,好笑的问道:“阿铭,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呢?看我说的那曲辕犁能这两天能做出来吗?”
    眼看南叶村里的村民大多把田给耕好了,就剩下他们家的二亩地没耕了,范铭不急,她都有些急了,毕竟去年那两亩地都种了红薯。
    今年肯定得好好的耕一番,好在播种时范老头开口让他们把这种子和他自个的播种在一起,不然今年这秧苗都没的插了。
    范铭反应过来,胡乱哦了两声,欢喜的捧着惠娘的脸亲了过去,亲完之后,拿着两张图纸腾腾的下楼去了。
    惠娘本想叮嘱两句,那知道范铭跑的太快,惠娘尾随不及,也只好随他去了,解决完这图纸的事情,惠娘又想到去年因为偶然的机会买到的土豆,后面种了一块地,冬天的时候还收获了五六十斤。
    而今年一直都在忙着种其他的,谁知道把这土豆给忽略了,留了几斤土豆以后吃,其余的都被惠娘给弄发芽,几天之后就都种了下去,而这几天,范铭一直沉浸在做惠娘画的那曲辕犁中。
    范老头和冯三几人也都在一旁观看,或者是帮忙打个下手什么的,范老头对范铭如今做的这曲辕犁很敢兴趣,就像饿极了的孩子看到了好吃的般,范铭在做的这几日,一直都在范铭家,曲辕犁一做出来,范铭便上镇上的打铁铺,去完成曲辕犁最后的步骤。
    另外把另一张打滚机图纸交给了打铁铺的人,又麻烦他们把这打滚机也给早日打造出来,范铭是上午去的镇上。一直到下午,才从镇上回来。
    等范铭一回来,范老头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试试这曲辕犁是不是当真如范铭说的那般厉害,惠娘好笑的看着范老头,道:“爹,这今天也不早了,明天阿铭和冯叔两个去犁田的时候你再去看也是一样的。”
    范老头听完顿时不乐意了,道:“老三媳妇,不碍事的,我不就是试下这犁好不好用吗?你就别担心了。”
    谁都听出范老头这语气里有些不太高兴。惠娘抿着嘴不再说话,她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范老头的几亩地早就犁好了。现在也只剩下他们一家的没有犁,她可不想到时候范老头一下田,李氏就闹上门来了,说他们硬使唤范老头什么的,他们家可受不起这冤枉。
    范铭是最明白惠娘的人。她一说话,范铭就明白过来,道:“爹,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估计等我把牛和这曲辕犁套好,天也差不多黑了。你还是明天再来试吧?”
    范老头听出范铭口中的拖延之色,犹如一个刚尝到糖果的孩童,立马不高兴了。想着他这给当爹的不过是提了一点小要求,这儿子和儿媳都不乐意了,真是一点都没把他这给老头子放在眼里。
    范老头这样一想,心里顿时气闷了起来,只可惜范老头如今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忽略了还有李氏这么一号人物,等李氏闹起来。他这才知道自己做的有些不妥当。
    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冯三站在一旁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最后范铭在范老头的僵持之下,软了态度,道:“爹,既然你想今日就想试这曲辕犁,那就试吧,冯叔,麻烦你去把牛给牵出来。”
    冯三看了一下范铭夫妻两人的脸色,又看了眼范老头,立马转身去牛棚牵牛出来,而范老头听范铭这么说,立马高兴了起来,也不再和范铭计较刚才的事情,惠娘瞥了眼范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和范铭父子二人说了一声,就进屋去了。
    惠娘一走,范老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不好,对范铭道:“老三哪,我刚才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弄得你媳妇生气了?”
    范铭摇头,“没,爹,我媳妇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她没生你的气呢。”
    范老头低头道:“没有就好。”
    没过一会儿,冯三把牛和套在牛背上的工具都给拿了过来,范老头摸了摸那头大壮牛,接过冯三手里的绳子,牵着牛出去了,范铭和冯三一前一后的跟上,范铭的肩上还扛着今日刚做好的曲辕犁,一行三个人风风火火的往自己家的水田去。
    范老头牵着牛走在前面,路上还碰上不少的村里人,今日范老头高兴的紧,谁和他打招呼,都是笑眯眯的,半个钟左右,来到范铭家的水田面前,范老头站在田埂上,先让牛在一旁吃着草,一个人在那儿等着范铭和冯三的到来。
    好不容易等范铭和冯三二人到了,范老头道:“老三啊,这事情还是我来吧,你们俩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范铭哪肯,拒绝道:“爹,你就别逞强了,还是站在田埂上看着呢,这天气田里的水可冰的很,我哪能让你下田。”范铭说什么也不会让范老头下田的。
    这要是让别人瞧见还以为是他这给当儿子的懒,自己不下田犁田,反而指使自己的爹,到时候范铭就算是有口也难以说清楚了。
    这下田可不比其他的,别人见了都会说他不孝,在这乡下,分了家的的儿子都不能指使自己家的老人给自己下田干活,更别说范铭本人还在呢,那更得让人指责了,这可是属于一种不孝的行为。
    再一个就是范铭也想自己试试这曲辕犁,当真有没有媳妇说的那般厉害,他也是期待了好几天呢。
    范老头气的瞪眼也没办法,他犟,范铭更犟,谁让这牛和曲辕犁还有这地如今都是范铭家的呢,范老头那里犟的过,只好乖乖的把自己手中的牛绳子给交出。
    范铭把一切都准备好,挽起了裤脚,用牛鞭赶着大水牛下田,而南叶村的某个地方,李氏正得意忘形的和村里的一群妇人,叽叽喳喳说着在余州的见闻之时,立马有有心人和李氏说范老头了去帮范铭家下田干活之事。
    李氏听了当即瞪大眼珠,道:“你说什么?我家那个老头子居然帮我们家老三下田干活去了?”
    那和李氏说这话的有心人道:“可不是吗?我可是瞧的真真的呢?你要是不信,自个去看呗?”
    李氏眼珠子一转,哪里会看不出来,眼前这妇人的挑拨离间的话,收敛了自己的神色,哼了一声,挺了挺背,面色不屑道:“这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家老头子给老三帮忙也是应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老三早就今非昔比了,家里头的事情堆积的都忙不过来,当爹的去帮忙难道不应该吗?”
    “再说这件事情,我家老头子早就和我说过了,还有我倒是想问问你,林氏,你这女人是怎么一会儿事儿,看不惯我们家老三过的好是吧?”
    李氏说的这个林氏,是大牛媳妇的婆婆无疑,李氏这样说当然也是口是心非,她心里明明气的要死,也不忘把告诉她这件事情的有心人林氏给好好的讥讽一番,经过这么多事情,李氏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外人面前,自己绝对不能说和几个儿子儿媳的关系不好。
    要知道如今老二和老三越发的出息了,以至于村子里很多人都眼红,总有那么些人想着抓他们家的把柄,从而把事情给捅大,让他们一家难看,当然以李氏的性子,是不会明白这一点的。
    要不是范老头和如玉几个经常在她的耳边说,她那会想这么多?虽说当时听之际,李氏有点不屑,但现在看来,范老头和如玉几个说的是很对的。
    林氏被李氏给说的一张脸气的煞白,看着李氏嘴唇哆嗦道:“范大嫂,我这可是好心好意的告诉你,你竟然这么说我?”
    李氏当然看出林氏是被她给气哆嗦的,毫不在意的说道:“是又怎么样?我可告诉你,林氏,别以为你心里的那点儿弯弯绕绕我就看不出来。”真当她是傻的啊?
    林氏被李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羞辱,心里早就恨不得想把李氏给杀了,但一想到自己确实如李氏所说的哪样,把心里的怒气压了又压,最后狠狠的对李氏道:“范大嫂,既然你觉得我是多管闲事了,那以后这种事情我也不会再和你说了。”
    林氏说完很有骨气的扭头就走了,而这幕被南叶村的这些个妇人看在眼里,意味着李氏不知好歹,别人好心好意的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你,你还把别人骂的半死。
    而这些李氏却浑然不觉,李氏是把林氏给气走了没错,但她心里却郁闷的要死,想着老头子去给老三做事了,心里怎么想怎么不舒坦,强忍着笑,和这些给妇人说了声告辞,便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身后有妇人对李氏不岔道:“不就是儿子出息了吗?有必要得意成这样吗?”
    “就是,这儿子不过是比别人富裕了一点,这当娘的就这么蛮狠,想骂谁就骂谁?那要是以后他们家里出了什么大官,那不是得把这天都给捅破了啊?”
    立马有妇人接话道:“那也得看他们老范家祖坟冒不冒青烟了,不然哪来的天让人捅?”
    这话一出,一群妇人相继哄然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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