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只是笑笑,像是知道苗苗心中所想,“娘不厉害,娘以为是小偷,在咱们家翻东西才打的,可不是看是奶奶才打的哦。”
    惠娘才不想在苗苗幼小的心里留下的印象是泼妇呢。
    “哦。”
    和苗苗说了一会子话,惠娘便找出之前买的药膏,给苗苗擦了一下脸,估计过几天苗苗脸上的红印很快就会消下去的。
    李氏被范老头赶回了屋,回屋躺在床上就是一顿哀嚎,隔壁屋的如玉如花二人听到李氏的哭声,立马赶了过来。
    “娘,你这是怎么了?”如玉一进屋,就开口问道,如花跟在后面进了屋,没吭声,怕自己一说话,就被李氏给骂了。
    李氏听到如玉的声音,立马开始倒苦水:“哎呦,如玉啊,你娘我这日子没法过了,连儿媳都打婆婆了,男人也帮着别人,你说我还要不要脸面啊?要是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我啊?”
    如玉不知怎么安慰李氏,范老头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你的脸早就被你自己给丢光了,也好意思说要脸面的话,我怎么和你说的,要你不要折腾不要折腾,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居然跑去老三家偷东西,要是传出去,咱们家都会被人家给笑死。”范老头怒气冲冲的说道,那声音差点没把手里头包着的鸡蛋给震碎了。
    因着范老头的额上流着血,怒急的一张脸显得有些恐怖和狰狞,把如玉和如花吓了一大跳。
    “爹,你的额头怎么流血了?我去打水来给你清理下伤口。”如花说完便起身打水去了。
    如玉脸上闪过震惊,不敢直视范老头那张脸,不禁问躺在床上的李氏,“娘。爹的额头被谁打伤的啊?”
    李氏的眼睛有些躲躲闪闪的,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你问他自己?”
    如玉不禁撇过头去看范老头,范老头冷哼一声,怒视李氏:“这都是你那好娘做的好事,等会儿再收拾你?”
    跟着范老头身后进来的范林连忙上来劝阻,“爹,你还是不要生气的好,免得血越流越多啊?”
    范老头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努力平复着心底的怒气。
    如玉吃惊的看着李氏,居然是她娘,她娘为什么要把她爹给打伤?如玉一头雾水。
    这时。如花去厨房打来了水先给范老头清理好伤口,伤口虽是清理好了,额上隐隐还有血冒出来,没多久,陈大夫过来了。给范老头的额头止了血,叮嘱了一堆要注意的事项,拿了钱急忙离开了,范磊去送陈大夫出去。
    范老头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让陈大夫给李氏看看伤势,李氏便开始嚷嚷了起来,说范老头不顾她的死活。范老头刚被平息的怒火,又被李氏给惹出来了,对着李氏就是一顿骂。
    这女人就是不知道悔改。要是她态度好一些,他也不用那么生气。
    “爹,你先别发这么大火,等娘把事情说清楚,你到时候想骂也不迟啊?”如玉劝解道。
    一旁的如花愣在哪里。没有开口,如玉见如花不给李氏说情。便伸手掐了她一把,如花痛的一呼,”如玉,你做什么呢?”没事掐她干吗,如花按着刚才被掐的地方就是一阵揉。
    如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如花几眼。
    “就是就是,如玉说的没错,话都没听我清楚,对着我就是一通大骂,你还是个男人不,这些年我那天不是为这个家做牛做吗的啊?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啊?”李氏毫无愧疚之色,反驳起来。
    范林听后无奈的低头不语,心中暗道早知道自己就不跟过来了。
    “你......你.......就是因为你仗着这些年为我们家做牛做马,才把这个家闹得不像个样子,我当初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婆娘回来,好,你不是有话要说吗?那你就说啊,平日你没事跑到老三家里去翻什么东西,还不止一次两次了,要不是你去翻东西,老三媳妇会把你当做小偷一阵乱打吗?要是我直接打死你算了。”范老头被李氏给气的满脸涨红,嘴唇哆嗦。
    李氏缩了缩脖子,扯了扯嘴角,丝毫不肯承认道:“我什么时候去老三家里乱翻东西了,难道我作为柳氏的婆婆,还进不得他们的房间,再说了,上回去老三家翻东西的可不是我,你就算要怪就怪马氏,要不是她戳使我去老三家,我才懒得去呢?”李氏脸不红心不跳的,把责任全都推给不在场的马氏,她就不信这死老头子还敢去问。
    如玉听李氏说完,心里舒了一口气。
    马氏?听李氏说到马氏,范林眉头紧锁,他婆娘什么时候去的,他怎么不知道,范林狐疑的看向李氏,想要用眼神探视这件事情的真假。
    “是吗?”范老头加重口音。
    李氏见范老头和范林两人紧盯着她,眼神闪烁个不停,假装镇定的瞪回来。
    “你给我老实说,别推三推四的,要是你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范老头这话已是带有少许的威胁了。
    如玉忽然打岔,“爹,娘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你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呐?”
    “如玉,你给我闭嘴,我在和你娘说话呢,李氏,你少给我瞎掰,且不说以前你有没有去老三家里翻过东西,但今天的事情,你要怎么解释?”范老头眼神像吃人般的盯着李氏,机会已经给她了,要是不肯说实话,那他就要不客气了。
    李氏紧张的看着范老头说不出话来。
    范老头知道她是心虚了,心中更加的恼火,家里出什么事情都离不开这死老婆子,要是不好好教训她一顿,真是无法无天了,这样一想,范老头心里的那么点犹豫立马甩的干净,举着手里的烟斗,冲上去把李氏就是一顿好打,李氏痛的直叫唤,范林一个人拉都拉不住。
    如玉被凶悍的范老头吓得尖叫起来,直往旁边躲,把身旁的如花给推了过去,如花一个没稳,反倒帮李氏挨了好几下,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最后见李氏晕了过去,范老头这才作罢,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直喘气,模样有些落寞和萧条。
    如花揉着被范老头不小心打的地方,眼睛直瞪着在一旁小声哭泣的如玉,“爹,你的伤口又流血了?”刚包扎好的伤口,隐隐的渗着血。
    范林几人看向范老头,“我没事。”休息够之后,范老头直接丢下一句话,不许让李氏吃饭,不许请大夫,要是谁不听话,一起受罚。
    要不是这样,这死老婆子永远不知道教训。
    李氏刚醒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彻底傻了眼了,这回她真是有些害怕了,这死老头子是巴不得她早点死啊,竟然不让她吃饭,不许请大夫,不是想害死她是什么?本想理论几句,可看范老头那吃人的眼神,李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后排屋子的马氏听着前面传来李氏的哀痛声,心里不禁乐开了花,这死老婆子真是活该。
    惠娘帮苗苗抹了膏药,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惠娘见时间还早便打算先把杨梅洗了,先做杨梅罐头,等把杨梅罐头做好了,再做荔枝罐头,杨梅罐头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惠娘之前都没做过,应该和橘子罐头差不多吧,算了,慢慢的摸索吧。
    把背篓里的杨梅都倒了出来,惠娘耐着性子,一颗颗的洗干净,就等着范铭把糖给买回来,就可以做杨梅罐头了,做这罐头并不费事儿,今天做好,没多久就可以食用了,要是有冰的话就更好了。
    惠娘想着想着,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不如她做了这杨梅罐头去镇上卖?越想越觉得可行,惠娘做事的速度也快了起来,真要拿去卖的话,肯定还得多做几样东西,单单这两种也没多少人会喜欢的,正好她碎布头的生意不做了,也有时间。
    洗完杨梅,惠娘见时间不早了,便烧水杀鸡,先把放在角落里的那两只野鸡,抹了脖子,放完血,等水开了,直接在锅里烫几下用钳子夹出来,就可以拔毛了。
    苗苗一直坐在凳子上,看着惠娘忙来忙去。
    在吃饭之前,范铭和柳平安二人终于高兴的回来了,看苗苗脸上的红印,怒气冲冲的问是谁干的?
    苗苗小心的看着范铭,喏喏道:“奶奶打的,奶奶还把爷爷的头给打破了?”
    范铭身后的柳平安一听傻眼了,这亲家母得多彪悍啊?
    范铭手上的青筋隐隐暴出来,咬着牙问,“奶奶今天来干什么?”
    苗苗有些害怕的瞅着范铭,战战兢兢的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范铭气的摔门找他娘,柳平安急忙忙的拉住范铭,让他不要太冲动了,虽然亲家母过分了些,姐夫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惠娘也劝范铭别去,许是范铭的动作太大,隔壁的范磊都出来了,见范铭一脸的暴怒,劝解道:“三哥,你别太冲动啊,虽说娘有些不是,但她已经挨了爹的一顿打了,你就不要去了吧?”
    范磊见范铭还不知道状况,便把下午发生的事情一起说了,现在他娘还被勒令不许吃饭,不许请大夫,三哥还是不要火上浇油的好。
    范磊这一说,范铭怔了怔,他爹打了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