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叙的头低了下来,要亲宋秋竹。
    宋秋竹伸手遮住自己的唇,一双眼睛眨呀眨,睫毛颤颤的。
    俞子叙只亲到了宋秋竹的手背。
    宋秋竹掩唇而笑,眼眸弯弯:“我还没有刷牙。”
    俞子叙也不恼,起身下床,然后走到她的身边,弯腰一把将宋秋竹抱了起来。
    手里的重量比起初见时,感觉有重了一点,但仍然是很轻。
    俞子叙身体素质极好,常年锻炼,这点重量自然不在话下。
    宋秋竹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搂住俞子叙的脖子,说:“阿叙,你抱我去哪?”
    “不是要去刷牙吗?”
    “可,可是我还没有换衣服。”
    她还穿着奶油白的真丝睡衣。
    那颜色浅浅淡淡,与她的气质十分符合。
    偏偏她长相又过于明艳,若不是气质温婉,宋秋竹走在大街上,这长相是极其艳丽具有攻击性的。
    “刷完牙再换。”
    虽然锦城还是冬天,温度很低,但室内有暖气开着,也不怕冷。
    浴室里,俞子叙一直抱着她到洗脸台前。
    他将她放下来,从身后拥住她。
    俞子叙的结实胳膊穿过宋秋竹的肩膀,胳膊时不时碰到她的脸颊。
    俞子叙穿着一件衬衫,衬衫的扣子现下只扣到锁骨以下,露出来的下颌线条十分完美。
    他就以这样从身后拥着宋秋竹的姿势,修长手指替宋秋竹挤出牙膏,对着镜子里的宋秋竹相视而笑。
    “给你,挤好了。”
    俞子叙替她挤牙膏?
    若是以前,宋秋竹觉得想都不能想,实在是太魔幻了。
    但现在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俞子叙给她挤了牙膏,却并不离开。
    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与怀抱里,显得宋秋竹娇小玲珑,明明她的身高在女孩子中是很可以的。
    他的胳膊缠绕着她,将她整个人拥住,双手交叠在她身前。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酥麻的电流袭卷全身。
    宋秋竹拿着牙刷,一时间忘了动作。
    镜子里的她,俏目风波流转,唇殷红微张,脸颊透着自然的红晕。
    “不刷?”俞子叙以眼神示意。
    宋秋竹拿着牙刷慢条斯理的动作起来。动作却十分的木讷与呆滞。
    她没想到平常自然得像是喝水一般的刷牙,她会忘了动作,都是俞子叙害的。
    宋秋竹刷牙的动作一顿,全身一僵。
    脖颈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俞子叙的唇?
    眼睛看得真真切切,眼里却带着困惑不解迷惑羞涩,种种情绪交织。
    “好好刷牙,不要不专心~”
    身后的人,却是好心地提醒。
    宋秋竹简直无语了,到底是谁在让她分心,是谁让她不能好好刷牙?
    好不容易刷完牙漱完口,宋秋竹刚放下漱口杯,俞子叙的吻就落了下来,有一些急促。
    ……
    两人吃早餐的时候,宋秋竹还是有点不能直视俞子叙。
    刚刚这人,也真是太可恶了。
    在那样的地方,那镜子前……
    不能想了,想想就让人手脚发软。
    *
    苏以筠跟大多数的年轻女孩子一样,睡眠好,怎么都睡不够。
    虽然她昨天晚上没有刷手机刷到很晚,但昨天晚上临睡前江寂的一吻,再加上江寂就睡在隔壁,让苏以筠晚上有一些难以入眠。
    早上起来就迟了。
    一看时间,是上午八点半!
    完蛋,今天还要去公司的。
    她虽然不用打卡,但向来上班时间还很准时。
    也许江寂已经走了也说不定。
    毕竟江寂管理的可是整个江氏集团。
    在认识江寂之前,苏以筠是真的不认识他。江寂为人低调,他们苏家跟江家又没有合作。
    苏以筠又不爱八卦,是以对江寂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苏有富管理一个小小的苏家建筑,就已忙得够呛。
    就算江寂情况不同,手下养着无数能人,但也应该是日理万机。
    苏以筠平常只是化点淡妆,她人懒,也因为仗着底子好,天然去雕饰。
    很快,苏以筠就收拾好了。
    打开门一看,苏以筠就愣住了。
    江寂还在那里!
    他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
    他已换上正装,一身银灰色的西装,里面配的却是高领的黑色打底,可休闲可商务。
    他身高腿长,加上超高颜值,这一身西装,硬是穿出了魅惑众生的颠覆感。
    至少,苏以筠可以肯定,她内心的那一根弦,像是被人轻轻拨动了一下,极轻,极轻,却不容忽略。
    从一开始对江寂颜值的无感,当时顶多是觉得江寂长得好看,到现在,她好像是越来越吃江寂的颜了。
    苏以筠眼里的痴迷毫不掩饰,那迷恋被迷惑的神情,像是取悦了江寂。
    江寂唇角轻勾,对着电脑屏幕那一端说了一句:“会议暂时到这里,你们先开着,我回去之后再议。”
    温润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春花盛开的即视感,听在人的耳朵里,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显然江寂刚刚正在忙公事。
    苏以筠咬了一下唇,是不是打扰到江寂了?
    江寂见苏以筠愣在原地,目光染色一丝暗色。
    刚刚苏以筠出来时,眼里的惊艳他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迷恋只是一眼只是一秒?褪去了?
    苏以筠对他的迷恋只是那么一点点?
    江寂发现他的初心已经变了。
    选择苏以筠的时候,是因为在苏以筠的眼里,初见时看不到对他的迷恋。
    现在,看不到她眼里的迷恋,江寂反倒是有一些不安。
    怕哪一天,苏以筠转身就可以毫不留情地离开。
    这,他不允许!
    “苏以筠,过来。”
    江寂轻唤。
    苏以筠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朝着江寂走过去,不由自主。
    江寂伸出手,拉住了苏以筠的手。
    他一个用力,苏以筠跌坐在江寂的怀里。
    苏以筠还在怔愣,江寂已经将手圈住了她。
    亲密的举动,对于他们之前,向来不常见。
    就连这样抱着她,苏以筠都觉得江寂仍然是带着一种漫不经心之感。
    他这样的人,似乎不适合这样的举动。
    太亲密了,对他都是一种亵渎似的。
    江寂的唇瓣,若有若无的擦过她的脸颊,温温热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际,有一些痒,苏以筠避开了一下,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下一秒,苏以筠捂住自己的耳朵,回过头来瞪着江寂,有一些气恼,这人是故意的吧?
    她的丹凤眼,眼里波光流转,风情万种,似嗔还怨,似嗔还喜。
    江寂唇角轻勾,清清爽爽人间一绝色。
    苏以筠承认自己被江寂这一清淡的笑容,立即迷得七魂六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她心跳一时间加速,都忘记自己刚刚是要跟江寂计较什么了。
    江寂的唇印了下来,他的手很冰,唇却很热,冰火两重天。
    苏以筠有一些被迷惑了,迷惑于江寂的热情。
    以前江寂都是淡淡的,但现在,显然不是。
    他的热情,总是这样突如其来。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一些气息不吻。
    苏以筠眼里似有水雾。
    江寂褪去清冷,那淡色的唇此时是艳色的,惹人遐思。
    苏以筠极力稳住心神。
    声音不复清亮,带着一些沙哑,透着别样的性感:“你公司是不是有事?你不用等我的,可以直接回公司。”
    江寂伸出手,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摸索至苏以筠的耳朵。
    她的耳朵上没带耳环。
    “怎么没带耳环?”
    江寂的声音很是清冷,如他的手指,冰得苏以筠打了一个寒颤。但被他摸过的耳垂却又灼烧似的。
    “忘记了。”
    刚刚有一些匆忙,哪里还顾得上戴耳环。
    江寂起身,不一会就过来了,拿过一长条的盒子,丝绒的质感,包装低调又奢华。
    “打开。”江寂说话言简意赅。
    苏以筠接过来,打开,眼睛里是讶异。
    这一长条的盒子里,里面整齐摆满了几十副耳环,都不重复。
    什么式样的都有,什么材质的都有。
    整个一珠光宝气,看起来价值不菲。
    送她的?
    “我见你戴耳环好看,收集了这些耳环,以后你可以换着戴。”
    苏以筠眼睛扫过,她是喜欢戴耳环。她自己的耳环数量也不少。
    都及不上江寂送的这些,款式漂亮,经典不怕过时。可以根据衣物随意搭配。
    苏以筠将盒子合上,递给江寂:“谢谢你,江寂,你已经送过我两副耳环了。”
    不能再收了。虽然是谈恋爱吧,虽然江寂条件很差,但也不至于这样收对方的礼。
    保守估计,这些耳环的价值加起来能算上百万了?
    也许她估得还比较低了。
    有些有钱人,就一对耳环上百万也是眼睛也不眨一下的。
    江寂的眼眸平静无波,没有接,语气还是那样淡然:“有心理负担?苏以筠,我的家世,我想你跟我谈恋爱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
    “既然知道,那你应该了解,这些耳环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最多是费了点心思。这点钱我还不看在眼里。再说了,送点礼物给女朋友,女朋友还不接受,你把我这男朋友置于何地?”
    他看起来像是没有生气,但苏以筠却明白,江寂这是生气了。
    苏以筠直视着江寂淡色的眼珠。
    江寂生气的时候,眼珠就像是墨染了一般漆黑。
    眼底的郁色浓得似化不开。
    苏以筠只好收回来,脸上带着笑意:“那好,江寂,我就收下了。”
    江寂从中随意拿出一对,对她说:“我帮你戴上。”
    他冰凉的手指碰到她的耳朵,苏以筠只觉得像是电流击过,些许的不自在,加上内心的悸动。
    这江寂,怎么这么喜欢帮她戴耳环?
    苏以筠想,如果是在古代,估计江寂还会替她描眉吧。
    两人吃了早餐,各自回去。
    俞子叙和宋秋竹这边也是。
    俞子叙回公司,宋秋竹去看装修进度,顺便再去看看宋家两老。
    没想到会遇到宋健柏。
    刚从金童幼儿园出来,宋秋竹就被宋健柏拦住了去路。
    彼时宋秋竹还没来得及上车,手就被宋健柏突然拉住了手腕。
    宋健柏是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宋秋竹都没看清。
    但可以肯定,宋健柏一直窝在这里。
    宋家破产之后,宋秋竹就没有再见过宋健柏。
    她手腕被人握住,大惊失色,费力挣扎。
    宋健柏红着眼睛,捂住了宋秋竹的嘴:“别叫,是我,我是你爸!”
    宋秋竹挣扎的动作轻了一点,但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她张嘴就咬了宋健柏的手心一口。
    宋健柏一疼,下意识松开了手,气得就想给宋秋竹一巴掌。
    宋秋竹退开,跟宋健柏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看着宋健柏的眼神很冷。
    “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找你做什么?现下你是俞太太了,高不可攀了是吧?你别忘记了,你还是我的女儿!”
    眼前的宋健柏,胡子不知道有多少天没刮了,头发花白,衣服皱巴巴的,张嘴嘴里就带着极大的酒气。
    此时的宋健柏,没有了宋家公司的加持,没有了老总的光环,跟一般中年男人没两样。
    再加上这一些时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眼袋很大,脸颊的肉也松了,看起来跟以前判若两人。
    宋秋竹冷着一张脸,眼里没有怜悯。
    从知道梅芝母女存在之后,她对父亲这个词就不再抱有希望。
    更何况回到锦城之后,宋健柏除了想利用她,何曾关心过她。
    “说完了吗?”宋秋竹冷冷地道。
    宋健柏对上宋秋竹的目光,不知道怎地,后背像是突然一凉。
    他看着宋秋竹,一段时间不见,宋秋竹长得更美。
    让人无法忽略的是她的气质。她现下的气质更强大了,整个人闪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宋健柏精神有一些恍惚,这是陶凝能生出来的女儿吗?
    宋秋竹于他,现下是完全陌生的。
    当年温婉乖巧的女儿,现下形同陌路。
    宋健柏变了一副哀求的口吻:“秋竹啊,你是爸爸的乖女儿,对不对?现下,爸爸真是走投无路了。你给我点钱花花吧!”
    梅芝那对母女把他的钱卷走了,现下人还不知道躲到哪里。
    宋健柏去闹过,却发现梅家全家都搬家了。
    他现下就是一条落水狗,谁看到他都巴不得离远一点,生怕他会赖上他们。
    也不想想,他好歹还是俞子叙的岳丈!
    他有宋秋竹这样会嫁的女儿,还愁不能东山再起?
    到时,看那些人狗眼看人低的人后悔去吧。
    宋健柏日日做着美梦,想着未来的事情,嘴角不自觉地咧开。
    但现下对上宋秋竹的目光,宋健柏又有那么一些退缩和不确定了。
    宋秋竹真的能够帮他吗?
    没有宋秋竹的枕边风,他连俞子叙的面都见不到。
    破产之后的一个星期,宋健柏去找过俞子叙的。
    想起那天,宋健柏还仍然心有余悸。
    那次去找俞子叙,宋健柏本来也是不抱希望的。
    结果,俞子叙见他了。
    听到前台小姐的通报,宋健柏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以为他时来运转了,俞子叙回心转意了。
    要不然,俞子叙为什么要见他呢。
    宋健柏仍然记得那天,他被带去俞子叙的办公室时,一路所见的震撼。
    那里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很尽职很专业,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他被带到了俞子叙的办公室里。
    偌大的办公室,简洁的装修风格,里面除了必要的办公用具,基本看不到什么多余的装饰。
    他被人带进去之后,俞子叙一直低头埋首公事,他轻咳了几声,俞子叙头都没有抬。
    一种威压感,渐渐的在空气里蔓延开来,宋健柏等着,等着,心渐渐发虚,腿渐渐发软,冷汗打湿了后背,他有一些后悔过来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俞子叙才终于抬起头,眼神很冷。
    宋健柏腆着脸道:“子叙~”
    俞子叙打断了他:“不敢当,宋先生还是叫我一声俞先生或者俞总的比较好。”
    一声称呼他也如此斤斤计较,却在无形中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宋健柏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还站在这里,俞子叙没叫他坐,他也不敢坐。
    心里却升起恼意,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却被这样年轻的青年人给了下马威。
    “子叙啊,你别开玩笑了。我们两家还不够亲近吗?好歹秋竹嫁给你了啊。子叙,我这次找你……”
    宋健柏的话僵在了嘴边,说不出来了。
    俞子叙那一眼,就像死亡般凝视,让他瞬间说不出话来。
    俞子叙冷声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今天为什么要见你?我要说的事情有两件。一,宋氏破产,有我的手笔在。二,当初阿竹有难,你跟踪她,却袖手旁观,甚至怕祸及到自己,转身就走。你觉得,阿竹还需要你这样的父亲?”
    宋健柏猛然抬头,俞子叙知道,俞子叙都知道!
    他这会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阿竹只要不开口请求我帮你,谁来求情都没用。”
    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
    “至于你,你也别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若是你对阿竹再有什么不敬,休怪我赶尽杀绝。”
    这个男人,年岁不大,字字敲打,让人心头发寒。
    他怎么能忘了,俞子叙杀伐果断。外界传他是六亲不认,而他算什么老几?
    宋健柏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出风胜集团的。
    现下,他铤而走险,除了说动宋秋竹,他别无他法。
    他来,除了要钱,就是要钱。
    宋秋竹却在此时,呵呵笑了起来,笑得眼角流下了泪水。
    她的眼里有泪花在闪动。
    “你笑什么?”
    宋健柏被笑得有一些恼羞成怒了。
    宋秋竹笑容透着一股子悲凉,她看着宋健柏,眼里都是失望。
    “我笑啊,妈妈当初怎么这么傻。她居然为了你这样的人去自杀。出轨了就出轨了,你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可是赔上了她的性命,她知不知道,我好心痛。”
    本来以为这事情渐渐能够淡忘,可是宋健柏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面前?
    看着宋健柏,宋秋竹就只觉得心底好恨。
    宋健柏的眼里闪过一丝狼狈。
    他伸手抓住宋秋竹,面目有一些狰狞,不知道何时,宋健柏手里有一把刀,他的眼里是疯狂。
    “你给不给?你不给,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到时正好成全你跟你那贱人母亲团圆。”
    宋健柏眼里闪过恨意。他觉得一切都是陶凝给害的。
    陶凝死了,宋秋竹出国,父女离心。公司生意走下坡路。
    宋秋竹回来之后,对他这个亲生父亲不闻不问,明明嫁得这么好,随便拉他一把就可以了……
    宋秋竹的眼里是悲凉的感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灰意冷。
    亲生父亲居然对她兵刃相向?
    宋健柏嘴里还在疯狂的说着什么,身子突然就被人踢开了,同时手腕一痛,被人扣住了手腕,刀子落地。
    两个陌生的男人,一前一后的出现。
    一个将他压在身下,一个护着宋秋竹。
    那寸头男人一脸紧张,问宋秋竹:“夫人,你没事吧?”
    宋秋竹摇摇头。
    长发男人看着长相阴柔,下手却极狠,一个利落的用力,宋健柏只觉得手腕都脱臼了,痛得他冷汗直流。
    “你们放开我!你们是谁?你们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俞子叙的岳丈。”
    那长发男人不为所动,将宋健柏牢牢压制。
    宋秋竹走到宋健柏的面前,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
    “夫人,他该怎么处置?”
    寸头男人看向宋健柏的目光带着不善。
    他们是俞子叙派来保护宋秋竹的。
    宋秋竹平常也不会到处乱跑,其实他们的工作说起来还是挺清闲的。
    今天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自然想极力表现。
    下手也更是重了一些。
    宋健柏是宋秋竹的父亲,他们眼里更是鄙夷。
    有这样的父亲吗?
    这样的父亲有还不如没有。
    “要不要送到警察局?告他蓄意伤人?”
    宋健柏连忙抬起头,狼狈求饶:“秋竹,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他丢不起这个人,还去警察局闹得人尽皆知吗?
    宋秋竹眼里是一片冷意,心如死灰。
    “把他带走,让他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宋秋竹上了车,长发男人似是不解气,还给了宋健柏几拳。
    宋秋竹开着车离开,回到宋家老宅。
    宋老太太迎上来,见宋秋竹情绪不太好,连忙安抚道:“秋秋,是不是子叙给你气受了?”
    俞子叙这人吧,身居高位,强势惯了,应该是不会哄人的。
    宋秋竹连忙摇头。
    宋老太太接着问:“不是子叙吗?秋秋啊,嫁了人呢,哪有一点委屈都不会受的。到底没有像在娘家当姑娘家自在舒适。一些小摩擦能过去就过去了。说到底,家和万事兴。尤其是女人的脾气一定要柔,等将来你当了孩子你就知道了……”
    宋老爷子一身唐装棉衣迎了出来,见宋老太太在说这些,连忙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
    还说呢,她这个妈也没当好,不然怎么教出宋健柏这样的儿子。
    “老太婆,你可别乱说,我看子叙就挺好的。他怎么会对秋秋不好呢。秋秋,你说是不是?”
    宋老爷子自认为看人的眼光是很准的。
    宋秋竹看着他们,有一些犹豫了,她那样的做法是不是太冷血了?不认这个父亲,会不会伤两老的心?
    宋健柏不安好,他们两老一样要操心不已。
    “奶奶,我想吃你做的小酥肉了。”
    宋秋竹回国之后,很少提要求。
    宋老太太一听,立即乐开了怀:“那我这就去给你做。”
    厨房都常年备着面粉,这一道菜厨房的人也会做,但只有宋老太太做的,最是地道。
    宋老太太离开之后,宋秋竹和宋老爷子说:“爷爷,我们出去走一走。”
    宋老爷子心领神会,宋秋竹这是有话跟他说。
    宋秋竹一时惆怅,不知道如何开口。
    “爷爷,你说,爸最近如何?”
    提到他,宋老爷子就是一脸的生气。
    “你别提他!”
    “其实,来之前我已经遇到他了。”
    宋秋竹说得轻描淡写,没提宋健柏为了要钱,都对她刀刃相向了。
    “他找你做什么?他没有为难你吧?”宋老爷子立即紧张了。
    宋秋竹温柔地看着爷爷:“爷爷,你别担心。我也不会吃亏的。再说了,我是他的女儿,他再坏,也不可能对我动手吧?”
    其实,早就动手了,还差点用刀逼着她,刺向她。
    宋秋竹心里寒心,却笑得甜美。
    她看到宋家两老,突然就改了主意。
    为了宋家两老,她就得安抚好宋健柏。
    但不是以给钱的方式,这样会把宋健柏的口味养得越来越大。
    要如何做,她自己还不清楚,也许当局者迷。
    但,俞子叙呢?找俞子叙帮忙,应该是可以的。
    主意已定,宋秋竹心情轻松了一些。
    “爷爷,如果爸改过自新,陪在你们身边,奶奶会不会高兴?”
    宋秋竹看得出来,宋老太太还是很维护宋健柏的。
    毕竟,是自己生养的孩子。
    她还没有当母亲,但却知道,当母亲的,除了少数,都是很爱自己的孩子的,毕竟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怎么不高兴呢。其实,对于你父亲,我不抱什么期望。只希望他能老老实实过日子就好。”
    宋秋竹闻言,伸出手挽住宋老爷子的胳膊,提醒他注意脚下的台阶。
    进入2月,虽然没有深冬那样冷了,但还是哈气成雾。
    两人闲聊了一阵,回到家里,酥肉的香味已经飘散开来。
    宋秋竹很捧场的吃了好几块,只觉得味道真好,是儿时的味道。
    只是,再也没有母亲陪在她的身边了。
    俞子叙的电话打来得比她想像中还要快。
    宋秋竹接听,俞子叙的声音带了一声轻叹,像是充满了怜惜:“阿竹,你现在在哪里?”
    宋秋竹知道,那两个保镖肯定把事情告诉俞子叙了。
    “在爷爷奶奶这里。”
    “那你陪他们吃饭,晚上我早点回去。”
    “好。”宋秋竹正好也想让他帮忙。
    “阿竹,想你。”简单的想你两个字,就像魔音一般入了耳,余音缭绕,让人失神。
    宋秋竹抿嘴轻笑:“我也想你,阿叙。”
    她喜欢俞子叙,这世上独一无二,对她第一好的俞子叙。
    *
    俞子叙回来的时候,比宋秋竹预期的还要早,是下午四点。
    锦城这几日难得放晴了。
    宋秋竹坐在别墅花园里的鸟巢秋千架上看书。
    下午的阳光暖暖的,晒在人的身上,就像烤着火炉似的,别提有多惬意了。
    宋秋竹头发披散着,只在耳后别了一个头饰。
    她穿着连衣裙,毛呢大衣,鞋子是居家的毛绒拖鞋,上面有一个毛绒球球作装饰。
    据说,这双拖鞋价值不菲,上面的毛绒球球不是真毛,但却一根一根纤毫毕现,手感极佳。
    毛绒球上最值钱的是一颗大珍珠,是真的珍珠,上品的品质,珍珠是人工镶上去的。
    宋秋竹尤其喜欢这双拖鞋,俞子叙就备了五双一模一样的。
    她穿上,就像踩在棉花上,脚底特别舒适,也不怕冷脚了。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就像是给她涂上了圣洁的光辉,美得不可方物。
    听到汽车的马达声,宋秋竹抬起头来。
    俞子叙未等方平将车开进车库,就已打开车门下车,朝着他的娇妻走去。
    他的身影正好背对着阳光,整个人的身后,是大片的晴空以及斜挂着的骄阳。
    宋秋竹怔怔看着俞子叙朝她大踏步走来,就像神祇降临。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宋秋竹仍然能记得这一幕。
    俞子叙朝她走过来,走路的姿势,神情,以前他身后的骄阳,就像放电影一般,那一幕一直清晰的存在于她的脑海里。
    宋秋竹站起身来,没有哪一刻,她像现在这样迫切想看到俞子叙,需要俞子叙。
    她迈动着步子,迎向俞子叙。
    一开始是快步走,后来是小跑的,再后来,她的双腿就如林间的小鹿一般矫健,朝着自己的幸福所在奔去。
    俞子叙完全的张开了怀抱,伸出了手臂。
    宋秋竹直接扑入了他的怀里,被俞子叙抱个满怀。
    宋秋竹的投入俞子叙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满心满眼都是笑意,都是他。
    他伸出手将她高高抱在自己怀里。
    ------题外话------
    哈哈,现码的,刚好赶在凌晨发布呀。今天还是一更,大章节,8千字哈。裸更了哇。明天看看能不能争取万更,捂脸。
    阿竹和俞先生的大婚,也不远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