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没有睁眼,吸一吸鼻子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心脏禁不住又是一阵狂跳,身后的牢门发出咣嚓一声大响,他感觉身子被人猛扯了一下,往后踉跄几步睁开了双眼,却意外的发现面前站着一个高挑的背影,鼻孔中的血腥味被一股幽幽的香味冲淡,是一个身穿火红劲装的女人挡在他身前。
    地上仆倒着一个血族,脑门上钉着一柄短刀,可这家伙并没有死透,还在挣扎着爬起,女人长发一甩,飞起一脚把血族踢了个翻身,脚尖一挑扎在这货脑门上的短刀带着一溜暗红的血珠弹了起来,被女人反手扣在掌中。
    琼斯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眶不自禁一阵发潮,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滋味这辈子难忘。
    “小心!”女人徒然发出一声低喝,转身挥刀刺向热泪盈眶的琼斯,这货神情一滞,呆呆的望着染血的刀尖刺向自己。
    嗤!
    冰冷的刀锋贴着琼斯脸颊闪过,他眼前多了一个散发着腻香味的高坡,停滞的思维像重启的服务器般变得活络起来,眼前的华夏女人很漂亮,身材更是一级棒,但她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傻愣着做什么?不想死的跟紧我。”劲装女人眉头一挑,狠狠剜了琼斯一眼,曲臂喀嚓一声拔回了短刀,琼斯下意识的转头望了一眼,一个张牙舞爪的黑狼人正仰面朝天躺倒下去。
    皇普兰是在做戏,又不是纯粹在做戏,安排阻挡的狼人和血族都是德古拉从甘南岛上抓来的,为了让这场戏演得逼真,徐青想出了一个让俘虏们下死力气的法子,只要全力阻挡皇普兰救出两名人质就可以不计前嫌让他们加入血神之翼,牢房里的几个血族和狼人除外,这几个是为了给两位精明的人质营造气氛的,不能弄虚作假。
    威廉此时被剩下的三个狼人围住,好在他平时喜欢运动,腿脚还算灵光,他左闪右避并没有受到伤害,三个饥肠辘辘的狼人苦于利爪被束,只能嗷嗷怪叫着把头往前拱,那模样有点像猪拱食槽。
    皇普兰一个箭步冲到近前,手中的鸿鸣刀闪电般抹过两个狼人脖颈,两股鲜血喷涌而出,锋锐无匹的刀锋瞬间把它们颈骨切断,只剩下一层薄皮相连,剩下的狼人和血族都被吓得浑身发抖,怪叫几声跳到了墙角。
    皇普兰手中短刀一摆,对一旁的威廉低喝道:“想活命的跟我走。”说完反手从腰间拔出一支大口径左轮手枪递给了身后的琼斯,枪是人的胆,沉甸甸的m500入手,这位银行家转眼间成了战士。
    威廉眉头一皱,目光紧盯着皇普兰的脸,他以前是管人事调配的,记忆力超人一等,听声音就知道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就是前两天用鞭子抽兄弟俩的那位,心里不禁多了一份警惕。
    兄弟俩在甘南岛上并没有见过皇普兰的模样,当时她穿着隐形战斗服,后来知道仇童两位供奉被俘后就留了个心眼,可声音终究是没办法瞒过这两位商界奇才,只要张嘴说话很快就被他们听出了端倪。
    皇普兰领着兄弟俩出了牢房,她注意到细心的威廉还特意瞟了一眼被破坏的牢房门锁,牢房出口是一排斜伸往上的老阶梯,一路出去阶梯上躺着四具狼人的尸体,血还未干,顺着阶梯流成了一条条蜿蜒的小渠。
    兄弟俩一路上并没有多说什么,琼斯手中的枪口有意无意的指着皇普兰后背,他已经抽时间检查过弹巢,里面有五颗子弹,他知道这种手枪威力奇大,一枪就能撂倒一头非洲大象,不管这女人以前做过什么,能把这支大威力交给他就是一种信任,但他现在还不会轻易信任眼前的女人。
    兄弟俩走出牢房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的天,咸湿的海风吹拂在脸上,他们可以嗅闻到自由的味道,禁不住抬起头贪婪的猛吸了几口,但他们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开始小心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这里因该是一座海岛监狱,一眼望去四周都是黑森森的高墙,除了两座矗立在不远处高墙边的哨塔外看不到超过两米的建筑物,老旧的水泥平房有十余处,兄弟俩所在的位置就是一座水泥平房门前,谁又会想到里面是一处禁锢人自由的地下牢房?
    皇普兰转头环视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心跟着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枪。”说完领着兄弟俩转到了平房后方的围墙旁,墙面上已经被掏出了一个尺许见方的窟窿,被挖下来的墙砖散乱在一旁,看模样这是她进来时挖的墙洞。
    威廉上前两步,伸手摸了摸墙洞边缘,茬口还是新的,这窟窿挖出来的时间不长,他转头望了一眼皇普兰,低声说道:“这洞口太小了,你难道是从这里进来的?”
    皇普兰没有多说,上前两步对威廉摆了摆手,这货很识趣的让到了一旁,只见她躬下身子,把持刀的手臂往洞外探出,随后把头往外一伸身子柔若无骨般直接钻了出去,看得兄弟俩面面相觑,他们俩都是将军肚,钻这种墙洞就是剃掉几十斤肥肉也不行,只等望着洞口干瞪眼。
    嗤嗤——
    一截刀尖穿过墙砖刺了进来,紧接着像切豆腐般把墙砖切开,窄小的墙洞在兄弟俩目光注视下很快扩大了一倍,那速度简直快得让人难以置信,好刀,真是一柄好刀,不得不说这把短刀是冷兵器时代的一个奇迹。
    “快出来。”皇普兰的声音从墙外传来,短刀嗤一声收了回去,兄弟俩也不含糊,往地上一趴飞快的从墙洞爬了出去,两人刚站起身子,一阵冰冷的海风吹得他们浑身一阵发抖,更让他们眩晕的是对面就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耳边还能听到阵阵沉闷的海浪咆哮声,这该死的监狱居然是建在一座临海的高山顶峰,倘若出了围墙在往前多走两步就会成为跳崖投海的冤死鬼。
    “这……你是怎么上来的?”琼斯终于忍不住颤声问了一句,他手中的枪口再次指向皇普兰胸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