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也重重搁下筷子,很不悦的看着杨氏,一字一句道:“二嫂,我家曦儿说的是大实话。他杨峰要是真有本事,也自然不会被人背后说两句就考不中的。那要是真考不中,也是他自个学问不扎实!”
    “娘,你瞧瞧你,犯得着为这事跟三婶还有曦儿妹妹置气么?咱都是一家人,应该和和气气才对呀!”梁锦兰笑着打起了圆场。
    孙氏和锦曦还有杨氏,都惊诧的看向梁锦兰。梁锦兰优雅的拿出一块香气扑鼻的帕子,在唇角边轻轻点拭了两下,又将帕子从容的收回袖子底下,描摹过的眼睛笑眯眯的看向锦曦,在锦曦身上打了个转儿,朱唇亲启。
    “我说曦儿妹妹,我晓得你是看你舅舅他们那些亲戚里面,都没有能取得功名的。我娘说杨峰,你听着觉得刺耳,呵呵,傻妹妹,这有什么呢?你羡慕嫉妒就直说嘛,姐姐不会笑话你的。再说了,杨峰要是有功名在身,那荣光,可不仅仅是照拂我一个,还有咱整个老梁家,乃至金鸡山村呢!”梁锦兰温柔亲善的看着锦曦,道。
    锦曦睁大了眼睛,她没听错吧?原来梁锦兰学会了用软鞭子抽人了?
    “杨峰考中与否,于我和我家都没有半文钱的干系。我不羡慕也不嫉妒,我看兰儿姐你是想做官太太想得脑子都快疯掉了,我不跟一个疯子掰扯。你有功夫在这里炫耀,还不如回去跟菩萨那多求求。只要最后一场考没过,哪怕杨峰七老八十岁,都还是个老童生,你也就一辈子都是老童生太太!”锦曦冷笑着道。
    梁礼辉以前老早就是秀才了,也没见老梁家人在实处照耀到什么荣光。真正得到梁礼辉益处,还得从他入赘了县丞周家后,又在衙门口做事,渐渐成熟稳重起来,这才开始的。
    所以说,能不能照拂到亲戚朋友。这还要看各人的作为和品行。杨峰?哼。锦曦敢断定,照着杨峰的品行,别说是秀才,即便他中了举。都还是永远改不掉那一身的恶劣粗鄙之气!
    “虽说杨峰还有最后一场院试没考。我娘这会子说。是有点言之过早。但是,我相信他一定能不负众望顺利通过的,因为我相信我梁锦兰挑男人的眼光。”梁锦兰正色下来。信誓旦旦道。
    梁锦兰若是不说最后面那句话,锦曦倒还没什么好辩驳她的。正因为她加了后面那句话,锦曦怎么也要再挖苦她一下。
    “兰儿姐,别的都还好说,若真论起老姐你这对男人精挑细选的眼光,妹妹我真是要笑到肚子痛了。你和姐夫的结合,这还得多谢我,要不是我那年过生辰……”锦曦嘴角高高翘起来,那一年她过生辰,梁锦兰原本是想对文鼎下药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哪晓得将帮凶杨峰给算计住了……
    这件事情,是梁锦兰烙印进骨子里的失败和愤怒,也是她的耻辱。因为那一夜不仅改变了她的人生,也让她失去了方灵羽那个备胎,更让她受到打击的是,她素来引以为傲的最大资本,也是终极杀手锏——她的容貌,在文鼎的眼里,竟然什么都不是!
    他甚至都懒得去多看她一眼,对着她这样的美人,他是嫌恶的眼神。可是,却将锦曦这个贱丫头温柔的护在身后!
    “好哇你们两个,一个鼻孔出气,存心要气我是吧?”杨氏将指着锦曦的手指向孙氏,马脸上的疏眉竖起来,怒道。
    “废话,我是我娘生的,一个鼻孔出气也是该!”锦曦亲昵的挽住孙氏的手臂,道。
    杨氏气得一拍桌子,霍地站起身来,与此同时,随时准备护驾的董妈也用更重的力道拍了一下桌子,也站了起来,跟杨氏平视。
    梁锦兰正用芊芊葱指夹了一只肉丸子送到朱唇边,正要咬下去,被这两道拍桌子的力度震得肉丸子滑落到碗里,汤水溅到她的脸上。
    杨氏气得白眼一翻,正要开骂,就在这时,再一次被梁锦兰打发去前面堂屋,督促杨峰酗酒的丫鬟小翠,正急匆匆跑了回来。
    “少奶奶,少奶奶不好了,少爷他喝得烂醉如泥,从凳子上滑到了桌子底下,这会子正被亲家老爷给扶回来。亲家老爷打发我来问问您,让少爷在哪个屋躺会醒醒酒?”
    小翠口里的亲家老爷就是梁愈林,少爷是杨峰,那舅少爷自然就是梁礼柏了。
    杨氏倒不以为然,男人醉酒嘛,没啥大不了的。梁锦兰却急了起来,从凳子上站起身。道:“壮壮正在我那屋子睡得香呢,你赶紧去跟我爹说一声,让他把少爷给弄去柏小子那屋躺会,我随后就来!”
    小翠赶紧拔腿跑出了屋子。梁锦兰扭头又跟杨氏叮嘱,让她别吃了,去准备醒酒汤的事情。
    这边,锦曦轻笑了一声,道:“酒德窥人品,做学问的人如此酗酒,玩物丧志。这还没中什么功名哪,就烂醉如泥,当众钻了桌底,即便将来中了功名,也是酒囊饭袋的昏官,糊不上墙的烂泥!”
    梁锦兰脸色变了变,道:“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曦儿妹妹,我不与你争那口头一声恶气,肤浅!”
    “既然不屑与我争,做啥还要挑明说不争呢?这是典型的此地无银。”锦曦把身子往后轻倒,惬意的靠在椅子背上,眼睛含着淡淡的嘲讽之意看向站在那里的梁锦兰,接着道:“看来,兰儿姐你在姐夫心目中的份量和威严,也不过尔尔嘛!有分量的媳妇儿,私下只言片语的叮嘱,男人便会铭记在心头,时刻引以为戒。那假大空打肿脸充胖子的,即便一顿饭的功夫,让丫鬟跑断了腿。男人还是该吃吃该喝喝,照样钻了桌底!”
    梁锦兰娇俏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底的虚气被锦曦一语戳中,弄得她愤怒交加。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那个男人确实不争气,总是让她在人前言行不一,丢脸。
    杨氏气得哇哇大叫,还要跟锦曦狠狠置辩,梁锦兰推了杨氏一把。强忍着还挤出一丝笑来。道:“娘,曦儿妹妹年纪轻不懂事,哪里晓得官场上迎来客往的,觥筹交错的。也是一门必修的本事呢?好了。咱心胸开阔些。做正经事要紧。”说完,梁锦兰率先抬步,急匆匆出了饭堂的门奔前面二房那块去了。杨氏朝锦曦这边狠狠啐了一口,也骂骂咧咧着去了灶房准备煮醒酒汤的料子去了。
    醒酒汤有两位料子老梁家是没有的,杨氏等会还得去外面借呢!
    饭堂里,正吃到一半的锦曦重新拿起筷子,桌上只剩下金氏孙氏董妈和她自己,少了杨氏和梁锦兰,锦曦的心情都不由好了起来。
    “兰丫头这趟回来,跟以往不一样了。”孙氏沉吟了一下,突然道。
    锦曦嘴角翘了翘,道:“以前她的骄傲蛮横表现在脸上,如今学会了隐忍和掩饰。”
    “不愧是成了家,生了娃,做了少奶奶的人。这份心智也跟着成熟了。曦儿,往后这些口头的恶气,咱别跟她们争了,没意义。”孙氏道,其实后面还有一句,那就是梁锦兰如今变得狡猾了,不想招惹这种人。
    锦曦不屑一笑,道:“不管她怎么掩饰,她那令人讨厌的德行都摆在那里。不惹我倒还好,惹到了,哪怕是言语上,我都不会让她们舒坦!”
    “唉,大家一个屋檐下处了那么多年,谁还不晓得谁呢?你二妈他们就是那样的人,逢高踩低,还不就是看咱们家没有出个读书人!要是杨峰回头当真中了秀才,只怕你二妈他们的尾巴,都要给翘到天上去了。”孙氏垂下眼皮,摇头苦笑道。
    董妈撇撇嘴,道:“夫人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咱家大小姐的这份聪明才智,还有魄力,一般的男子都是比不及的!”
    孙氏闻言抬头看向锦曦,目光中有欣喜,欣慰,但同时也有一些惋惜。
    锦曦知道孙氏在惋惜什么,也知道即便自己再能打理生意,为家中挣钱,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可是,在这个时代,众人眼中能够光耀门楣的,永远都是那些为官致仕的读书人。商户哪怕再腰缠万贯,在那些真正的领朝廷俸禄的贵人跟前,都是没有地位的。
    “娘,你别惋惜,即便我是男儿,我恐怕那志向也还在这打理买卖上。如今这样更好,我努力挣钱,你们努力帮衬着,等老三老四到了六岁,咱就把他们全送去学堂启蒙。”锦曦道。
    “咱家三少爷和四少爷打小就聪明机灵,那脑瓜子读起书来铁定好使!不出三年五载,一准给夫人您考个功名家来。”董妈道。
    孙氏点头微笑了下,脸上的惋惜散去,道:“那还早着呢,等到时候再说吧,这菜有点凉,我去灶下热热再吃。”
    “夫人,你和小姐在这说话,我去热菜。”董妈道,起身端起菜碗去了隔壁灶房。
    ……
    梁愈林将烂醉的杨峰送进梁礼柏的屋子里,把人往床上一扔,转身就急匆匆出了屋子。前面堂屋里的酒席正酣畅呢,他惦记着那些菜那些烧酒,怎么能不风驰电掣的赶过去呢?
    梁锦兰推开梁礼柏的屋门进去的时候,刚一推开门,扑鼻而来的酒味里,还掺杂着呕吐的酸腐之气。梁锦兰嫌恶的掏出帕子捂住口鼻,撩起眼皮便瞧见里面昏暗的屋子里,杨峰鞋也没脱,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手还紧紧拉住丫鬟小翠的手,口里哼哼唧唧的。
    床前的地上,残留着一堆呕吐物。
    “恶心的东西!”梁锦兰低声咒骂了一句,用力拍了几下屋门,小翠惊惶扭头,将手从杨峰的手里挣脱开,朝这边过来口里还在急道:“少奶奶,你来得正好,少爷吐了好多,直嚷嚷着不舒坦。”
    “少爷都吐了,你还杵在这里跟他拉着手卖呆?”梁锦兰白了一眼小翠被杨峰拉过的手。怒道。
    小翠惶恐道:“奴婢不敢,是少爷喝多了,误将奴婢当做了少奶奶您。奴婢这就去给打水来清理。”小翠说完,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梁锦兰皱着眉头,捏着鼻子走到床边,绕开那堆呕吐物,将杨峰的一双鞋子连着袜子一道,给脱了下来,直接甩到了墙壁的一角。
    “酗酒如命的蠢材,丢人现眼!”梁锦兰站在床边。看着四仰八叉着躺在床上的杨峰。原本就很不好看的马脸上,因为醉酒,呈现一片异样的潮红。
    从鼻翼两侧延伸到两边眼睛下脸方上,全是一颗颗黑色的雀斑。眼睛睁开的时候又细又小。闭着的时候就更是一条线缝。嘴唇厚厚的。上下唇瓣都往外翻。脖颈又细又长,喉结格外的凸出。
    因为醉酒干燥的缘故,他每一次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格外的响亮,梁锦兰听在耳中格外的刺耳。虽然壮壮都过了百日,但她还是很难在心里将眼前这个丑陋不堪的男人,跟自己的夫君重叠在一块。
    好在很快小翠就端来了水和帕子,梁锦兰皱着眉头上前去给杨峰擦脸擦手,小翠又拿来了扫帚和簸箕开始清理地上的污物。
    很快地上清理妥当,小翠将物件搬运出屋子,留下梁锦兰在屋里照料杨峰喝水。
    “杨峰,把头抬起来,喝口茶!”梁锦兰没好气的托着杨峰沉重的后脑勺,把他拽离了床板。
    杨峰迷迷糊糊的喝了几口茶,睁开醉醺醺的眼睛,看到眼前梁锦兰生气的俏脸,波光带着水汽的杏目,还有那撅着的朱唇。
    烈酒浇灌后的身躯虽然不及清醒状态的灵敏,可是有一处却比清醒时候还要敏感几分。
    他伸手捏住梁锦兰的俏脸,把自己的脸凑上去,就要去咬她的娇嫩欲滴的红唇,冷不丁一个酒嗝打了出来。
    爱一个人会爱他的一切,同理,讨厌一个人,就连那个人的呼吸,你都会觉着是臭的。
    梁锦兰心里本就不痛快,还被杨峰这个臭味熏天的酒嗝给熏到了,胃里一阵翻动差点就要作呕,伸手一把将杨峰推到在床上,起身就朝屋门处走去。
    杨峰被重重一推,脑门子磕在床头的木档上,脑瓜仁子都跟着一阵裂痛,酒性顿时去了三分,火气却被挑起了四分。
    霍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两个箭步朝前窜去,长臂一伸,从后面捞住梁锦兰的芊芊细腰,就将她整个抱离地面,扔到后面的床上。
    梁锦兰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杨峰就一个猛子跳起来压倒在她身上,一只手隔着她单薄的裙衫,使劲揉捏着她胸前的两团柔软,捏得变了形。
    “杨峰,你犯哪门子浑?还不快放我起来?”梁锦兰杏眼圆瞪,又羞又躁,双手使劲推着杨峰的胸口。
    “你是我媳妇,我是你男人,我搞你,天经地义!我啥时候想搞,你就得啥时候给老子叉开大腿伺候着!怎么就叫犯浑?”杨峰说话喷着酒气,把头埋到她白天鹅般雪白的脖颈处,像野猪拱红薯地似的,就是一通狂啃。
    “杨峰,亏得你还是个读书人,说话跟吃了粪似的臭,还这般粗俗!什么搞不搞的,你当我是什么?畜生吗?你还要不要脸?”梁锦兰气得脸红如滴血。
    什么花前月下,通通都破碎了。
    杨峰嘿嘿一笑,捏住梁锦兰娇俏的脸颊,淫 邪一笑,道:“读书人又怎么了?读书人就没下面那点破事了?梁锦兰,别打量老子不晓得你那心里算盘,这趟躲回村子来,就是不想让我碰你的身吧?想得美,老子偏要碰!”
    另一只手从梁锦兰的腰间滑到下面,撩起她刚穿上身没两回的漂亮新裙子,把一只咸猪手塞进她的大腿内侧,在那地方又搓又揉又抠。
    梁锦兰身子一阵痉挛,随即更是恼怒羞愤,双手使劲拍打着杨峰的双肩,又怕屋外经过的人听到这里面的动静,只能压低声喝叱他:“住手!你是个畜生吗,随时随地的发 情?这里是我娘家,是我兄弟的屋子和床,你要行房咱夜里回家去让你行个够,别在这里丢脸!”
    梁锦兰不说这话还好些,一说这话,无疑更是惹恼了酒醉心明的杨峰。
    “妈的,这话你还有脸说的出口?梁锦兰,你他妈的还是不是老子媳妇?你数数看,老子跟你做夫妻这么久,你他妈的让老子碰过几回?三回都不到,回回尽拿这个那个来搪塞老子!”
    杨峰涨红着眼,喘着粗气道,夏天穿的少,两人这样紧紧的压在一块,梁锦兰身上是凹凸有致,只看一眼便让人血脉喷张,何况这样压在一起,杨峰下面那东西早就硬的跟块烙铁似的。
    “哼,你书房里那些骚狐狸精们,还不能让你满足?还要跑来折腾我?想得美!”梁锦兰想到杨峰跟书房里那些丫鬟们耳鬓厮磨的,也是满肚子的气。
    “嘿嘿,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你是老子媳妇,就该给老子搞!哪天老子不高兴了,不爱搞你了,一纸休书他妈休了你这矫情的婊 子!”
    梁锦兰气得肺都快炸了,这还是从前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表妹长表妹短,使劲恭维着她忍让着她的那个表哥吗?变了变了,全变了,这男人就是吃到了嘴里的,就不珍惜了。
    梁锦兰生气绝望的当下,杨峰已经掰开了她的大腿,又扒下了他自己的裤子,将他那折腾了一日还没有洗,发出腥骚之气的大家伙,一棍子给捅到了她里面。
    他趴在她身上舒服的打了个酒嗝,双手掐住她的细腰,开始奋力挺腰抽送起来,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他口里还在嘟囔着,对身下如条死鱼一般没有回应的梁锦兰兴奋道:“表妹,你心里铁定对我忒失望吧?嘿嘿,我跟你撩句实话,这男人稀罕一个女人,要把她娶到手,说白了,就是图这下面这么点破事儿!就是为了把她压在身子底下,狠狠的搞她!”
    梁锦兰抬起麻木不仁的眼睛,眼睛里全是羞愤和嫌恶,直勾勾看着趴在他身上,正卖力抽动的丑陋男人。
    看见他那张厚厚的,往外翻的嘴唇里继续吐出污言秽语:“表妹,你可真是个尤物啊,这腰细腿长,身姿柔软的,真是耐搞。比我书房里那些个丫鬟们,真真是强多了!哎哟哟……不行了不行了,你这里面有张小嘴,在吸哥哥我那……”
    屋里的污言秽语源源不断,梁锦兰早已放弃了挣扎和反抗,如一条岸边搁浅的死鱼,仰面躺在床上,双目瞪得大大的瞅着头顶的屋顶横梁。
    杨峰在她的身上尽情的发泄着,她却丝毫都感觉不到什么快感,浑身只有一种极其煎熬的痛楚和不堪。牙齿紧紧咬着一缕头发,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的被单,只祈求他能快些完事,只祈求前面的酒席能晚些散去,只祈求杨氏能晚点再送醒酒汤,只祈求不要有人闯进来……
    屋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男人们那桌还在继续喝酒说话,没有要散的样子。后面妇人们这桌,其实早就散了。杨氏去隔壁邻居家借来醒酒汤的料子,和小翠一道蹲在灶房煮,两个乳娘在梁锦兰的屋子里陪着壮壮睡觉,也没有点灯。
    孙氏吃过了饭,却不能离去,要留下来等着待会收拾碗筷。便让董妈先送锦曦家去。
    董妈和锦曦经过二房门口的时候,锦曦脚步故意顿了一下。
    “小姐,怎么了?”董妈不由诧异问道。
    因为梁礼柏的屋子,正好是挨着这边过路的夹巷,上面还留着一扇小窗户过风。
    此时人都去了前面的大房堂屋,这后面么基本没有什么响动,因此,梁礼柏这挨着夹巷的屋子里的声音,就有点容易被捕捉。尤其是,如果那声音跟平常的声音有些异样时,就更容易被分辨。
    “董妈,你听,这大晚上的,是谁家在搬弄桌椅呢?吱吱嘎嘎的。咦,还有啪啪的巴掌声,可又不像是拍掌的声响,好生怪异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