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大闹
    锦曦算听明白了,杨氏这是一推三五六,把责任全给推到梁俞驹那去了,不过,有件事,她好像忘记说了。
    再看金氏,活脱脱以个泥人似的跪在那,盯着自己的膝盖发呆,也不辩解,倒是粱礼胜有点犯急。但长辈说话,也没他上前插腔的理儿。
    老梁头闷声不语,似在琢磨杨氏那番‘供词’的真假度。
    谭氏冷笑:“照你这么说,你倒成了有功的?”
    杨氏连连摆手,又准备为自己辩解,这时,突然有道声音插进来,截住了杨氏的辩驳。
    “爹,娘,我这儿有个事要说!”声音是从门这边传来的,众人齐齐望过来,目光落在孙氏母女身上。
    老梁头眉头不可见的皱了下,锦曦猜测,他这是不满孙氏没被点到名,就自己插话,这于老梁家的规矩不合。
    “三哥,你也不管管你媳妇,娘和二嫂说话,她插一脚,多没规矩!”尖利的声音隔着锦曦她们身后的屋门,突然炸响。
    孙氏母女本来就是挨着那屋门站着的,也没想到这会子,还有人从屋外进来。屋门猛的一下被从外面推开,直接撞到锦柔的后脑勺。
    锦柔痛的直呼,就见谭氏一阵风似的,从床边站起,蹬着小脚冲这边冲来。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咋不听娘话咧,这大晚上的,外面又黑又有风的,要你出来作甚?”谭氏口里惊呼着,过来一把拨开锦柔,锦柔一个踉跄,幸好被锦曦扶住。
    谭氏嘟囔着:“堵这作甚?边去别挡道!”,一边已经把那屋门缝隙开的再大些,从外面扯进来一个圆滚滚的身影。
    屋里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门外人的身上,暂忘了孙氏。
    来人是一个穿银红绣花襦裙的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的光景,锦曦目光在那少女身上打了个圈,暗自咂舌。
    梁俞驹已经够没体型了,但跟这少女一比,梁俞驹完全算得上是体态匀称了。
    听谭氏说的话,这胖姑娘怕就是小姑梁愈梅了吧?锦曦心道,忍不住又瞅了眼梁愈梅的脸面。
    梁愈梅原本的眉眼,应是跟梁愈忠梁愈洲他们如出一辙,都随了老梁头浓眉大眼,微黑脸庞,但因为胖的离奇,五官挤的有点变形,崭新的绣花襦裙,裹在身上紧绷绷的,瞧不出半点身段。
    乌亮的头发在头顶简单的挽了个髻,插着两根银簪子,缀着一朵粉色绒花,耳朵上还戴着一对银丁香。
    “就隔着一道壁的,听到这屋又是哭又是叫的,搅得我睡不着觉呢,还不如就过来瞅瞅!”梁愈梅挽住谭氏的手臂,嘟着嘴挤出双层的下巴,撒起娇来。
    锦曦落了一层鸡皮疙瘩。
    “来了就过来,别杵那块。我还有话要问老三媳妇!”老梁头重新开了口。
    谭氏拉着梁愈梅坐到了床边,孙氏也牵着俩闺女往几步。
    “老三媳妇,你要说啥话?”老梁头问。
    孙氏抬头,看了眼跪在那的杨氏,又偷偷望了眼那边的梁愈忠,梁愈忠同样满脸紧张。
    “你爹问你话,你那眼珠子往哪瞅?不干你事,偏要插腔,现问你,又支支吾吾,十八个磙子碾不出一个屁,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谭氏唬着孙氏,骂道。
    “说吧,到底啥事?”老梁头也没啥耐心等。
    锦曦感觉到孙氏握着她的手,掌心里都是汗,锦曦回捏了捏孙氏的手,想输给她勇气。
    孙氏低头看了眼锦曦,女儿正抬着望着她,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睛,孙氏深吸口气。
    “二哥他、他……”话才刚出口,就被梁愈忠给拦截下。
    “曦儿她娘,啥事有咱爹咱娘做主,你别跟着掺和。”梁愈忠神色紧张,过来将孙氏母女往后拽,一直拽回那门边,才压低嗓音跟孙氏道。
    “曦儿他爹……”孙氏声音透出哀求。
    “事儿都闹开了,爹娘自然有决断,也不差你那一件。有啥话,咱回屋再说,这会子,就别再给爹娘添乱添烦了。咱爹上了年纪,下昼又受了气,娘才刚醒转过来,可受不住一而再的打击,那事,咱缓缓再说,到时我亲自去说,可中?”梁愈忠的声音也透出哀求。
    梁愈忠从来没有像这样求过孙氏,孙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就被戳破了,顿时就露出迟疑的神色。
    锦曦将这夫妇二人的一切瞧在眼底,心底叹了声。都这节骨眼了,哪来这么多顾忌?不趁热打铁,还真等着老梁头头顶青天,来还三房一个公道不成?
    公道,从来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锦曦把手从孙氏手里抽出,几步上前,直接跪倒在老梁头床前,先给老梁头和谭氏磕了两个响头。
    谭氏唬着脸盯着锦曦,老梁头也侧过身来,正面对着锦曦。
    “爷,奶,我娘要说的那啥话,是我告儿她的。那事,是我亲耳听见,娘不敢说,我来说。”锦曦道。
    “曦儿,别……”梁愈忠几步抢上来,还欲阻止锦曦,被老梁头喝住。
    “你们几个搞啥名堂?有啥话,就痛痛快快说,老三,你退一边去!”老梁头耐心完全被耗尽,大声喝叱梁愈忠,梁愈忠只得垂头站到一边。
    锦曦看了眼身旁的杨氏,杨氏还在那装委屈。
    锦曦道:“二妈方才跟爷奶交代事情,说漏了一件呢。”
    在杨氏惊讶的注视下,锦曦将那天傍晚,她听到的对话,一字不漏说了出来,不算宽敞的屋子里,虽然站满了人,但此刻却安静的没有半点声响。
    “爷,奶,我知晓偷听长辈屋里说话,不是咱老梁家的家规。爷奶的教导,孙女时刻谨记在心,我不是存心要偷听的,当时奶让我去唤二伯他们过来吃饭,走到门口恰好就听到几句。”
    老梁头将目光望向梁愈忠,意在问询。
    梁愈忠垂着头,站出来,沉声道:“这事儿,曦儿回头就告儿了我跟她娘,我们琢磨着,这事儿就她一个孩子听来的,没凭没据,没风没影的,怕是听差了做不得数,就没跟爹娘说道。”
    梁愈忠这么说,也就是变相的证实了,锦曦这话,不是临时杜撰出来给老二他们落井下石的,而是真的有。
    老梁头胸膛又开始起伏不平了,谭氏一张脸,黑的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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