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滴滴的声音听着顾廷科的心里十分舒坦,下意识的拍着她的后背,搂着她,亲昵道:“你且放心好了,你先随窦嬷嬷去,我待会就去。绝对不会让老太君欺负你,你既是我的人,我便要对你负责,乖,听话。我很快就会来救你。”边说边低头亲吻春香带有馨香的柔软发丝。
    这般说辞,倒是让春香慢慢的放下心来,既然如此,她就换好衣裳跟随窦嬷嬷一同离开。临走前,她还不忘记回头多看了顾廷科几眼,浑身的柔软让顾廷科忍不住上前又抱了抱她,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才安心的送她出门。
    窦嬷嬷知晓春香屋内有顾廷科,想来小厮也不敢如此大胆,还敢问话。她今日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撞上这种事。但愿别让老太君知晓吧!窦嬷嬷朝春香轻蔑的看了一眼,“春香,走吧!”
    不一会儿,春香就跟着窦嬷嬷到了春熙阁,进了屋子里,春香能明显感觉到屋里的气氛不对劲,感觉气息凝固了,坐在的每个人脸上气色都不好。尤其大夫人和三夫人,二夫人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另外顾明诚兄弟三人也来了春熙阁,此刻正坐在老太君左手边,右手边坐着三位儿媳妇。
    春香忙不迭的跪下给老太君等人请安,老太君朝窦嬷嬷使眼色,她迅速的躬身退下,还不忘记关上门。
    老太君这才发话:“你且抬起头来。”
    抬起头来,老太君这是要看她,春香内心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纵使顾廷科再安慰她,也没同她一起来,这让她非常的紧张。从前只是在顾廷科的院子里耀武扬威,没成想今日她在老太君的屋子见到侯府的这么多主子们。
    “怎么?春香,老太君说的话你没听到,还不赶紧抬起头来!”万氏满脸不悦的瞪着春香,这丫头片子真是一点礼数都不知晓。当着他们的面,居然敢无视老太君,这分明就是高傲自大,到底谁给她的胆子。
    被万氏这般一说道,春香急忙娇羞的抬起头,瞧着她的柳叶眉,樱桃小嘴,白皙嫩滑的皮肤,杨柳细腰,年纪轻就是本钱。怪不得一个扫地的丫鬟能敢在外胡言乱语,肆意诋毁府上的二姑娘。
    老太君毫不犹豫的抄起手边的茶盏朝她砸过去,春香没来得及闪躲,老太君的速度太快,她的额头上径直被砸伤了,剧烈的疼痛让春香忍不住低声沉吟起来。这老太君着实可恶,怎么这般对待她?
    莫非真的知晓她和顾廷科的事,就算知晓又能如何?她反正已经是顾廷科的人了,侯府莫不成还想杀了她不成?顾廷科答应过她,很快就会来救她,应该是真的。瞧着平素顾廷科对她的宠爱不是虚的,春香内心有多了几分底气和希望。
    谁也不会出声帮春香,尤其是二夫人刘氏。看着老太君这般对待春香,不由的出口道:“春香,当着老太君的面,赶紧老实交代?兴许还能饶了你一条小命,要不然的话,你今日就别想活着离开春熙阁。”
    刘氏对春香厌恶至极,不是顾廷科院子的丫鬟说的话,她还未必相信。其实她也知晓,春香既然能说出这话,那势必和顾廷科和大房脱不了干系。万氏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恰好今日顾明诚兄弟都在,正好能瞧着热闹。她不过就是点火之人罢了,接下来还有更好看的戏登场。
    如此一想,刘氏弯起嘴角,捻着手中的丝帕,放在嘴边遮掩笑意。
    万氏狠厉的瞪着春香:“二夫人说的没错,你还不赶紧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死丫头什么话都敢胡说八道,现如今被刘氏逮住了,不可能逃脱的了。若是刚才不是窦嬷嬷去带春香过来,兴许还能提前和她串通好。如今窦嬷嬷被老太君教训过一通,显然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了。
    “奴婢不知道哪里犯错了,还请老太君明示。”春香紧咬嘴唇,弯着身子趴在地上。
    “不知道哪里犯错了,你还真是好啊!廷科的院子里怎么会有你这般刁钻的丫头。老二媳妇,你且问她话,让她知道她到底错在哪里了?”老太君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不知道有多生气。一个小丫头片子,若是没有顾廷科在背后支撑着她,她岂会有这般大的胆子,还真是好啊!
    如今她说的话不管用了,一个两个都能不放在心上了。老太君深呼吸几口气,顾明瑞见状,赶忙起身将手边的茶盏端着递到她跟前,轻声道:“老太君,您且消消气,别和这等无礼的丫鬟一般见识。来,喝杯茶。”
    “还是你最懂事。”老太君丝毫不吝啬对顾明瑞的夸赞,接过他的茶盏,抬头抿嘴喝了两口,顾明瑞飞快的接过,放在桌上。
    刘氏在心里冷哼了声,平素没看出来,顾明瑞能这般哄着老太君高兴。万氏内心何尝高兴的起来,春香不老实交代,这般顽固。且顾明诚怎么就不如顾明瑞有眼力见,知晓上前哄着老太君。
    刘氏得到老太君的示意,慢慢起身朝春香走过去。这次没让万氏审问春香,怕是就担心她徇私,谁让春香是大房顾廷科院子里的丫鬟。“你说你不知道哪里犯错了,好,那我就问你,你从哪里听说二姑娘不见的消息?”刘氏可没空和春香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春香心里的大石头倏忽落地,她还以为她和顾廷科的事被他们知晓了,要来责罚她。却不成想,因为这事,春香轻飘飘的答道:“二夫人,二姑娘不见的消息我也是听人说的,府上都传遍了,怎么奴婢就不能知晓呢?”
    她一张嘴就是府上传遍了,也真敢说。刘氏扯了扯嘴角,继续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当真府上都传遍了?”
    “那是自然,二夫人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出去打听打听,绝对知晓了。”春香毫不畏惧的抬起头回答。
    刘氏浅浅一笑:“那即使如此,我倒想问问,你究竟是从何人嘴里知晓二姑娘不见的事?当着老太君和侯爷的面,你最好老实交代,不要有半点隐瞒,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你也不是一日两日在侯府当差了。”她怎么就不知晓侯府都传遍了,反正不管怎么说,她身边的丫鬟是听春香说的。
    此刻万氏恨不得跑过去,一把掐死刘氏和春香才能甘心,衣袖下半寸长的指甲早就掐进肉里,还浑然未知。她们都是在打她的脸,说明她管教无方,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老太君和顾明诚心里会怎么想她,身为当家主母,没有约束好侯府的下人们,这已然是大错了。接下来不用再听些什么了,万氏陷入了沉思中,她不能坐以待毙,得赶紧想法子把眼下这个困局给过了。
    春香犹豫半晌,答道:“这。。。。。。”
    “怎么,不好回答?当着老太君和侯爷的面,你若是胆敢有半点隐瞒,我就立即来人将你拖出去杖责二十。”刘氏板着一张脸,对春香没有丝毫的留情面。既是老太君交代她审问,当着侯爷等人的面,她就必须要公正无私。
    把春香吓得后退了两步,忙道:“二夫人饶命,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有半点欺瞒,此事,是,是,是。。。。。。”支支吾吾的还是没说出来,是谁告诉她顾廷菲不见的消息。她这会颇为懊恼,怎么就嘴巴一张,把这事说了出来。如今众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就算她有心想拖延时间等着顾廷科来救她,怕是也支撑不了多少时辰。
    万一顾廷科还不赶过来,她势必要老实交代,否则二夫人刘氏必定会真的让她将她拖出去打板子。二十大板打下去,保证皮开肉绽,她光是想想,就浑身直冒冷汗。
    刘氏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既然你不肯说,那也罢,窦嬷嬷,把她拉到院子里,狠狠的打上二十大板,谁都不许徇私,今日我还不信,撬不开这丫头的嘴!”不给她点厉害瞧瞧,春香不会说实话。她越是这般的不肯说出谁告诉她,顾廷菲不见一事,就越发的让刘氏觉得其中必定有内幕。
    况且这么多年来,二房一直被大房压制着,因二老爷顾明兴是庶出,她跟着在侯府里不受众人待见,知道他们私下里经常议论。眼下她得到老太君的示意,亲自审问春香,那是老太君在打大房的脸面,切莫怪起她来。要怪也能怪顾廷科院子里的丫鬟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春香,到了现在,你还不赶紧交代,不过就是随口听人说了一嘴,至于你这般袒护她吗?”万氏实在忍不住出言道。
    二十大板,春香怎么可能熬的下去,万氏隐隐有些担忧,待会从春香的嘴里冒出顾廷科的名字。她既是顾廷科院子里的丫鬟,那跟顾廷科就脱不了干系。万氏真是瞎眼了,当初怎么把春香放在他的院子里。
    “见过老太君、父亲、母亲、二叔、二婶、三叔、三婶。”顾廷科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走进来对着众人作揖行礼。既然答应春香,他势必要过来,不过就是个扫地的丫鬟罢了,他就不相信他们还能拆散他们不成。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遇到这般投缘的丫鬟。
    没人请他,他倒是不请自来了。刘氏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后快速的遮掩住,抬脚朝老太君身边走过去,她此刻怕是无法杖责春香二十下了,正主来了,不用她插手了。
    老太君轻轻的看了顾廷科一眼,道:“你怎么来了?”
    从她的话里不难听出,顾廷科出现在这里,超出老太君的预料。她派人请来春香,可不是他。
    顾廷科恭敬的作揖答道:“回老太君,春香是廷科院子里的丫鬟,不知道她哪里犯了错,惹着老太君不高兴了。”他总不能一来就替春香求情,得缓缓的来。
    春香似乎看到希望了,急忙朝顾廷科爬过去,哭着道:“大少爷,您可要救救奴婢,二夫人要将奴婢拉出去杖责二十,奴婢,奴婢。。。。。。”还没等她说完,春香就径直的昏倒过去。
    这下子可把顾廷科惊得慌了神,再也顾不了多少,直接蹲下身子,将春香打横抱起,准备往外冲去,替她去找大夫来医治。
    这一幕让老太君和众人看着十分的震惊,尤其是万氏,她身为侯府的当家主母,顾廷科的亲生母亲,实在被眼前顾廷科不顾礼数抱着春香的一幕刺激到了,她实在憋不住了,顾廷科不要脸面,她可还要。
    “廷科,你给我站住!”万氏出声叫住他!
    顾廷科快速的回过头,焦急道:“母亲,有什么话等大夫给春香看过了再说。她平素身子很好,今日怕是被吓着了。等我安顿好她,自会来向请罪!”他当然知晓眼下的举动不和礼数,可他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春香细皮嫩肉,根本就承受不了婆子们的二十下,他得赶紧带她回去见大夫才行。要不然他不放心,万氏说的话,他实在不能从命,对不住母亲了。
    “你,你,你,你说什么,你这个逆子?好啊,你母亲说的话你都不听了,那我这个父亲呢?说的话,你是不是也听不进去了?”顾明诚咬牙切齿恨恨道,他怎么生养出这等不知礼数的儿子来。整张脸,青的像一块生铁,尤其眼下这么多人瞧着,他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顾廷科怒吼了一声:“父亲,连你也这般逼迫着我,是不是?”
    顾明诚怒极反笑,伸手指着他,道:“好啊,你现在也敢这般和我们说话了,窦嬷嬷,快去把家法请来,今日我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杵着做什么,窦嬷嬷,快去请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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