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个月因为李广晋升,钱楚在公司或者客户的时间比较久,小黑都是周重诚遛的,钱楚难得牵着小黑出门,路上看到它的第一女朋友和第二个女朋友刚好出来遛哒,两条小母狗朝小黑面前跑,小黑竟然绕着钱楚躲避两个女朋友。
    钱楚瞪眼:“小黑,你这样是不是就不对了?这是你两个女朋友,人家辛辛苦苦为你生孩子,你就是这样对它们的?”
    两只小狗的女主人跟过来,一眼看到小黑,“渣狗!哪里逃?!”
    钱楚:“……”
    小鹿犬的女主都是两个年轻女人,一个打扮精致,脸上还化着妆,一个则是素面朝天,随意的穿着睡衣睡裤,看到钱楚都吵她点头,“原来这是你家的狗啊?我记得以前是个男的遛的。”
    钱楚点头:“嗯,我们一起的。”又问:“听说你们家小狗都下了,现在呢?”
    化妆的那个说:“我家满月过后就送人了。要不然在屋里太吵,邻居也投诉。下了四只呢,两只公的两只母的。”
    素面的那位笑着接话:“我们家的下了三只母的,两只公的,被人领养了。小鹿犬长的可爱,都是女孩子喜欢。”
    钱楚说没错,“大眼睛,性格也温顺。确实很招人喜欢。”
    三人都是年轻的女性,在一起说话还是很讨喜的,最后那个素面的主动掏出手机:“咱仨下次约一下,一起出来遛狗吧,一个人也无聊。”
    钱楚自然没意见:“行啊,就是我平时比较忙,大部分是他来遛。小黑,你刚刚还不理人家,现在怎么玩上了?”
    三人加了微信后,又站在一起聊天。
    那边田娜牵着狗,跟自己亲妈慢慢走了过来,她一眼看到钱楚,田娜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又碰上了。
    田娜去保险公司上班也有三个多月,但是她始终对保险的认同度很低,即便身边很多同事的客户有各式各样的问题,也没能让她意识到保险的重要性。
    她的惯性认知里,人生病那就是个概率,一万个人都不一样有一个重病,出了那一个,那真就是命。他们家就是普通人家,男人能赚钱罢了,老天爷不会那么巧,就落他们家人身上了。
    公司里那么多人卖保险,天天说保险好,保险好不好的,还不是为了赚钱?卖西瓜的人说自己瓜好,买桃子的人,说自己的桃子好,卖保险的人自然说保险好。保险公司那么买保险的人,一年里爆出来的出险客人也就是那么几个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不就是说明大多数人花了钱就是打了水漂?
    至于那些什么的可以返回的险种,更是无稽之谈。
    20年过后的人民币,能和现在的人民币等值?
    他们就没看到新闻说,20年砸锅卖铁花50元买了保险,20年后拿去兑换,只兑换了500块?
    现在的有些人,就是被业务员洗脑了,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真不知道怎么想的,难怪说保险业务员赚钱,就买保险那些人的脑子,卖保险的能不赚钱吗?
    田娜看到钱楚在跟两个年轻女人聊天,心里冷哼一声,看看,钱楚又在勾搭客户了。
    她学了这么久,已经知道所谓“续客”的套路,就是跟人家聊几天,然后加朋友圈,在朋友圈给客户洗脑。
    今天发一个产品,明天发一个案例,让那些人心里恐慌害怕,然后要求买保险。
    呵,田娜知道,这不就是焦虑营销吗?
    贩卖焦虑,让人恐惧害怕,在焦虑中把保险买了,保险员的目的就达成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亲妈,田娜是绝对不会做保险的,她现在就是为了打发时间,要不然谁去那种地方?
    田娜的心理,她妈自然不知道,老太太看到钱楚,热情的打招呼:“小钱啊,你今天来遛狗啊?你好长时间没来这里了,我还说奇怪怎么天天都是小周遛的呢。”
    钱楚笑着说:“前几个月确实很忙。也就这一阵才闲一点。”
    田娜拗不过去了,才对钱楚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即牵着大狗去旁边遛了,留下老太太跟钱楚聊天,“小钱,娜娜有去上班吧?”
    钱楚点头:“有去的,也会听课。”想了想,又问:“阿姨,您家里的保险,娜娜有帮您们买吗?像一些老年人使用的意外险,可以买一份,孩子现在小,买保险真是最划算的时候,可以用最少的钱的买最全的保障,也可以考虑。最关键的是您女婿的保险,最应该买一点了,家里的顶梁柱,必须要买……”
    老太太叹气:“没呢。娜娜没做,我哪里懂啊?我女婿不信,觉得也没必要。娜娜回来也很少说这些东西。”
    钱楚明白了,虽然家里有人做保险,但是田娜回家根本不提这事,田娜老公本来就不信,没人给他改正观念,自然就不会有人想起要替自己买保险了。
    她叹气:“其实娜娜自己做保险,给家里配置保险的话,到时候佣金还是返还给她自己,等于是用比别人更便宜的钱买了保险,服务的也是自己家人,还是很划算的。”
    老太太说:“我回去问问。我也说也啊,自己做保险,都不给自己买,这让人家客户怎么相信?”
    钱楚笑着说:“我跟娜娜说过,她也说考虑,您别太着急,反正我是觉得一个家庭,只要经济允许,还是可以买一点保险的。”
    老太太说对,她也觉得应该买一点,“我待会回去就问问她。”
    旁边两只小鹿犬的主人听到她们谈话,凑着脑袋过来:“你是做保险的啊?”
    素面的那位上下打量钱楚,“难怪光鲜亮丽的,原来是做保险的。我们公司就有人做,天天跟我们办公室的人推销,可真是烦死我了。”
    钱楚笑着说:“觉得有需要就买一点,觉得没需要,就告诉对方暂时不需要。不用太难为,你态度模拟两可,反倒让对方觉得你是在犹豫考虑,自然会多次问你。”
    素面那位点头:“有点道理,回头我就跟她说去。”想了想,又问:“哎,你说我这样的,买什么样的保险适合?”
    钱楚问:“你多大?结婚了吗?”
    “27,没结婚呢。”
    “坐办公室的白领了,住在这个小区,收入应该很不错,生活压力也不大,你可以给自己配置份五十万以上的重疾加医疗,”钱楚随口说道:“如果需要矜持出差的话,还考虑添加一份意外险。”
    素面那位说知道了,然后牵着小狗跟另外化了妆的那位慢慢的走了,路上两人小声议论,化妆那位回头看了钱楚一眼:“原来是卖保险的,我可烦卖保险的人。天天推销,有时候还直接闯到公司推销,想钱想疯了似的。”
    说着她拿出手机,把钱楚屏蔽了。
    素面那位倒是没屏蔽,只是赞同的点头:“我也觉得烦人,主要是我公司的同事特别烦,要不是碍于一个办公室的,我都想投诉到总经理那边。”
    两人慢慢的说着话走了,钱楚则跟老太太聊了好一会,正说话呢,唐之远的大表姐突然也牵着狗过来,看到钱楚的时候,她顿时一脸尴尬,不过还是牵着狗过来了:“小钱你也在啊。”
    钱楚对她微笑:“是的,姐你也来遛狗啊。孩子放学了吧?”
    “放了,老奶在家做饭,我带狗下来走走,免得在家里撒野,影响孩子学习。”大表姐见她微笑,也稍稍放松了一点。
    毕竟当初闹过她男人划坏人家车的事,再碰面自然会尴尬。
    当初还是钱楚说情,老王才没被追究责任的。
    老太太跟钱楚说了会,就赶紧撵田娜去了,钱楚这才抽时间问了大表姐。
    大表姐开始还想要点面子,只是聊着聊着,这实际情况就露了出来:“……我没工作,也没什么大文化,想赚钱也就只能给人家做做保洁,现在一屁股的债务,我那男人就天天躺家里睡觉,再这样下去,以后吃饭都成问题,孩子的课外辅导班又到了交钱的时候……”
    钱楚只能安慰:“谁家的日子都是这样慢慢过起来的。多劝劝吧,会好点。”
    大表姐欲言又止道:“希望如此吧。”她看了钱楚一眼,“听说你们做保险挺赚钱的。”
    钱楚笑了笑:“还行吧。赚的都是在外跑的辛苦钱。”
    大表姐动了动嘴唇,“那日子也比我们这些人好过不是?”
    钱楚脸上带着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没接话。
    大表姐倒是主动提了起来:“当初赔给你的那一万块钱,其实是我跟我老娘借的。老娘一辈子不容易,就攒了那么点钱,还赔给你了……“
    “姐,您那个钱,不是赔给我,是赔给车主了。”钱楚解释。
    “那我那钱,是交给你的呀。”大表姐的脸上讪讪道:“小钱啊,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钱楚看着她,不明所以,“姐,您说。”
    “就是……就是那一万钱,你看能不能先还给我,等我有钱了,我再给你……”大表姐似乎自己也知道她这话说不过去,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下来,“你看,我当初还一心想着给你介绍对象,你看看……”
    “姐,您赔的那个钱,真不在我这,我开的车是别人的,她借给我开的。赔偿款自然是要赔给她。”钱楚解释:“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不好意思,我真没办法把那个钱从车主那要回来,再还给您。这事我帮不了你……”
    “小钱啊,我这要不是没办法,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找你,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孩子的辅导班上不了,家里老娘的高压线冠心病的药也买不起了,你那么有钱,怎么就不能帮我一把呢?”大表姐有点急了:“一万块钱呢,就这么给了你,你说你拿的怎么就一点都不心虚呢?我男人他确实做的不对,那他不是也被关了几天?我赔了钱,他也没提前放出来啊?我还以为我赔了钱,就能让他先出来,结果这不是骗我吗?”
    钱楚:“姐,您赔钱,是为了不让车主后续追究责任,他被关那是拘留,后续如果再追究,法院判了,那是坐牢,这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
    大表姐显然分不清这些东西,她现在继续用钱,能借的亲戚都借了,这要不是没办法,也不好来要钱。一万钱啊,拿的好不手软,“小钱啊,你赚钱容易啊,不像我们家人,赚个钱得日天昼夜的跑车。我男人现在连车都没了,能赔的钱都赔了,想赚钱也没法子。你还年轻,又漂亮,跟那些男的好歹说说话,人家就会给你生意做。我们不能比的,小钱啊,你看看,把那一万块钱,先还给我吧?等我有了钱,我肯定头一个再把这钱给你。”
    钱楚从刚刚开始,就有点不在状态,大表姐这脑子是受到刺激了吗?竟然要把她当初的修车钱还回去?
    这是让她的车白被划的意思吗?
    钱楚笑着后退两步:“姐,您冷静一下。我先回去了!”
    说着不顾大表姐的拉扯,挣脱之后赶紧回去。
    回去之后,钱楚心有余悸,对周重诚说:“我第一次见还有这样的事,要把钱要回去。我跟她说钱是给车主的,也不听,非要让我把钱还给她。”
    周重诚紧张:“她有打你吗?”
    “这倒没有,就是往我要钱,看我不松口,就一副我赚钱容易,他们赚钱难的意思,还说我只要跟难的说说话,我就有生意了。”钱楚靠在沙发上:“我也算是见识了,都什么人啊。说的我差点相信我的钱是天上砸下来,掉在我面前似的。”
    周重诚教训小黑:“我养你有什么用?关键时候都不知道帮帮你妈,你看你妈妈在外面被人欺负的,你干什么了?是不是就是顾着追女朋友了?白给你那么好吃的了!”
    钱楚趴在沙发看着,“你别说的跟真似的,小黑又不傻。对了,你说我要不要跟唐医生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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