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璇看得心惊肉跳,左右观望着,问:“这是怎么了?大哥,不是说好只是切磋的么?怎么把人打成这个模样?”.
    她都不曾发现,自己的口气明显的在偏坦某人。
    “哼?怎么了?”
    金晟发出一记冷哼,吐出来的话咬牙切齿,侧过头看她,手指则指着韩继直骂:“你且问问他做过什么好事,就知道他该不该打……”
    “……累”
    好让人疑狐的一句话,将她推进了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不是她过于笨拙,还是被保护的太好,对于男人,她总是看不透——不管是自己的兄长,还是自己这名义上的夫婿,他们皆心思极重。
    金晟懒的多做解释,决然转身,拂袖而去,到外头时,一声远去的大吼随风飘过来:
    “景侃,备马……立刻去南诏……萌”
    什么?
    要去南诏?
    如今北沧与南诏关系这么紧张,大哥身为北沧的萧王,此刻潜入南诏,万一被人发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走过去欲看韩继的身子顿在原地,转而往外追去,嘴里急切的直喊:“大哥……”
    她想问个明白。
    萧王府的人,从来是训练有素的,手脚迅雷的很。
    待她提着裙摆急匆匆的追出府门外,但见宽阔的长亭街上,快马如箭,倏然而去,翻扬的泥尘翻卷在眼帘里,却怎么也唤不住那决然而去的身姿。
    只聚了一宿,千里而来的兄长匆匆连一声招呼都不曾打,便翩然而去,她不明白,兄长的这一身怒气,到底从何而来?
    两句怒斥韩继的话,一遍遍在她耳边回响,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到底在争执什么?
    初次相见而已。
    金璇一团迷糊,独自在府门前站了不知多久,才想到要找韩继弄个清楚。
    折回练功房,已不见他的踪迹,她又急忙忙跑去园子里四处寻找,不在书房,也不在凉阁。
    等回到房的时候,才看到他自己拿了药箱坐于她的梳妆台前,一边透过那菱花镜看自己的受伤的脸,一边在走神。身上已换了衣裳,他只穿了一件单衣,半露着光洁的胸膛,几滴水珠犹沾麦色的肌肤上,一副刚刚洗好澡的模样——对她哥哥突然离去,全不在意。
    这样的出水浴图,不是第一次见面,同床共枕了这么久,她已经习惯看到他只着单衣出现在自己视线里,但是此刻的他,却带来了某种疏离感。
    一股黯然消~魂的气息迷散在他眉眼之间,他的神色,就像刚刚拱手相让了一件珍藏多年的宝贝,因为一下子难以割舍,便显出了几份落寞之色——
    他这是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金璇心头生恼,冲过去要质问,但看到他惨兮兮的样子,又有点心疼。
    对啊,心疼!
    见鬼的,她干嘛要去心疼他?
    这人刚刚才把哥哥气跑呢!
    气鼓鼓的在那里瞪着——一个半月日夜相处,她对于这个男人的了解,还是一知半解。
    进门的步履很轻,但还是惊动了极敏锐的他。
    韩继回过神,异样的情绪戏剧性的在倾刻间收敛起来,就好像刚刚他失落的神色从不曾有过一样,迅速的又将自己伪装起来。
    是的,伪装!
    她被脑海里翻起的两字,给惊住。
    难道,这一个多月,他一直在自己跟前戴着面具吗?
    脸色顿时一白。
    谁来告诉她,这个男人,到底在扮演一种怎样的角色?
    *****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在打量她,红肿的脸膀子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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