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荫荫的树丛下,有个凉阁,凉阁内,摆着一张精巧的棋桌,上布着一副棋局,一双年轻男女正在对弈,身后,两个婢女在为他们打凉.
    知了在树荫上不耐烦的叫着,紫珞看着金贤抓脑挠腮的样子,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金贤”的影子——他们一样的不爱下棋,于是不自觉的便轻轻一笑。
    移过边上的茶盏浅啜了一口,微凉的酸梅茶入口后,顿时解了胸口隐约泛起的呕心之感。
    四周望望,安王府真是很安谧,这地方就像金贤一样,可让人心思沉定。
    ***累*
    那天,紫珞本来是想立即离开的,沧帝不许,在得知她才小产之后,更是不许她这么胡闹的离开。
    是的,她称沧帝为“旭伯伯”。
    八岁那年,她在浅龙滩附近第一次见到那两个曾给母亲爱情,同时,也将母亲推入地狱的南北两帝,那时,母亲让她称呼他们为“伯伯”,而他们则跟着母亲叫她“丫儿”萌。
    除了当年的丫儿,这世间,估计是再也没有人敢如此这般称呼高高在上的皇帝的了。
    紫珞知道,如此一叫破的结果是什么?
    当她亲口承认自己是云迟的女儿,一直跪倒在地上的金晟,浑身一震,脸色在一刹那变的铁青。他到底没有露太多惊讶的神色,可见他当真早已知道她的来历,所以,他才会问出“你想坦诚到什么程度”这样的话来。
    当时,沧帝甚是激动,过来扶住她上下直看,又细细问了她一些话,问的皆是有关云迟的事。
    即便离别已经一十六年,即便阴阳两相隔,沧帝问及云迟的时候,语气依旧满含深情。
    这样的痴念不忘深深刺痛着金晟,他实在忍不下去了,最终愤怒的往外冲了出去。
    那一刻,紫珞清楚的了解到:云迟,是金晟心头难以拔除的痛,一个缠着他不肯放的魔咒。
    知子莫若父,沧帝也清楚的知道着儿子对于“云迟”痛恨,才舒展的眉头再次紧紧拧起:“以后,他会想开的!朕知道你们俩要好,既然好着,那些旧怨旧恨,咱们都搁边上不去理会了可好,至于孩子没了,以后还可以生的不是……”
    紫珞黯然摇头,无情的打碎沧帝的白日梦:
    “旭伯伯,没有以后了!纵然萧王不记恨我母亲,我这里尚有母亲遗命在身,这辈子,绝不入北沧皇族。如今孩子既然没了,就请旭伯伯容我就此归去,以后,婚嫁各不相干。”
    后来,沧帝想带她入宫好好调养的,紫珞说:“宫中规矩多,旭伯伯,我是山野之人,无福消受……”
    她想回悠然山庄静养,沧帝又不许,直说那地方太远,他想见她不易,最后,安王冲了进来,提议说:“既然紫珞不想再待在萧王府,不如去儿臣那里,这样子,御医听脉也方便!”
    沧帝想了想,准了安王之请。
    紫珞想拒绝,安王笑呵呵的过来,认真的对她说:“紫珞,我那里很清静,远比悠然山庄来的安全,就在我那里住下吧!现在的你,可不宜行远路,就算要走,也得把身子养好了。小产不是小事,坏了元气,那可是要悔青肠的!”
    她对金贤一直就怀着一股子亲近,当时一楞,竟没有驳回。
    出府的时候,金晟没有相送,管家说,王爷骑了马狂奔离去,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神情极可怕。
    那日一别,已足足有十天,紫珞每日好吃好睡养着身子,沧帝将自己御用的老中医派进了安王府,金晟则在第二天将冷熠送进了安王府。
    两个大夫一起替紫珞医治,她的身子很快便有了起色,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气色。
    ****
    “不下了,不下了,我这点道行,无论如何都下不过你……”
    金贤头痛的嚷着,惹来紫珞淡一笑,随手对他加以指点。
    这几天,金贤一下了朝,就回府陪她,见她人渐爽,还曾带她出去转转。
    金晟没有大的志向,就如同他自己所说一样,只想做个富贵闲人,可以得一红颜知已,就这样平静惬意的过日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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